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11]
“不错,要索的人是招魂使者叶君山,与飞叉太保马云飞。狄姑娘应该知道,这两个凶手的底细了。”
狄雅宣不住摇头,苦笑道:“高爷,你是不该来的。”
“在下已经来了。”他泰然地说。
“见过家父了么?”
“刚从贵堡下来。”
“家父怎么说。”
“令尊限在下于日落前离开天台山山区。”
“这……你们快走吧,家父已是宽宏大量了。”
“呵呵!姑娘,在下并不想急于离开。”
“什么?”
小绿哼了一声,接口道:“你又没耳聋,听不清楚么?令尊限咱们在日落前离开山区,咱们也表明三天后来索人硬讨。是否离开山区,那是我们的事,如果你们想动武驱逐我们奉陪。”
狄雅宣睥睨着她,撇撇小嘴问:“你贵姓?”
“华小绿,怎么?”
“没听说过你这号人物。”
“你没听说过的人多着呢,井底之蛙,如此而已。”
“你的就会损人,哼!你是高爷的什么人?”
“你管不着。”
“哼!”
“不要哼,我叫他翔哥,你怎样?”小绿傲然地说,神色间颇为得意。
狄雅宣哼了一声,向后退、冷笑道:“三天后,本姑娘和你了断。”
小绿一挺胸膛,大声说:“不必等三天,如果你敢到山区外去找我,我要砍下你这颗美丽的玉首来。”
高翔赶忙打岔,笑道:“你们少说两句好不好?在期限之前大家客气些,岂不免伤肝火?”
狄雅宣瞥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两人返回宾馆,取回兵刃行囊,告辞出山。
天台山山区广约三十里左右,未牌时分,他俩便出了山区。小绿回望二十里外的天台堡,向高翔问:“翔哥,咱们真要三天后再来么?”
“不错,三天后放手干。”
“这二天……”
“这三天得好好查探一番,好好准备。”
“公然入堡索人?”
“你真傻,犯得着冒不必要之险?只要咱们放翻他们一些人,他们便会下来和我们决战了。今天暂且好好歇息,明天得辛苦些呢。”
“翔哥,好像有人跟踪。”
“当然有人跟踪,而且附近也有暗桩。走,找地方暂歇,不必理会他们。”
“他们会不会倾巢而来袭击?”
“我想不会,但小心提防总是好的。”
他们找到一处树林歇息,等天色尽黑,即迂至一座茅草坡上安歇。
次日黎明前,两人悄然动身,向东北的丛山隐去。
他们预计用一天工夫,先勘察天台山四周的通道与各处形势以便进一步深入,先摸清附近再求向内发展,免得像盲人骑瞎马般乱闯。
近午时分,到了一座奇峰下。这一带全是原始森林,没有人迹。
高翔折了一把树枝,说:“找地方歇息,猎些禽兽充饥,咱们的干粮快光啦!干紧万紧,填五脏庙要紧。”
蓦地,右面一处山崖下,传来了一声长笑,有人叫:“要填五脏庙,何不前来共享一番?有酒有肉,有兴起么?”
两人一惊,高翔心说:“这里也有人藏身,天台堡的实力不可低估了。”
两个循声走近,不由一怔。
山崖下,坐着一个雄伟的中年人,豹头环眼,脸色如古铜。大八字胡,威猛骠悍如同一头雄狮,正一手握了一个酒葫芦,一手用小刀插一块肉大嚼。身旁搁了一根沉重的霸王鞭,一个大革囊。
脚前,一堆木柴已经烟尽火灭,剩下炽热的炭火,三根树枝成架,下面吊着一头烤得油光水滑的小鹿,已被吃掉一条腿,仍在炭上不住摇晃,油水不住下滴,不时升起一阵阵焦油的轻烟,异香扑鼻。
高翔走近,笑道:“好香,吃了好几天干粮,馋虫可被引出来啦!”
大汉将刀向旁一指,说:“要吃,坐下,自己动手别客气。”
他从靴统里拔出一把飞刀,笑道:“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在下姓高……”
“你是南京高翔。”大汉接口答。‘
“咦!老兄贵姓?”
“沈无威,排行三,你叫我沈三好了。”
“沈兄是……”
“在下是天台堡的巡山弟兄。”
高翔一怔,笑问:“沈兄认识在下?”
“昨天你们入堡,怎不认识?”
“哦!原来如此。”
沈天威突将酒葫芦掷过说:“喝两口……”
小绿一把将酒葫芦接住,便待反击。
沈天威向侧一闪,笑道:“小姑娘,未到时候。打不得?还有两天工夫,那时再拼个你死我活,这时大这有不妨交个朋友,酒足肉饱拍拍腿各奔前程,怎样?”
高翔接过酒葫芦,毫无机心地喝了两大口,笑道:“沈兄决人快语,在下也有同感,谢谢你的酒。”
“哈哈,不用谢了,两天后,也许在下一鞭将你打成肉泥,岂不浪费了谢字?”
高翔开始割肉,笑道:“也许后天在下一剑刺透你的前后心但谢仍然要谢的,两天后的事暂且置之脑后可也。沈兄,这是何处?”
“堡东二十余里,叫做旭日峰。”
“沈兄负责巡山?”
“不错。”
“贵堡主认为在下三日后索人的话.是虚声恫吓么?并未严加戒备呢。”
“哈哈!正相反,敝堡主认为你言出必行。而且查出你们只来了两个人,人少反而行动自由飘忽,不易对付,严回戒备并无多少稗益。哈哈!咱们不谈这些事。”
“好,不谈就不谈,谈了会伤感情,呵呵!”
三人各自进食,两个男的信口谈些武林见闻,一些各地风光,谈笑自若,毫无敌意像是两个好朋友。
小绿却暗中戒备,随时皆准备挺身反击。
一葫芦酒被喝得精光,酒足肉饱。沈天威收起刀,拭净双手拍拍肚皮,站起满意地打了两个饱呢,豪笑道:“饱了,走也。烤鹿送给你们带上,晚餐可免得劳神。高兄、华姑娘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