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6]
右前方那红衣少女道:“姑娘!这儿并没有第二个人的脚印。”
红衣人儿道:“第一刀’的脚印该在眼前这片树林里。”
前圆两个红衣少女闪身欲动。
红衣人儿淡然一声:“慢着!”
两个红衣少女即收势停身不动。
红衣人儿玉手双扬,两线极细的银光从她那一双玉手之中飞出,电射人林,密林之中立即响起一阵“沙”“沙”异响,跟有着无数的虫蚁在啮咬树叶似的。
没一刻,那阵异响静止了,密林里归于寂然一片,红衣人儿道:“进去吧!”
两个红衣少女离地飘起,只一闪便双双没人了密林之中。
转眼工夫之后,她两个一前一后地从密林中掠了出来,落地施礼,左边一个道:“禀姑娘,树林里确有一双脚印。”
红衣人儿道:“来去的方向是”
左边那红衣少女道:“没有来去的方向,只有一双浅浅的脚印,似乎也是御风飞来的,好像在树林里停了一下之后又御风飞走了。”
红衣人儿道:“他能杀了西门厉,应该有这种功力。不管他是怎么来去的,找他!一定要找到他,他可能知道什么地方可以找到西门飘。”
左边红衣少女恭应了一声道:“婢子有一点不明白”
红衣人儿道:“什么?”
左边那红衣少女道:“西门厉在受创之后,为什么又跑回了那座小茅屋之前?他是看见婢子之后匆忙逃跑的,照这么看,他知道婢子是‘海角红楼’的人,怕跟婢子碰面;既然这样,婢子以为尤论如何,他绝无再跑回来之理。”
红衣人儿呆了一呆,道:“对!你很细心,这是为什么”
右边那红衣少女道:“有可能是为灭口吧?”
红衣人儿目光一凝,道:“你是说那‘第一刀’是西门飘?”
左边那红衣少女道:“是的,姑娘!”
红衣人儿道:“你是说西门飘下手灭口,西门厉受创之后怀着你既不仁我也不义之心带着重伤跑回茅屋前,想告诉咱们些什么?”
右边那衣少女道:“西门厉看见小萍之后心生畏惧,跑到这儿来找西门飘报信,西门飘为防咱们找到西门厉,让咱们经由西门厉找到他,下手灭口这是有可能的。”
红衣人儿道:“确有可能。只是你别忘了,西门厉是西门飘的后人,虎毒不食子,西门飘怎会杀自己的儿子?”
右边那红衣少女道:“姑娘,咱们不知道西门厉是不是西门飘的后人,咱们所以说西门厉是西门飘的后人,只是根据他们两个人同姓,还有西门厉怀有‘龙涎香’这两点所作的臆测,是不是?”
红衣人儿呆了一呆,道:“小娥,你是说西门厉不是西门飘的后人?”
右边那红衣少女小娥道:“婢子不敢说不是,只敢说可能不是。”
红衣人儿沉吟未语。
眼前那片密林中,小萍跟小娥刚才进去过,红衣人儿也曾施放过一种霸道的暗器袭击过,已经证实里头没人的,突然传出个低沉话声:“小娥姑娘错了,西门厉确是西门飘的儿子,而且是独子。”
小萍跟小娥一惊霍然旋身,双双就要往密林里扑。
红衣人儿冷然喝道:“不许妄动。”
小萍跟小娥立即刹住扑势,但已双双玉手探腰,各自掣出了一双寒光四射的短小软剑,只要红衣人儿让她两个行动,她两个能马上人剑合一闪电般地扑射人林。
红衣人儿抬眼凝住,冷芒外射,冰冷说道:“你是何人?”
人影一闪,密林中连枝叶也没有拂动一下,密林外已多了个人,那是个有着一付硕长身材,像貌相当俊逸的黄衣老者,他不但长眉凤目,黑髯五绺,长得相当俊逸,而且飘逸潇洒,气度不凡,俨然当代大家。
他一出林便拱起双手,道:“姑娘,老朽复姓司马,单名一个操字,自号‘第一刀’!”
红衣人儿怔了一怔,道:“原来你就是‘第一刀’!”
司马操道;“是的。老朽这‘第一刀’自号,自知过于托大了些,但老朽这‘第一刀’自号只是针对‘魔刀’西门厉这‘魔刀’二字取的,如今‘魔刀’西门厉已死,老朽这‘第一刀’自号自然就随之取销。”
红衣人儿道:“你能杀了‘魔刀’西门厉,这‘第一刀’名号可以当之无愧。”
司马操摇头说道:“姑娘过奖了。老朽并非好名之人,对武林中为争名夺利而起的纷争甚为厌恶,‘魔刀’西门厉已死,老朽不愿也不敢再称‘第一刀’,免得那争名夺利的纷争有一天降临到老朽身上。”
红衣人儿道:“听你的口气,你所以杀西门厉,并不是为了一个‘名’字之争。”
司马操摇头说道:“当然不是。老朽并非好名之人,对武林中为争名夺利而起的纷争尤其厌恶,怎么会为一个‘名’字之争杀西门厉。”
红衣人儿道:“那么你杀西门厉为的是什么?”
司马操双眉微扬,毅然说道:“老朽忝为武林一介,每每以武林安危为己任。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未尝不可以说武林宁乱,匹夫有责;老朽看不惯他父子今天害这个,明天害那个的狠毒作风,凶残心性,故而奋起杀之。有道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红衣人儿截口说道:“这么说,你是卫道除魔?”
司马操道:“说卫道除魔那太大了些,也太堂皇了些;老朽不敢说是邪魔凶徒,人人得而诛之,老凶是看不惯他父子那狠毒作风,凶残心性。”红衣人儿深深一眼道:“阁下以武林之安危宁乱为己任,除魔卫道又不愿居功,侠义心肠,坦荡胸襟,实在令人钦敬。”
要按红衣人儿那种中原武林没好人的看法,以及那种嫉“男”如仇的性情,她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无如司马操杀的是西门飘的独子,暗暗已博得了她的好感。
司马操淡然一笑道:“老朽做的是该做的事,尽的是一个武林人的本份与天职,怎么敢当姑娘这侠义心肠,坦胸荡襟,令人钦敬十二个字。”
红衣人儿沉默了一下道:“听阁下的口气,似乎对西门飘父子的作为相当清楚。”
司马操微一点头,道:“不错,这个老朽倒敢说当之无愧。老朽对他父子的作为,可以说是了若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