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陷入困境 [3]
冷于秋忙道:“那么我呢?我的神魂将到何处去了?”
邢焚泛起诡秘的笑容,道:“你在那儿。”
她打黑施下取出一个小小的黄色陶坛,形式就像常见的专盛骨灰的坛子一般无二,只是体积小得多。
“你的魂魄就在这里面.直到散灭为止!”
冷于秋不禁毛骨惊然,但觉这等邪里邪气的事情,实是不知从何着手破她的法。
她回想一下,记得刚才一阵心神优格,那一段时间竟然成了一段空白。照这老女巫的说法,相信当自己的魂魄被摄入陶坛中时,情况与刚才一样,只是一片空白,却不知有没有期限,抑是永远就此失去了一切?这真是像梦庄一般的可怕遭遇,她空有一身武功,却不知如何抗拒才好,更不谈反击了。
邢焚的白发在黑衣上飘动,相形之下特别刺眼,平添了几分阴森凄厉诡异之气。
冷于秋暗暗运动行气,收摄心神,以免又在无意之中为这女巫所乘,一面迅快地想道:
“她外号叫黑神巫,又自称一切法术都属黑色,但她的一头白发却与她所练的功夫似是有点抵触。照事论事,这一点应该就是她的弱点破绽了。只是我将如何利用这个弱点呢?”
现在天色似乎更为阴暗,那具石香炉中的烟气笔直腾升,毫不散乱,实在透着古怪。
冷于秋判断距离,心想,只要跃到寻丈,便可施展指功,隔空击毙这个老女巫了。要知道此举在冷于秋施展出手,只须一眨眼工夫,纵然不能得手,仍可迅即退回原地,料对方来不及反击。当下心意已决,故意抬头望天,“哎”了一声,道:“为何天色如此昏暗,莫非已经日暮了?”黑神巫邢焚冷冷道:“好让冷仙子得知,这便是本法师施展法力的景象。”
冷于秋惊讶地向她左后方望去,神色奇异。
邢焚不禁转眼望去,瞧瞧有什么古怪的物事令她如此讶疑。
她眼睛才一动,冷于秋已跃前寻丈,快得就像电光似的,同时一股指力“嗤”的一声激射而出。
黑神巫邢焚听得指力破空之声时,方自一惊,身子已被一股强大冲力撼动,震得退了七八步之远。但她并没有负伤倒下,反而冷于秋满面惊讶地望着老远的敌人。
原来冷于秋指力发出之时,才墓地发现自己虽是跃前了寻丈,可是与敌人相距还有两丈之远,比之预料中的距离,无端端拉长了一丈有余,她的指力只能在一丈内有效,现下相隔两丈有多,当然不发生作用了。
冷于秋晓得这又是女巫的邪法之一,使她在不知不觉中错估了距离。
她的指力余波虽是把敌人震得后退,可是已经失效。当此之时,冷于秋更不迟疑,抱着万一的希望,身如风机电转般掠上去,又是一指遥遥点去。
“嗤”的一声响处,黑神巫邢焚又连退了十余步。她面色大变,连忙张口喷出一口血雾,接着迅快退行到旷地的边缘。
只见在空地当中的冷于秋,这时满面谈惆之色,转眼四望,显然已看不见敌人之踪影,是以游目四寻。
黑神巫邢焚口中发出森冷的怪笑声,一面把手中的黄色陶坛盖子打开,挥指向坛口划来划去,口中念动咒语,声音忽高忽低。她突然间身躯剧烈地震动一下,不但咒语停止念诵,而且手中的小坛也掉在地上,可见得她发现了某种事情而万分震惊。
这时在老女巫身后七八步之处,出现了公孙元波的身形。他手挺缅刀,满面杀气,指着这个黑衣妖巫。
邢焚一转身,头上的长发飘飞起来,就像一把撑开了的小雨伞一般。
公孙元波“啼啼啼”连退三步,双方的距离更接近了,因而都能把对方的面孔瞧得一清二楚。
邢焚冷哼一声,道:“你是谁?”
公孙元波双目如电,罩在这个黑衣老妇,道:“大爷公孙元波是也!”
邢焚道:“你既敢擅闯禁地,可知一定不是董大人的手下。”
公孙元波道:“不错!”
邢焚道:“那么想必是冷仙子手下的人了?”
公孙元波摇头道:“也不是!”
黑神巫邢焚讶道:“也不是么?”公孙元波凛然道:“大爷如若是东厂中的人,岂敢现身扫惹你这等妖邪之辈?”
黑神巫邢焚一愣,道:“嗑!这话敢情有理。”
公孙元波又道:“大爷乃是忠臣烈士,正气上冲斗牛。你这等妖邪邪之辈,岂能摇撼我心!”
黑神巫邢焚再三打量对方,付道:“这个年轻人果然有一股逼人的义烈之气,同时又发出强大的杀机,无怪我刚才心神大为震恐。”
她深知自己目下决计不能示弱,更不能逃遁。因为妖法之道,本来就是运用精神的力量为基础,再辅以别的手法而成,若然她示弱逃遁,被对方趁机追杀,虽有妖阵,亦不攻自破。再者这个敌人武功高强,这也是一望而知之事。如果失去妖法神通,单凭武功,更非敌手了。
她淡淡道:“好,本法师敬重你是忠臣烈士,不愿与你为敌。咱nJ各行各路,你瞧可好?”
公孙元波道:“大爷早已听到你与冷于秋的对话,目下正是冲着冷于秋而来的,哪能就此罢手?”
黑神巫邢焚道:“难道你打算救她不成?”
公孙元波道:“不错!”
邢焚道:“但你没有袒护她的理由呀!”
公孙元波眼中射出嫉恶的光芒,杀机外露,冷冷道:“莫说我与她是一道来的,即使不然,只要碰见你这等邪人,也决难放过!”
邢焚一瞧已没有其他办法可以阻他动手,当下使出最后一着,仰天发出来鸣似的厉笑之声,接着道:“公孙元波,你可知道冷于秋将有什么变化?”
公孙元波暗暗运功聚力,口中说道:“她有什么变化,我如何得知?”
邢焚道:“那么我告诉你,她在转眼之间将变为一名疯子,现下的玉貌朱颜,到其时你连多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公孙元波听了这话,果然。已头大震,忖道:“这倒是很可能的后果。”
邢焚又造:“她虽然有机会毛发无损地与你携手同归,这个权力却是操于你手,你自家好好地作一决定!”
公孙元波斥道:“胡说!这分明是威胁之言。你在爷爷面前,别来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