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武林一少 [3]
陆少康问道:“为什么?”
鲁九琦道:“我南海剑派是两届七海联盟的盟主,第一届由我师父‘天机先生’获得,第二届则是被我师叔‘流云剑客’拿到,但是我师父已经去世了,而师叔又下落不明,这几年来,其他六海剑派都各有进展,尤其是东海、青海和地中海三个剑派,最近都十分兴旺,气势上早就超过了我南海剑派。”
鲁九琦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盯着陆少康,继续道:“我们天道和渊道争了将近二十年,事实上武功比起我师父和师叔却差得远了。我们从小失去师父的教诲,没能参透天渊剑法真正的奥秘,明年这一仗,我很是担心,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把握。而你,你得了两道的真传,内功进步又快,如果今年你好好修练,把‘摩元心经’练到第六层,七海联盟大会的比武不论辈分,只论武功高低,到那时候,如果师父和师叔伯们不行,你就是我们南海剑派唯一的希望了。”
陆少康道:“师父您的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不行呢?徒儿只是想出去历练历练,不会忘了练功,况且徒儿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和别派的高手比试过了,增加些江湖经验,相信对明年的比武也会有帮助。”
鲁九琦吐了一口气,并没回答。
陆少康马上又加紧道:“师父,我只出去几个月,明年八月一定回来,好不好?”
鲁九琦想了一想,还是回道:“你让师父考虑几天再说,好吗?”
陆少康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道:“是。”
半个月之后,经过一番考虑,鲁九琦还是为陆少康准备好了旅行用的相关证件和经费,交给陆少康,让他离开岛上,出去历炼。
陆少康拜别师父之后,一个人便搭机离开牛犄岛。他先回印尼老家绕了一圈,又到菲律宾和马来西亚游历了一番,但是都没有遇见什么江湖人物,不禁有些失望。
又过了一个月,眼看圣诞节就要到了,陆少康想起向风的邀请,便兴冲冲地买了飞往澳门的机票,首途前往。
陆少康到达澳门的时候,澳门的天气已经颇有一些寒意,只是陆少康内力充沛,并没有什么感觉,而他自小在多种语言的环境中长大,国语、闽南语、广东话、英语、印尼语、马来语和菲律宾语都会说一些,虽然没有一种语言说得标准,但是用这些语言和人沟通却没有问题。
澳门通用的语言是广东话,他自然没有生疏的感觉。
陆少康很快找到了一家中级旅馆住下,放好行李,向旅馆柜台要了一份当地地图,便独自出门,到街上游览。
澳门的面积很小,陆少康走了两个多小时,已经逛遍了澳门所有的名胜古迹,于是收起地图,信步在小巷间随意闲逛起来。
走了没有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陆少康走到码头附近,抬头一看,前面灯火灿然,是一家大型赌场。陆少康觉得十分新奇,于是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原本澳门的赌场有未成年人不可以进入的规定,而陆少康要过年以后才满十八岁,只是他身材高大,长相也还算成熟,因此守卫并没要求看他的证件,便放他过去了。
陆少康在场中逛了一圈,他并不懂得赌台上各色不同的赌博方式,因此也不下注,只是好奇地站在一旁围观。
场中赌客不少,或坐或站,也没有人去理会他,他也乐得自在,看着赌桌上大量各式各样的筹码和钞票堆成小山一样,几分钟之内便转一次手,许多人输了又赢,赢了又输,个个都是紧张认真的模样,觉得十分有趣。
陆少康看了几种不同的赌法,牌九、轮盘、猜大小、百家乐,由于天资聪颖,竟然一学就会,但是他并不急着下注,又来到一个赌“二十一点”的台子边,静静地看着。
陆少康所站位置的正对面,是一个穿着欧洲高级名牌服饰的年轻女子,年纪大约二十岁不到,一头乌黑的长发,大大的眼睛,身材匀称修长,令人眼睛一亮。只是原本长得十分清秀的脸上却涂满了厚厚的化妆品,反倒显得有些俗气。
她面前堆满了一万港币一个的筹码,总数将近百万,但是不到十分钟,便连输了三把,筹码少掉三分之一,额头上的冷汗却越来越多,神色也是越来越焦躁不安。
陆少康总觉得她有些眼熟,便多看了她两眼,但是那女子并没有发现,只是凝神注视着赌局。只见她忽然擦了擦汗,看看面前的筹码,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将筹码往场中一推,竟然全押了下去。
陆少康见她这种赌法,不禁摇了摇头,不愿意再看下去,便转身走开,但是走了没有几步,就听见刚才那名女子拍手大叫道:“赢了!赢了!我就知道这铺一定会赢。”
陆少康并不理会,到其他赌台边转了一圈,逛回这个赌桌的时候,随意看了一眼,却见那名年轻女子面前的筹码比先前最多的时候又多了好几倍,换句话说,就是已经有几百万港币了。陆少康不禁有些好奇,又在她面前的位置站定,仔细看她的玩法。
看了一阵子,陆少康发现那名女子总是先输掉几把小的,然后在关键时刻又赢回一把大的,于是筹码便愈累积愈多。
陆少康觉得有些奇怪,便仔细盯着那名女子的手部看,又过了几把,终于看出那名女子是用十分快捷的手法,在众目睽睽之下,换掉庄家发给她的牌,技术之高明,动作之迅速,如果不是在武术上有一些功底,绝对不可能办到。而且,也只有像陆少康这样的高手,才能够看得出来。
陆少康愣了半天,突然间抬起头来,环顾四周,看见每个赌台边的天花板上都挂着几台摄影机,可以从不同方向监视发牌的人和每个赌客的一举一动。陆少康不禁纳闷起来,心想:“那女子总是赢钱,难道监视的人不会怀疑?他们要是起了疑心,只要把监视录影带放慢速度看一遍,就可以发现真相,这样,那女子就要倒大楣了。”
陆少康担心的事情,果然正在发生,赌场楼上的监视室,已经看完了录影带,正在用无线电通知保安人员,准备逮捕诈赌的客人。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那名女子却突然站了起来,从容不迫地将大把筹码收进皮包,还丢下一些零碎的筹码给庄家当作小费,然后才动作优雅地快步离开。等到保安人员赶到的时候,那名女子已经不知去向了。
陆少康一直跟在那名女子身后,见她出了赌场大门,然后打开一辆停在路边的厢型车车门,便要上车。陆少康不等车门关上,一个箭步赶到那女子身后,随她上车。那女子发现有人跟着她,二话不说,转过身来左手施展小擒拿手,想控制住陆少康的双手,右手则狠狠拍出一掌,准备将陆少康远远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