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十招之约 [4]
他使的是“擎天三式”中的第一式“一柱擎天”,一团罡气,和司无忌的强猛无匹的掌风,骤然一接,半空中响起的“波”的一声轻响!
刹那间狂飙潮涌,劲气四卷!
两人互扣的手掌,一震之后,不自觉的倏然分开,各自往后连退!
“砰……”
一条人影,在同一时间,闷哼一声,腾空飞起,直向两丈外震摔出去!
那人武功大是不弱,虽被掌风震出,但到了两丈光景,突然连翻两个筋斗,卸去直飞之势,身形一沉,落到地上,此人正是申公豹申干臣!
只见他落到地上,身子摇晃了几下,人虽站定,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大家明明看到他出手偷袭南振岳,却没看到他如何震飞出去的?原来南振岳使出一式“一柱擎天”,接住了司无忌掌风之后,对申公豹的暗下毒手,心头极感愤怒,因此在一接后退之际,上托右掌,趁势后挥,使了一招“龙尾挥风“。
申公豹申干臣武功原非泛泛,换在平时,一招“龙尾挥风”,决难伤得了他,因此刻南振岳这招“龙尾挥风”,是由“擎天三式”中的“一柱擎天”紧接而来。
“一柱擎天”发出的一团罡气,乃是玄门轻清之气,刚接住司无忌数十年功力凝聚的掌风。
双方旗鼓相当,庞大暗劲,骤遇强敌,正苦于无处宣泄,被南振岳这一带,余势未衰,全部朝身后撞击过去!
申公豹纵然功力再高,也无法抵挡得住,但觉真气一窒,一个身子随着一泻千里的潮涌劲风,直摔出去。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荆山毒叟目光如电,一眼瞧出双方输赢已定,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南振岳掌势后挥,人也不由自主同时朝后直退了七八步,才行站住,举目瞧去,对方那位千毒谷主,也自连退三步。
只见他身上那件金光闪烁的宽大短袍,被他自己发出的掌风狂飙,倒灌回去,吹得猎猎有声,脸色铁青,颏下黄髭,根根倒竖!
怔在那里,直是吹胡子,瞪眼睛!
这简直是他数十年来从未遇到的事儿,心头止不住凛骇无比,暗暗忖道:“这年轻人从哪里练来的道家干清罡气?竟有如此功力?”
他哪里知道南振岳这一招“一柱擎天”,还是“擎天三式”中威力最弱的一式!
其实南振岳虽然接下他全力一击,也自感到血气翻腾,站在当地,略为调息,立即拱手作了个长揖,抬头道:“谷主手下留情,南某总算侥幸接下了十招。”
司无忌终究是一派宗主身份,此时脸色一缓,回头瞧了身后五个门人一眼,仰天大笑道:“很好,很好!小友可算是老夫数十年来遇上的唯一青年高手,也是老夫数十年来第一次落败!”
他言下大有英雄日暮的凄凉之感!
南振岳躬身道:“谷主只是十招之约,比赛输了,并不能算是落败,真要动手,南某岂是谷主对手?”
司无忌望了他一眼,道:“比赛输了,就是落败,十招如此,纵然千招,也是一样了!
哈哈,老夫以毒成名,今天两场硬仗,有毒难施,也是老夫数十年来未有之事!”
荆山毒叟嘿然笑道:“好哇,我当你有这么大方,原来对南老弟已经下过毒了。”
司无忌微晒道:“荆兄也是精于用毒的名家,怎的说起外行话来?兄弟对他何须下毒?
光是兄弟这件短袍上,纵然说不上集天下奇毒,也不下数百种之多,普通人哪能在兄弟手下,走出三招?”
南振岳听得暗暗心惊,忖道:“若非舅父早有预防,给自己先服毒药,不畏剧毒,这一路上,不知已经中过几次毒了。”
黑寡妇步多娇趁机道:“师傅,咱们千毒谷的人,今后是不是不和他为敌了么?”
司无忌道:“为师既然答应,说出的话,自然算数。”
荆山毒叟道:“这话从你口里说出,实是难得!”
司无忌怒嘿道:“兄弟言出如山,几时不算?”
南振岳拱手道:“谷主一言九鼎,南某谨此谢过。”
黑寡妇步多娇笑盈盈的瞟了他一眼,侧脸问道:“师傅,江湖上非友即敌,非敌即友,你老人家答应不和南少侠为敌,那该是朋友了?”
姑娘敢情对“南少侠”动了情啦,这句话最主要的就是最后面那一句了!
司无忌听得一怔,随道:“非友非敌,你们今后遇上南小友,不和他动手为敌就是了。”
黑寡妇樱唇一翘,道:“师傅不是叫他小友,小友就是年纪小的朋友咯,还说非友非敌?”
南振岳却暗暗好笑,心想:自己也只希望你非友非敌,遇上了不和自己动手为敌,桃花女就少了个帮手了。
司无忌目光一转,朝荆山毒叟拱拱手,陪笑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兄弟多多打扰了!”
荆山毒叟冷嘿道:“咱们这笔帐,还没完呢!”
司无忌笑道:“那是以后的事了,不过兄弟掬诚奉劝,成宫主对荆兄慕名殷切,荆兄纵然不肯屈就,有暇不妨枉驾临桃花源一游。”
荆山毒叟大笑道:“桃花女这般瞧得起荆某,荆某荣幸之至,有劳副总护法,替我转告于她,荆某素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真要冲着荆某而来,哈哈,荆某也不是怕事之人。”
司无忌笑道:“兄弟只是奉劝,听不听在你。”
一招手,那两个浑身长毛的赤膊大汉,立时抬着藤兜过来。
司无忌目光一转道:“咱们都可以走了,哈哈,荆兄后会有期!”
一脚跨上藤兜,瑶山五毒簇拥着如飞而去。
申公豹身负重伤,已有火千里指挥四名大汉,扶下小山,他们是随着宫如玉来的,是以还在山下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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