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韦陀神功 [3]
林飞依然忧虑道:“我还是觉得不妙,我说兄弟,这个雪怪可不是和普通的人一样有血有肉吶!如果它只是个血肉之躯,那么不管它再如何厉害,咱们顶多豁命和它干上,看看咱们的刀快,还是它的肉多骨头硬,最不济也能要它半条老命。可是……可是这老怪物,刀砍不痛,火烧不着,还会抽冷子放电灼人,寒掌又是厉害了得,你要对付它,,没有相当把握,可千万别逞强硬干吶!”
小芸笑慰道:“老哥,你放心,大疯子的韦陀神功一定要配合他的金刚伏魔圈,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所以就算雪怪能占胜智敏掸师和木心道长,那并不是表示这个老怪物就也能赢得了大疯子,你要对大疯子有点信心嘛!”
尹枫呵呵笑道:“老哥,你看人家小芸多了解我。你真应该多和小芸学习才对,省得老是对我婆婆妈妈……”
林飞豁然叫道:“呵,你这个没有良巳、的小子,老哥哥我关心你,你却说我婆婆妈妈,你......喂,你们到哪里?”他连忙起身追出。
只这一刻,尹枫已拉着小芸奔出小楼。
林飞追到楼下门口,尹枫和小芸已在松林彼端,他们正回身朝愕然卓立门前的他挥手叫道:“老哥,你留下来慢慢吟经,我们上少林寺探病去了!”
林飞嗤笑道:“奶奶的,真是有了新人就不要旧人!”
此时他的两名护卫已然分站他身后左右。
刘志弘轻声笑道:“老大,你不是一直希望尹大哥能有个红粉知己吗?怎么如今,你好象又有些不满?”
林飞佯怒道:“谁说我不满?我满意得不得了!”他忽而叹口气:“志弘,说实在的,我看着他们二人欢欢喜喜地在一起的模样,心里虽然为他们高兴,可是心头总是有那么一点难过。”
“难过?”刘志弘和他的伴当对望一眼,这才小心道:“老太,你难过什么?”
林飞略带感伤道:“你们想想,我那兄弟刚到山上来时还是个毛头小孩,这些年来,我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虽然近几年来,他比较少待在山上,可是,我总是知道不论他去到何处,心里总是会掂着我这个老哥哥,如今,眼看着他有另一个知心的伴侣,将来这小子心头本念的自然是芸丫头比较多些。再不久,他也就要有自己的家,每当想到这些,我心里就难免像是失落什么似的!”
姚建泉迟疑道:“老大……尹大哥不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
“废话!”林飞嗔笑道:“我那兄弟当然不是那种人,而我的意思是,我看着他长大,就好象看着一只羽翼未丰的小鹰逐渐变成翅膀坚实的大鹰。如今这头大鹰就要展翅离巢而去,而我这个看着鹰儿成长的人也老了!你何难道不觉得日子实在过得很快?我们老了,年轻一辈的成长了,茁壮了……人生就是这样,匆匆忙忙地过得大半,等咱们突然醒悟时间溜走太快时,一生也就快到尽头了……”
他突然陷入沉默地眺望着亮丽的天空。
刘志弘和姚建泉吶吶地瞧着自己的老大发怔,两人都不敢吭声打扰自家龙头。他们实在不明白,林飞不过刚过四旬的年纪,怎会突然讲到人生尽头这等子话题。
他们哪里了解,林飞对于尹枫的感情是介乎父兄之间深刻情怀,如今,林飞看着这头展翅的巨鹰即将远扬,就好象一个为人父者,眼见自己的孩子长大成熟,即将离开自己另辟天地,心中虽然为子女欣慰,却也感受到一股随着儿女置去所伴之而来落寞情绪!
尹枫和小芸骑着马,伴随着置开孤鹜山。他们甫出致远堂,山上送行的钟声已叮叮响起,直到他们二人到山脚,还有大批负责守山警卫的神鹰帮弟兄躬身相送。
数日后,他们二人自孟津对岸渡过黄河,是夜投宿于洛阳。
洛阳地处中州,自古便有中原之称。又是东周、东汉、魏、西晋、北魏、隋、唐,后唐等九朝的都会,小芸第一次来此,便兴冲冲地拉着尹枫想去寻些古迹遗风瞧瞧。怎知,洛阳虽是九朝之都,但是在五代十国时代,兵荒马乱之中,饱受战火摧残,地面的古迹屡经破坏,早已残存无几。
小芸大感扫兴之下,第二天一早即催着尹枫上路,两人谈笑风生地朝嵩山少林峰驰去。
黄昏时刻,他们二人已经来到少林寺山门之外。此时正值晚课时分,少林寺内钟鼓齐鸣,梵唱不绝,在夕阳映照之下,瑰丽的峰顶洒浴在一片庄严肃穆的气氛当中。
他们二人刚刚踏上入门石阶,二名知客僧已施施然而出,朝二人合十问讯道:“施主有请了,敝寺已值晚课诵经时辰,恕不再招待香客,两位施主若要参香礼佛,请明日再来。”
尹枫朗笑道:“小师父,烦请禀告贵寺方丈,就说孤鹰尹枫偕同醉凤小芸姑娘前来拜望佛安!”
二名知客僧啊地轻呼一声,双双躬身道:“原来是尹枫和冷施主到了,两位敬请稍候片刻。”
其中_名知客僧已返身匆匆而去。另一人将尹枫和小芸延请入门,随即肃手合十恭立于旁。但是,此僧却不时地以眼角偷觑两人,那模样显得既好奇又高兴。
小芸忍不住问道:“这位小师父,你一直偷眼瞧咱们,是不是咱们身上有什么不合行宜的地方?”这名知客僧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脸皮生嫩地很,闻言不禁窘红了脸,吶吶道:“没……没有!”
小芸更奇,天真地追问:“不是我们有不对劲的地方?那你干嘛一直瞄我们!”
知客僧脸红脖子粗地垂目视地,咿咿晤晤地说不出话来。
尹枫扯着小芸,对她低语道:“傻丫头,这位小师父大约是听过咱们的名号,如今见着咱们,当然想仔细地瞧瞧咱们生得什么模样。只是他又不能正眼瞪着咱们猛瞧,所以只好用偷瞄的方式打量咱们。你原本就该装着毫不知情的样子让人家看过几眼就算了,哪有人故意当面提出来问对方的?你这么不上道,当然会令这小师父为难。”
“哦!”小芸憨然笑道:“我怎么知道嘛,我还以为他那样瞄人,是我刚才吃饭时把米留在脸上了,他才一直看个不停,下回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嘛?”她忍不住呵呵一阵轻笑,笑自己真的是呆呆地不上道!
此时,一名年届五旬,目光炯然的黄袍僧人,龙行虎步地朝他们二人走来,这名老僧人之后,正是适才人内禀报的那名年轻知客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