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巧诛仇人 [4]
费慕书左手松了马七,马鞭再挥,马七脖子上中了一鞭,登时就是红肿老高一条痕,马七跟着就疼昏了过去。
络腮胡汉子吓傻了,这一连串的变故快逾闪电,等他走过神想跑的时候,费慕书已然到了他眼前,站在络腮胡汉子身后的两个黑衣壮汉路那提刀黑衣壮汉还没来得及动,费幕书的左手已落在络腮胡汉子的右肩井上,络腮胡汉子马上矮下了半截。
这当儿三个黑衣壮汉要动了,费慕书一鞭抽出去,提刀的黑衣壮汉刀掉了,跟另两个黑衣壮汉同时抱着右手腕蹲了下去!
这一来马上镇住了全场,虽然院子里还有十几二十个提刀黑衣壮汉,但却没一个敢再动的!
费慕书开了口:“你先告诉我,当年那一刀是怎么回事?”
络腮胡汉子龇牙咧嘴地道:“因我衣裳里藏的有东西。”
费慕书“哦!”地一声道:“原来如此!那就难怪了。”
顿了领,沉声道:“你再告诉我,那个女人现在在哪儿?”
络腮胡汉子没吭气儿。
费慕书五指一用力,络腮胡汉子叫了一声,身子一挺,额头马上就见了汗,他急道:
“我不知道……我真……”
费慕书“嗯!”了一声。
络腮胡汉子急道:“我真不知道,我只不过是个喽罗角色回……”
费慕书道:“别让我捏碎了你的肩骨,废了你这条膀子。”
络腮胡汉子道:“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我只知道……”
倏然住口不言。
费慕书道:“你只知道什么?”
络腮胡汉子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只知道当年她有个男人,现在在‘承德’行宫‘侍卫营’里当差。”
费慕书“哦!”地一声道:“这个人姓什么?叫什么?”
络腮胡汉子道:“我只知道他姓甘。”
费慕书道:“你只知道他姓甘?”
络腮胡汉子道:“是这样的,当年我知道那女人有他这么个男人,姓甘,也见过一面,可是后来就没再见着他,三个月前我进了趟城,在一家酒馆儿里碰见了他,看他的装束打扮是‘行宫’‘侍卫营’的,当时我怕他认出我来,就匆匆忙忙的避开了。”
费慕书道:“你没看错么?是那个姓甘的?”
络腮胡汉子道:“错不了的,他就是烧成了灰,我也认得出他,那个女人已经够毒了,他比那个女人还要毒。”
费慕书道:“你为什么怕他认出你来?”
络腮胡汉子道:“那小子太毒,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我不能不防着他点儿。”
费慕书道:“姓甘的原就是官家人么?”
络腮胡汉子道:“不!他原来也是在江湖上混生活的。”
“姓甘的?”费慕书沉吟说道:‘哦怎么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一号姓甘的人物……”
络腮胡汉子道:“也许是他不大出名。”
费慕书目光一凝道:“你怎么知道他姓甘?”
络腮胡汉子道:“我听那女人叫他小甘、小甘的,不是姓甘是什么?”
费慕书道:“这么说,你跟他们俩并不怎么熟?”
络腮胡汉子忙道:“是不熟,本来就不熟!”
费慕书道:“那么你怎么会跟他们俩勾到一块儿去对付我?”
络腮胡汉子迟疑了一下道:“事已到如今,我索性全说了吧,在对付您之前,我认识那女人还没多久,有一天晚上她去找我,说有件事儿要我帮个忙,许我事成之后给我一千两金子,再加上她那一套……我把持不住就点了头,当时我不知道她要对付的是您,连衣裳里藏东西都是她教我的,她让我藏在后心,不过我留了个心眼儿把前后都藏上了,等她那一刀扎下去,我才知道我防她没访错,那烂娘儿们婊子养的,既利用我对付您,又想一举杀我灭口,官家那些人带您走的时候不是也连她一块儿带了去了么,我就趁那工夫爬起来跑了。”
费慕书道:“你机灵,所以你怕让娃甘的碰见。”
络腮胡汉子苦笑了笑,没说话。
费慕书道:“你可知道,是他们俩要害我,还是另有别人指使他们俩害我?”
络腮胡汉子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是那个女人找我的。”
费慕书淡然一笑道:“‘索命飞刀’马七在‘辽东’一带的名气不小,如今在这‘青龙坡’上他却屈居你之下,可见你比‘索命飞刀’马七还行,要说你是个喽罗角色,实在令人难信。”
络腮胡汉子忙道:“我的意思是说,在姓甘的踉那个女人跟前,我是个小角色。”
费幕书道:‘“那么在‘辽东’一带呢,报个名号我听听。”
络腮胡汉子道:“我原本是‘辽东”道儿上的。”
费慕书‘“哦!”地一声道:“怪不得我看你那么眼生,那么,你原是哪条路上的?”
络腮胡汉子犹豫了一下道:“我名不见经传,根本就不入流费慕书一用力,络腮胡汉子叫一声身子又矮下半截,他龇牙咧嘴地叫道:“我,我是京里来的,我……”
费慕书神色为之一动,道:“京里五城,地方大得很。”
络腮胡汉子道:“费爷!您,您千万原谅,我不能说。”
费慕书道:“你不能说?为什么,怕人听见么?不用怕,你看看,你的这些崽子们全跑光了,眼前能听见你说话的只有我一个人,你有什么好怕的?”
络腮胡汉子苦笑说道:“费爷!您不知道,这对任何人都不能说。”
费慕书“哦!”地一声道:“说了会怎么样?”
络腮胡汉子道:“我要是说出我的来处,我难活不过一个月去。”
费慕书道:“那么严重么?那就麻烦了,我这个人天生的怪脾气,要是有人越不想让我知道什么,我是想尽办法也非要知道不可,你说出你的来处可能活不出一个月去,你要是不说出你的来处,你难活过一刻,这两条路你选一条吧!”
络腮胡汉子忙道:“费爷!您……”
费慕书道:“我这个人一向说得出,做得到,不管怎么说,你是当年害我的三个人中的一个,我要是杀了你,应该是杀得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