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琅琊真人 [1]
萧银龙展开绝世轻功“风走雷行”,翻岭绕峰,穿林越溪,片刻已达平地,转首一看,身後已没有了水灵岛主和琅琊真人的影子。
於是,认准方向,直奔前面一片隐约可见的庄林。
这时,弯月全没,大地愈趋黑暗,天上的小星,更加明亮。
银龙一阵飞驰,片刻已达庄前,一长身形,腾空登上林顶,游目一看,全庄一片寂静,直奔跨院厢房。
来至近前房面,立即摒息凝气,纵跃起落,毫无声息,飘身落至院中,宛如一团棉絮。
再一纵身,已掠进室内,轻轻盘坐床上,开始闭目调息……
不觉间,院中已有了脚步声。
银龙睁开星目,天光已经大亮,立即下床打开房门,仆妇们已将盥漱用水送进室来。
银龙匆匆盥漱完毕,立即走出房外,略一沉思,直向丽君房门走去。
来至门前,乾嗽一声,问:“姊姊起来了吗?”
丽君急步走至外间,立即轻声说:“进来吧,弟弟!”
银龙抬头一看,心中不觉一凛,一夜之间,君姊姊艳美如花的娇靥上,显得异常苍白、憔悴。
丽君见龙弟弟一直望著自己,星目中闪烁著关怀怜惜的光辉,心中一阵激动,几乎掉下泪来。
银龙一见,立即焦急的问:“姊姊你……”
但,丽君微垂螓首,转身走进内室。
银龙心头猛的一震,误认六哥伤势转变恶化,急步走至床前,低头一看,小温侯正沉沉大睡。
於是伸手一抚,立即转首问:“姊姊,你点了六哥的黑憩穴!”
丽君凤目含泪,幽怨的望著银龙,轻轻点了点头。
银龙俯首查看德俊的伤势,面色红润,呼吸有力,中气运转正常,较之昨天大有好转。
看罢,剑眉一皱,望著已垂首坐在床前的丽君,久久才问:“姊姊,昨夜你没睡?”
丽君见问,似乎正触到自己的伤心处,珠泪簌簌滚下,点点滴在裙上。
银龙一见,顿时慌了,急上一步,俯身慰声说:“姊姊不要耽心,六哥的伤势再有几天就痊愈了。”
银龙的话声甫落,丽君凄婉的颤声低呼一声“弟弟”,伸臂将银龙抱住了,接著戚声说:“弟弟,我预感到你越来离我越远了。”
说罢,香肩抽动,喉间哽咽,看来伤心已极。
银龙本是多情种,只是他心目中,已有了一个根深蒂固的兰妹妹,尤其有师命在先,这使他不敢热情奔放的爱丽君。
这时,身体被君姊姊紧紧的抱住,听了君姊姊的凄婉低呼,内心甚是感动,情不由己的伸手去抚君姊姊的如云秀发,同时低声说:“姊姊,你想的太多了……”
丽君一阵抽噎,凄怨的低声说:“弟弟,我只希望你不要把姊姊看作路柳墙花……”
银龙一听,知道君姊姊又想起船上小舱内的旖旎事情,因此,未待丽君说完,立即插言说:“小弟深知姊姊志行高洁,是个温柔娴淑的端庄女子,小弟对姊姊的心,惟天可表,姊姊尽可放心,不要再胡思乱想,折磨自己的身体。”
说著一顿,轻轻抚摸著丽君的香肩,又说:“兰妹妹自幼与小弟同师习艺,心地晶莹,毫无城府,希望姊姊要格外关怀她,照顾她……”
丽君未待银龙说完,立即接著说:“弟弟放心,姊姊在家最小,既没有弟弟,也没有妹妹,我会把兰妹当做我的亲妹妹一样看待。”
银龙听了丽君的话,心中甚是感激,於是轻轻托起君姊姊如雨後梨花的娇靥,衷诚的说:“那我们将会永远愉快的在一起!”
丽君一听,芳心一甜,凤目一亮,急声问:“弟弟,真的?……”
银龙微笑颔首,举袖轻拭君姊姊粉面上的斑斑泪痕。
但,丽君的泪,却像断线的珍珠,簌簌不断的滚下来。
银龙一面为丽君拭泪,一面轻声说:“我们必须去看华姊姊了,我想她的伤势比六哥要轻些。”
丽君一听,粉面微微一红,立即甜甜一笑,羞涩的松开了龙弟弟。
银龙转首看熟了看睡床上的六哥,转身向外室走去。
丽君掏出丝帕拭了拭凤目,急急跟在银龙身後。
两人来至西房,迳向内室走去。
只见若兰,容光焕发,满面笑意,正坐在床前与倒身床上的娴华闲叙。
这时一见银龙,丽君,立即起身问早。
牟娴华粉面依然有些苍白,但精神较昨天却大有起色,这时一见丽君两人,便想坐起身来。
丽君伸手轻轻按住娴华的肩头,说:“华妹,你伤势未愈,不要起来。”
若兰娇憨无邪,心地晶莹,一见丽君凤目微红,立即关切的问:“君姊姊,你哭了?”
丽君见问,红飞耳後,正感无词回答,娴华已关心的急声问:“德俊扮的伤势很严重吗?”
丽君灵机一动,黛眉一蹙,黯然说:“六哥恐怕要多修养些时日才会好。”
若兰立即热诚的说:“我今天还没去看六哥呢!”
说著,转身就要离去。
银龙立即阻止说:“六哥刚睡著,待会再去吧。”
这时,侍女已端来两碗人参莲子汤,同时,恭声说:“大奶奶命小婢送来给六爷和牟姑娘吃的。”
若兰立即取了一碗,望著丽君说:“君姊姊,我同你一起去看六哥吧。”
丽君微笑颔首,转身与若兰走向室外。
侍女将另一碗放在床头高几上,也跟著退了出去。
娴华幽怨的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瓷碗,柳眉一蹙,勉强就要坐起。
银龙见华姊姊坐起尚感吃力,急上一步,伸手将娴华扶起,并将枕头垫在娴华的背後。
阵阵袭人幽香,直扑银龙的挺鼻,薰得他心脉怦然乱跳,赶紧怯虑凝神。
牟娴华久未与龙弟弟亲近,这时已止不住娇靥升晕,杏目微合,不觉微微有些心跳喘息。
银龙一看,立即关切的说:“姊姊不要动,我来喂你。”
说著,端起茶几上的瓷碗,立即满了一匙莲子,轻轻送至娴华的唇边。
娴华虽觉甜密,但芳心却一直忐忑不安,低垂粉颈,羞张樱口,吃著龙弟弟送至嘴边的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