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三方借兵 [5]
巴耀东问道:
“这么说来,我那亲家翁‘劈雷刀’王大寿也去吗?”
诸葛明道:
“听说是要亲自出马。”
一顿之后,又道:
“这一去,却是只有好处,因为只等对方出面,大刀寨迎头一兜,免不了一阵砍杀,结果不论怎样,对咱们都很重要,除了收回借的,主要的还能分一杯羹,听说任何一件宝物,都是价值连城啊!”
巴耀东一听,当即起身:
“你等着,我去收拾一下,咱们这就起程!”
一面走,又扭回头对巴长春道:
“你也去。”
诸葛明一听,心中自然高兴,飞云堡一次出动七名大将,算是不错的了。
于是,就在一阵忙碌中,飞云堡主巴耀东,亲率总管巴长春,以及武师五名,其中姓杜的与另一张姓武师受伤才好不过几天,如今又要远征白河镇而去。且说包文通在老河口受了诸葛明的指示,立刻马上不停蹄朝着景阳镇赶去。包二爷也够窝囊的,老河口广来大饭店那么一桌上好酒席,才吃了一半,就受命上道,这可是想都想不到的事,但正事要紧,不办还真不行。
于是,包二爷一跨到马背上,就开始腾云驾雾,耳边风声呼呼响,顶上太阳热烘烘,一边流汗一边吹风,成了文火炖牛筋,熟在里头了。
这一路要朝着终南山的方向赶,如论脚程,只怕自己非得追到朝阳峰才能赶得上。
包文通边想边疾驰,他知胯下的乌骓马脚程奇佳,只是即算是千里良驹,也不能不喘气喝口水吧。只是自景阳镇往叫天岭走,中间要翻那三道土地岭,又不能骑马,如果撒开大步,那四十多里路可就耽误不少时辰。
包文通心急,乌骓马就倒了霉,因为包文通不时还会在它那黑屁股上狠狠地加上一巴掌。
包文通连夜急赶,直到四更天,他才在景阳镇的悦来客店门前停下马来。
顺着湿漉漉的马背爬下来,包文通先轻轻拍拍马脖子,算是给予一些小小的安慰。
立刻跨步走上台阶,他这里尚未敲门呢,店门竟然“呀”的一声被打开了。只见一个愣头青,提着裤子朝外跑,那人似乎还闭着双目,跌跌撞撞地到了墙角,掏出那玩意儿,顶着墙就尿,一边哈着大气,看样子他是被尿憋醒的,已经快尿床了。
才尿了一半,就听那人“噫”了一声,道:
“他娘的,真有鬼?”
包文通一看是个喽兵样的人,不由骂道:
“王八蛋!原来你们在这儿灌马尿呀?”
挽着裤子,那人由暗影里穿过来,喝问:
“你是谁?”
包文通大怒,骂道:
“连你包二爷的声音也听不出来?”
“包头目,是包大头目回来了。”
包文通问道:
“人呢?”
只听那喽兵道:
“寨主正在后室歇着,我去替大头目禀报。”
包文通跨步走进屋里。店堂上没有灯亮,借着外面的一点月光,包文通发现店里的地上桌上椅子上全睡着人,二门后几间客房,大概也全都睡满了人。
看了这情形,包文通笑了,因为他可以免去四十多里往山里跑的路程。
包文通敲开张博天的房门,把个正睡得舒坦的“阎王刀声”张博天,硬叫了起来。
一看到包文通,原本不愿睁眼的张博天,却一下子睡意全消,精神抖擞。只见他一把抓住包文通道:
“你回来了,诸葛先生呢?”
“诸葛先生,可是唱三国的那个诸葛亮啊?”
张博天一笑,道:
“说谁全行,他人呢?”
包文通道:
“我走的时候,他人还在老河口。”
张博天问道:
“他派你回来,可是那话儿来了?”
包文通道:
“是来了!只是时间太急了,要咱们的人在明天日落时分,务必要赶到白河镇的江面上!”
张博天不由骂道:
“他娘的!怎么会弄出意料之外,大伙昨晚才赶回这景阳镇,天一亮就要回朝阳峰呢!”
一面沉吟着又道:
“咱们正在合计着招兵买马呢!”
包文通道:
“来不及了,不过……咱们那位可爱的诸葛先生,他似乎胸有成竹,一副笃定的样子!”
张博天虎目一亮,两只肥耳向后一动,笑道:
“那就好!全看他的神机妙算了。”
于是,立刻打雷一般,把大刀寨所有的人,全都呼喝起来,甚至连几个伤的,也全叫起来。
后屋里住的左不同、高磊、四武士,立刻把前店住的人集中在院子里。
张博天还来个破晓训话:
“孩子们!你们给我听仔细了!盗咱们宝物的人,明晚就会在白河镇的江面上出现,你们跟了我半年,就快要吃香喝辣过好日子了!只是这最后一把劲,大家全得把‘屁门打开——屎(施)出来!’走,上路了!”
于是,大刀寨的六七十人,又开始了他们另一次的远征,另一次的搏斗。
刀口舔血的日子,也是另一种希望的象征,否则谁还愿意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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