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假冒爹揭破真相 [5]
朱亚男一挫银牙道:“是你杀的?”
欧阳泰笑道:“我和他无怨无仇,为什么会杀他?”
朱亚男一怔道:“那他老人家为何会身故?”
欧阳泰含笑接道:“他自己活腻啦!再说,令堂又不肯放过他,所以,与其以后栽在令堂的手中,不如自己解脱来得好。”
朱亚男一怔道:“他老人家是自栽的?”
欧阳泰点首答道:“不错,这里有遗书为证。”
接着,又淡然一笑道:“所以,你必须对我客气一点,否则,这遗书我就不会给你了。”
朱亚男一蹙眉道:“好!给我瞧瞧。”
欧阳泰笑道:“你连令尊的尊姓大名,都不知道,更谈不上能认得出笔迹来。好在遗书是两封,一份给你和吕正英,一份给令堂的,且先给令堂看过后,就知道真假了。”说着,探怀取出两封信。
朱亚男注目问道:“这遗书,怎会到你手中的?”
欧阳泰笑笑道:“这也算是一种缘分,令尊于决定自裁之前,竟然选定我为传递遗书的人。”
朱亚男美目深注地接道:“先父是否曾留有遗嘱?”
欧阳泰道:“令尊曾说过,他所要说的话,都已写在遗书中了。”
朱亚男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欧阳泰道:“是三天之前。”
朱亚男怒声道:“当时,你为何不阻止他老人家?”
“他见到我时,已经服过烈性毒药,纵然是华陀在世,扁鹊重生,也没法可想,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接着,又神色一整道:“令尊的后事,还是我代为办理的,他的坟墓,就在距你们那云梦别府约莫三里之遥的土丘上。”
朱亚男一怔道:“就在墓碑上,写着‘无名氏之墓’的那一座新坟?”
欧阳泰连连点首道:“正是,正是。”
朱亚男沉思道:“这两封遗书我立即呈给家慈过目,如你所言属实,我会好好答谢……”
欧阳泰截口笑道:“不用谢,不用谢,区区微事,实在算不了什么!”
朱亚男却是神色一沉,截口接道:“可是,另一件事,你却必须给我一个明白交代才好。”
欧阳泰笑道:“你说的是什么事啊?”
朱亚男沉声接道:“就是你冒充先父的事。”
欧阳泰哦了一声道:“原来你指的是这个。”
接着,才淡然一笑道:“这问题,好解释得很,你想想看,当今武林群雄蜂起的局面中,令堂这七杀令主,是否是属于实力雄厚的霸主之一?”
朱亚男点点头道:“这一点,我承认。”
欧阳泰道:“根据这一推论,如果我欧阳泰能获得令堂的全力支持,是否可以由群豪中脱颖而出成为独霸武林的盟主呢?”
朱亚男脑际灵光一闪地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你之所以要冒充先父,就是为了便于乘机制服我,以用来挟制我娘?”
“对了。”欧阳泰含笑反问道:“你想想看,还有什么比这更理想的,能挟持令堂的办法吗?”
朱亚男冷笑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的如意算盘,竟然打不通。”
欧阳泰苦笑道:“是的,真成了偷鸡不着蚀把米,不但心愿没完成,还陪上我一头头发。”
一直冷眼旁观的吕正英,忽然插口冷笑道:“可能你还得陪上一条老命才行。”
欧阳泰脸色一变道:“难道你说话不算数?”
吕正英哼了一声道:“我的话,自然算数,可是你自己并未履行诺言。”
欧阳泰道:“我不是已经揭下人皮面具了吗,事先,你曾经承认过,只要我自动揭下人皮面具,就无条件让我们离去。”
吕正英淡然一笑道:“可是,你的脸上还有一张人皮面具。”
此话一出,不但欧阳泰当场怔住答不上话来,连旁观的众人,也一齐凝神向欧阳泰脸上瞧去。
欧阳泰还没回过神来,吕正英又含笑接道:“你这人皮面具,制作精巧,如非是有心人,纵然是大白天,也不容易瞧出来。”
欧阳泰截口问道:“那你怎么瞧出来的?”
吕正英道:“也许是我目力异于常人。”
接着又注目道:“这是说,你已承认,另外还戴着一付人皮面具了?”
欧阳泰点点头道:“不错。”
吕正英淡然一笑道:“老儿,乖一点,还是自动揭下来,也许我仍可饶你一命。”
欧阳泰冷笑道:“老夫不用人饶,我自信当我揭下人皮面具后,你小子也没胆量杀我。”
吕正英冷笑道:“话别说得太满,杀不杀你的权力,操在我手中。”
欧阳泰笑问道:“你敢不敢跟我赌个小小的东道?”
吕正英蹙眉问道:“赌什么东道?”
欧阳泰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揭下人皮面具之后,你不敢杀我,又当如何?”
周君玉插口接道:“师兄,别上这老狐狸的当,还是早点动乎,揭下他的鬼皮来。”
欧阳泰苦笑道:“偏偏是你这鬼丫头的主意多,但我不妨老实告诉你们,要想揭下我的人皮面具来,可远比要我的脑袋困难得多。”
“那好办得很。”周君玉笑道:“师兄,我们不能舍易就难,我看,还是先要他的脑袋吧!”
“对!”吕正英含笑点首,缓步逼近欧阳泰面前,淡然一笑道:“阁下尊意如何?”
欧阳泰蹙眉苦笑道:“不劳你小子动手,还是我自己揭吧!”
吕正英冷然接道:“那就少废话,干脆一点。”
欧阳泰冷冷地一笑道:“好,你瞧……”话声中,徐徐地又揭下一张人皮面具。
这张人皮面具一经揭下,可使正邪双方的人,全都呆住了。
尤其是朱胜男,呆一呆之后,竟然发出一声悲呼,掩面疾奔而去,慌得周君玉只好连忙跟上去,并扬声叫道:“大小姐别走,这可能也是假的啊……”
原来欧阳泰揭下人皮面具之后,竟然变成朱胜男的生父公孙太,这情形怎不令朱胜男悲痛呢!
但公孙太却哈哈大笑道:“这回不会再变了,我就是如假包换的公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