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冤冤相报仇难消 [3]
蒙面人把鱼得水震退两步,正要攻向要李悔,李悔的裤带“叭”的一声断了,裤子落地。
蒙面人不由一震,这奇景平生仅见。
鱼得水虽然极讨厌此法,却也没有耽搁,穿窗而出。李悔扭身跃出门外,还扬手丢出一件东西。
蒙面人抓住,竟是一条女人的大红内裤。
蒙面人丢出,另一人接住还嗅了一下。
这么一折腾,鱼、汤等已经脱出了阮府,回到秘密住处。鱼得水道:“想不到一具光禄寺夫府居然有此高手。”
汤尧道:“老鱼,我隐隐觉得这蒙面人很眼熟。”
鱼得水道:“的确,我也有此同感。”
汤尧道:“你不以为他的身材有点象叟白雨亭?”
鱼得水道:“是有那么一点。”
汤尧道:“除了他,谁有此身手?”
鱼得水道:“以前我从未听说他用铁棒。”
汤尧道:“我却听说过,叟有一要乾坤棒,可以伸缩,但极少使他今夜用此棒是怕在拳掌招式中被你看出来。”
小熊道:“这老贼怎么又和阮大诚在一起了?”
汤尧道:“小熊,好歹叟也是老鱼的丈人。”
小熊道:“白芝不是声明解除婚约了吗?”
鱼得水道:“对,象白雨亭这种没有原则的墙头草,也不值得尊敬,他和吴三桂也有相当的交情。”
汤尧道:“大概要行刺马士英也不简单。”
鱼得水道:“总要试试看,这两贼不除,史大人总会处处掣肘,无法施展而为国效劳的。”
李悔道:“我也参加一个。”
鱼得水道:“李姑娘,你那一手真不敢领教。”
“那一手?”
“动不动就把裤带崩断那一手。”
汤尧道:“好象你对脱裤子有瘾似的。”
李悔道:“你胡说什么?我看到男人那副馋相就十分痛快?”
鱼得水大声道:“一个姑娘怎么会这样恶行恶地?”
李悔狠声道:“我六岁时看到一个男人和七个女人在一张大床上胡来,轮流来,雨露均沾!”
鱼得水道:“那男人是谁?”
“我本来应叫他爹,长大以后不叫了?”
“那些女人又是谁?”
“其中有一个是我娘。”
众人默然很久,这对一个小女孩的打击是够大的。
当然,这也是她的恶行状值得同情之处。
鱼得水道:“你爹是什么人?能和几个女人……”
“鱼大哥,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们。”
“不说就算了!”
众人商量,今夜去行刺马士英。
五个人全去,由汤尧带着熊、郭二小,由鱼得水和李悔一道,这样不会有什么闪失,也不会陷在里面。
他们去得很早,一更左右就混进去了。
依汤尧的看法,马宅宅大院深,比阮大诚府还多两进,前后有七进,奴仆数百,在下面蒙?昆比高来高去自己去摸得好得多。
他们装作是府内的人,在里面晃晃去。
当然都是去找马士英这巨奸。
如有一拔人的到,就在到马宅中央钟楼上去敲一下。
敲钟的人会在上面指明方向,以便集中力量。
汤尧带着两小来到第三连,一个家丁打量三人道:“请问三位是什么人?为什么没有见过?”
汤尧道:“我们是今天傍晚才来的,本人是士英的姑丈,他们二人是士英的小舅子。”
家丁一听,乖乖,还是裙带关系呢!连忙躬身道:“小的失敬了!”
“不妨,不妨!”汤尧道:“兄弟贵姓?”
“我叫秦廉,是府中的马夫。”
“原来是一位养马的专家,听说士英有一匹宝马?”
“是的,就是所谓‘汗血宝马’。”
“士英呢?怎么这半天未看到他?”
“大人被当今招见,还没有回来,如果回来了,他一定会先去看看那匹宝马。”
“什么都不比宝马重要?”
“是的,他有一位寡女,父女情感甚好,这位大小姐亡夫之后一直住在娘家,大人回府先看过宝马才会再去看他的寡女呢!”
汤尧道:“每人都有他的嗜好,也无可厚非。”
小熊道:“不知姊夫什么时候回来?”
“不会超过午夜吧!”
马夫走后,小郭道:“汤大国手,我们变成马士英的小舅子了,你却是他们的姨丈,你可真会损人。”
汤尧道:“一时无计只好如此,你们二位流里流气地,很象个小舅子作风,我这么说也是为了安全。”
小熊道:“现在怎么办?”
汤尧道:“我们既然来了,就该等他。”
“在何处等?”
汤尧道:“你到马厩去守候,看到马士英去看他的宝马,就上钟楼敲钟一响。”
汤尧又道:“你到他的寡女处守候,一旦发现马士英到她那里也敲钟一响。但若小至先敲了,你就不必再敲,齐集马厩宰人。”
小郭道:“你呢?”
“我设法和鱼得水联络一下。”
两小自去,且说小郭找到马土英寡女之处,这是一个除了马士英自己的住处以外,最大的一个跨院。
这儿却只住一个人。
小郭刚刚进院,忽听到内屋有人走出来。
他一时情急,揭开一个缸盖往里一跳,不由心头一凉。
不知是什么?稠稠地,仔细一嗅,好象是面酱。
大概是晒的面酱,古法作面酱是要常常晒太阳的。
小郭本以为是个空缸。
可是目前也只有认了,在内轻轻把盖子盖上,却又把盖子开一个缝听那脚步声,似得进入厢房中。
不一会,就听到洗澡。
还好,厢房中有浴室,这人洗完之后他进去洗洗一身的面酱,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马项的寡女?
大约半个时辰,厢房中的人洗毕回到正屋去了。
小郭在酱面内真不是滋味,未作好的面酱,说臭不臭,说酸不酸,气味十分难闻,他轻轻出了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