第三章 旧地重游、伏虎警伤雁 [1]
黄秋尘这时星目含蕴热泪,恨声道:
我黄秋尘誓死要查出‘伏虎剑’的下落,调查出杀害父亲的凶手……”
黄秋尘说到此处,脸上突然一阵惨白,汗水涔涔而下。原来他这一动怒,伤疼立刻发作。
铁木憎凄凉一叹,道:
“孩子,你又动气了。”
黄秋尘悲哀的问道:
“老禅师,我身上之伤,大概已无疗治之法了吗?”
铁木僧叹道:
“孩子,这个你不必着急,但我劝你不要恨姬儿,她是……”
黄秋尘立刻接声说道:
“老禅师,我既知道这事情的经过,当然不会再恨她了,可是,我一定要知道她的名字!”
铁木僧道;
“唉!这次你们交手,完全是一场误会,如你说出来历,这就不会落到这种局面。
姬儿,乃是接替你父亲的修剑院院主姓袁名丽姬,她虽然年纪轻轻,但自从得了‘飞凤剑秘笈’后,武功已是天下一流高手。
你身上被她所伤的,就是飞凤剑秘笈上的“透骨打穴伤脉”。指劲绝学,唉!被这种绝学所伤,就是姬儿和老纳也无法疗治,不过老纳知道当今江湖武林有一神医居住于千草泽,号称回生草胡圣手,他大概能疗治你身上伤疾。
铁木僧说到这里,蓦然向洞外喝问道:
“是姬儿吗?”
喝声刚落,一缕婉转轻柔的声音,答道:
“大师父,是姬儿!”
一缕香风送来,洞口已经凝立着一位美艳绝丽的白衣少女,她正是当今的青城山修剑院主袁丽姬。
铁木僧低声说道:
“姬儿,他是你师兄黄龙山之子……”
黄丽姬娇容露出一片忧伤之色,美眸流悠望了黄秋尘一眼,说道:
“大师父,姬儿已经听到了,我真对不起黄龙山师兄。……”
黄秋尘面对袁丽姬,心中有着无比激动,恨她吗?
但那全是一种误会所引起,自己何赏不是伤了修剑院很多高手,可是,自己一生急欲报仇,于辛万苦所学的武功,却在旦夕之间,被她所废。……
黄秋生突然站起身来,对铁木僧说道:
“今闻老禅师一番说明,使我对家父血仇有所认识,现在我就于此告辞,如我得能保全性命,定然查出杀父凶手,万一天不佑我,尚请老禅师能看在家父师徒份上,为家父报仇,此恩此德,黄秋尘来生结草衔环图报。”
说完,黄秋尘对铁木僧长施一礼,转身就走。
孩子,你要去那里。”
黄秋尘回头说道:
“茫茫天涯,欲去无处,我也不知上那里去的好!”
铁木僧叹道:
“孩子,你何不就此到千草泽走一趟,寻找回生草胡圣手,赶快将伤疾疗好,你只要说是老纳叫你去,他就会替你医疗。”
这时,黄秋尘已经走出老远,只听袁丽娘娇声道:
“大师父,他会去千草泽么?”
铁木僧转首看见袁丽姬眸中带着一缕忧愁蹙色,不禁叹道:
“这孩子性情刚毅,如他见了回生草胡圣手那种怪癖,就是死了,他也不愿求胡圣手疗治的。”
袁丽姬道:
“大师父,那么他的伤疾……我真对不住龙山师兄……”
铁木真知道袁丽姬心中极端愧疚、后悔,于是安慰说道:
姬儿,你放心,老纳已经用达摩神功控制了他伤脉,他如果不强运真气,伤势不致于恶化。”
袁丽姬幽声说道:
“可是我废去了他一身武功,我……”
铁木僧道:
“他学的是红花鬼母一脉武艺,出身偏邪,你今日将他武功废去也好,老纳看此子,骨格奇佳,天资聪慧,如他再重学武功,不难臻至上乘,何况老纳隐约由他天庭间,看出一道北斗星纹,此去定然会有奇遇。”
姬儿,你不要担心他,咱们走吧!”
且说,黄秋尘走出青城山脉,放眼一片绵绵无际的荒草野原,他眼望着这片大草原,不知何去何从?
晚霞、薄暮,映射着这位孤独、凄凉落寞少年的影子,缓缓向北方移动,轻风吹,飘起他的衣袂,略感凉意,他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半日,夜幕降临,已是很深的二更天了。
黄秋尘抬头望了一下四周,不禁呆呆怔立那里,脸上泛出一阵奇异、悲怆、凄凉、沮丧……各种不同的神色。
只见皓月当空,明星照耀,面前一片茂林修竹,崇山峻岭中,隐约地发现一座红墙绿瓦的雄伟建筑物,矗耸在寂静的夜空中。
那是一座庙宇;
不错。
是一所荒废已久的陈旧的古刹
黄秋尘记得在三年前,自己初次上青城山寻仇,被追杀,惶惶逃离青城山的情形。……
那夜,也曾来过这间古刹……想不到三年后的今夜,竟然不知不觉又来到这里。
黄秋尘凄凉的轻轻叹息一声,喃喃语道:
“三年前,我在这间破古刹巧遇那位病危老婆子,因而学习到‘红花鬼母’一脉的武功,但今夜,我又能遇到谁?疗治我身上内伤……”
说到此处,更是悲枪的长叹了一声,缓步向山坡上走去。
原来三年前,黄秋尘就在这所古刹中,巧遇一位病弱的老婆子,那老婆婆在临死前,送给他一册武学奇书,因而让他学习到今日的武功,纵然黄秋尘这次青城山之战,仍然败在袁丽姬的手下,但黄秋尘由铁木僧口中,知道袁丽姬的身份后,他感觉到虽败犹荣,心中仍是极端感激老婆子赠书之恩。
所以,黄秋尘走到坡上古刹东墙一颗苍松树下,一堆黄土坟墓前,跪拜了下去!
这个坟墓,就是黄秋尘亲手为那老婆子所建。
黄秋尘跪在墓前,凝神注视一会,正待起身——
蓦然,一缕阻冷寒凛的声音,由身后传来说道:
“老夫在此等待你三年了想不到你今夜果然来啦!嘿嘿嘿……”
黄秋尘听得心头一震,赶忙起身,转首望去!
只见身后三尺处,不知何时来了一个身着灰衣,圆脸鹰鼻满脸阴冷险诈,五十左右年纪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