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登堂入室 [4]
原来那程楚秋的拿手功夫七散手,正是以手法灵活闻名。虽然练到最后一样是分筋错骨,但与一般擒拿手不一样的是,七散手更重视欺敌。原本近身肉搏比得是反应,见招拆招,如果在这么短的反应距离里还要使上虚招,实在是不太可能,然而这正是七散手的过人之处。
所以手部动作一向是程楚秋的拿手好戏,李宝儿在他面前卖弄,只能算她倒楣。
只见那李宝儿鼻尖胸口,渗出一颗颗的晶莹的汗珠,而原本只是脸红,这会儿而连白皙的胸口也微微泛红。但程楚秋还是继续说道:“所以喝第二三碗酒,你的拇指就扣着碗缘了,像这样。所以你右手拇指有古怪,那是确然无疑的了。现在看来,我猜,你是用拇指指甲藏了药末,然后趁机化在我的酒里了。”
李宝儿全身发颤,道:“那……那……是为什么……”双唇一开,竟然忍不住低声喘息。
程楚秋道:“我从你喝第一二碗酒,看出我的酒很有古怪,于是我在帮你斟第三碗的时候,就把我的这一碗,跟你的调换了。”说着把自己的酒碗转了半个圈子,露出碗缘边上淡淡的胭脂印。
李宝儿一见大惊,看着自己的碗,确实也在碗缘印了相同的唇印。她有些恼怒自己为何没有发现,说道:“你就不怕……不怕我突然发现……发现碗缘是干净的,而……而起疑心?”
程楚秋两手一摊,说道:“就算让你发现了也无所谓,你已经答应连喝三碗,之前两碗你喝得比个大男人还爽快,这第三碗你要用什么理由不喝?而你要是故意弄翻它……嘿嘿,我不客气地说一声,如果真是这样,不论你用任何手法,都绝对逃不过我的眼睛,那不用你喝我也能确定,你是在酒中放了毒药。”说到这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李宝儿双手捂胸,上龈咬着下唇,说道:“你……你究竟是谁?”
程楚秋道:“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吧?怎么样?自作自受的滋味如何?告诉我,究竟是谁要你来害我的?身上没解药吧?要不然你现在就会动手拿了。不过只要你从实招来,说不定我能救你一命。”
那李宝儿忽然抵受不住,将腰带解开,脱下外衣,身子一晃,摔落椅下。程楚秋瞧她不似作伪,赶紧将她抱起,准备把她放到床上。没想到那李宝儿死命地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程楚秋大怒,将她双手扳开,喝道:“说,是谁让你要我的命!我既不见容于这里,你也没什么好敬畏的了!”
李宝儿双手给他拿住,只有不断地扭动身体,呻吟道:“那不是毒药……没有人想……想要你的命……那是……那是春药……”
程楚秋一愣,道:“春药?”看着眼前李宝儿的模样,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味道。
只听得李宝儿续道:“而且这……这药也不是我的,是……是你的……”
程楚秋道:“你胡说八道,是你下在酒里,被我识破,现在居然说是我的药。”
李宝儿持续扭动身体,一边呻吟说道:“是真的……是真的……是林万全……
林万全这么告诉我的,他说……他说这瓶药在你的衣袋里搜到,他说……他说是春药,他交给我……说你不是简单人物,要我……要我找机会试试你……哎哟,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程楚秋喃喃自语道:“原来是林万全。”想道:“对啊,我记得在岳麓书院的时候,徐大人官邸宴会请客,席间有两个歹人对徐家小姐意图不轨,那时我抓住其中一人,把他下给徐家小姐的药拿了过来,那是要用来找姚姬命案线索用的,现在药哪而去了?”
他明知已不在自己身上,却还是摸了摸自己的衣袋。他这一松手,李宝儿从床上坐起,一把抱住了他,在他脖子上狂吻。
程楚秋自想着事情,没去理她,只继续想道:“我后来落水,本以为已经掉在洞庭湖里了,却是给林万全捡走了。是了,我身受重伤,又昏迷不醒,身上有什么东西,他自然全看过一遍,原来这药没掉,是给他藏起来了。他既精通医理,药理自然也不差,所以知道这是春药。”
又想:“这药只怕来头不小,否则他为何会说我不是简单人物这句话?一般人身上有春药,多半只会给人认为是个好色淫贼,是用药迷奸女人的下三滥,有什么不简单的?我看不简单的是这位林师父。”
想到这里,大叫一声:“药呢?”他这才看见那李宝儿竟已将上衣脱个精光,露出她浑圆饱满的胴体。
程楚秋瞧着瞧着,脑海中忽然闪过姚姬的身影,并在那一瞬间心荡神驰。还好他也没忘了正事,恢复理智,抓着李宝儿问道:“我问你,林万全交给你的药呢?”
李宝儿像一头不知饿了几天的野兽一般,几乎是整个人都扑在程楚秋伸身上,低声道:“在……在我裤腰带里面……”
程楚秋听了,立刻伸手去摸她的腰间,果然摸到一个坚硬的事物,说道:“拿出来还给我。”
李宝儿早把裙子脱掉了,身上仅有的,就是这件贴身的单薄长裤,一听程楚秋要她把东西拿出来,二话不说,直接解开腰带,将整件裤子脱给他,自己赤条条地抱了上去。
程楚秋将装药的瓷瓶拿到手,便把裤子扔到一边。但听得耳里尽是李宝儿的喘息声,心烦意乱,正要一把将她推开,却听得那里宝儿道:“我受不了了,快,快来……求求你……”
程楚秋想起这瓶药的原主人,在那夜所说的话。他说若自己不上的话,便让给他,否则徐家小姐必死无疑,何必白白糟蹋。
后来徐家小姐真的死了,这帐还挂在他头上。到底徐家小姐死因为何,他并不清楚,但眼前若真的不理会李宝儿,明天她要真死了,那这笔帐还是会赖在他头上。
程楚秋一这么给自己台阶下,心防立刻崩溃,续想:“我若想从林万全那儿多探听一点消息,我就得在这女人上下工夫,那更不能就这么走了。”一想到这里,那夜姚姬带给他的致命快感一下子泉涌上心头,身子一侧,将李宝儿压在床上。
李宝儿“嘤咛”一声,叫得程楚秋身心俱醉,忍不住低头在她玉颈胸脯间上下乱捏乱吻。一会儿,程楚秋像是想到什么,忽地说道:“我警告你,下次别再我面前搞鬼,做那什么杀鸡儆猴的把戏,还有,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妄想想要控制我,听到没有!”
李宝儿媚眼如丝,变得百依百顺,娇滴滴地道:“是的,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