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卷 第二十一章 宝刀显灵 [6]
浪里无踪急忙颔首道:“是是是,他只是要使许格非死了用刀报仇的念头,只是顺手一丢。”
说此一顿,立即又望望许格非,关切地问:“你现在想-想,大概有多远的距离?”
许格非有些迟疑地说:“当时非儿气昏了,一见老魔将刀丢向溪中,立即疯狂地找他拼命,根本没注意距离问题,加以当时光线昏暗,只看亮光一闪,刷的一声……”
话未说完,浪里无踪已决定道:“好,现在我们就用潭边溪岸口的两座高架来打捞,同时混合成两根麻索,两块磁石。”
说话之间,大家已转身向溪流潭口处急急走去。
一到近前,浪里无踪和镔拐张三人,立即将全部人员改组,共分为高架两组,陆地两组。
高架的两组负责山溪中央,陆地的两组负责两岸水域的近边。
分配完毕,立即开始下索打捞。
高架搭的非常牢固,这当然归功于潭边的溪岸上生长了不少株大柳树。
但是,一连掷索打捞了六七次,依然没有宝刀的影子。
浪里无踪却非常有信心地说:“大家耐心地继续搜索,宝刀一定会捞上来。”
如此一说,低沉的气氛又活跃了一些。
许格非倚着身后一株近乎干枯的大柳树,已经对捞获父亲仗以成名的宝刃完全失去了信心。
他仰面望着大柳树仍有枝叶的一部分,透视着天空,思维再度跌回三年前的那天夜里。
他想到了母亲翻车重伤,自己滚落山溪,想到尧庭苇的救他上岸,更想到了老魔将他父亲的紫金鱼鳞宝刀掷入水中的事。
许格非一想到老魔把刀掷进水里的一幕,便不由的怒气倏起,恨得牙根都痒痒的,他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手刃老魔,除此巨獠。
就在他仰天心念间,蓦然一阵震耳欲聋的疯狂欢呼响自耳畔:“宝刀捞上来了。”
许格非悚然一惊,游目一看,发现尧丁四女和古老头等人俱都激动地望着他,兴奋地欢声道:“宝刀捞上来了。”
许格非突然间像呆子一样,他闹不清这是现实情形还是做梦。
但他急忙定神看向溪中,就在他身侧不远的高架上拉起的麻索,正吸着一件东西缓缓向他立身的峰上移送过来。
许格非神情似乎进入了恍惚中,在他的记忆和他现在所希望看到的,是一柄寒光耀眼,鳞光烁烁,金背薄刃,柄嵌宝石的紫金鱼鳞厚背刀。
但是,吸在麻索磁石上的,却是沾满于淤泥,上面缠满了水草的东西,看不出那是把寒光逼人,耀眼生花的宝刀。
许格非虽然看呆了,但是那把刀却谨慎缓慢地移到了他的面前。
他急忙一定神,立即伸出因激动而有些颤抖的手将宝刀取下来。
这时全场已停止了欢呼,俱屏息瞪大了眼睛注视着许格非手中那把缠满了淤泥水草的刀。
只见许格非,先扯掉了刀柄上的水草,上面缠结的丝绳全部脱落,但嵌在磺铜刀柄上的宝石仍在。除了金刀背外,刀的两面已生满了锈,上面紫红光闪烁,紧接着,许格非刀背向上,以中食拇三指沿着刀背向下一抹鱼鳞.一片也看不见了。
许格非一看,悲愤填胸,浑身微抖,不由铁青着俊面,擒泪怒声道:“我如不杀毛司康,誓不为人。”
人字出口,倏然转身,右臂顺势一挥,手中锈刀猛向身后的大柳树砍去。
只听嘟的一声,接着是咔嚓裂木声响,锈刀居然斩断了半径以上,再有数寸就可将大树拦腰斩断了。
立在两岸和潭边的百多名壮汉一见,先是一呆,接着发出一声震撼山野,直上苍穹的热烈彩声。
因为,这把锈刀在山溪中冲洗了三年,在刚刚出水,满身是锈的情形,居然仍将近合抱的柳树几乎斩断,它的锋利的确称得是宝刀。
就在所有的壮汉都在欢呼喝彩,而尧丁四女和浪里无踪等人高兴之际,被砍断的树缝中,竟顺着刀面溅射出鲜血来,
这一突如其来的怪异现象,不但许格非惊得脱口惊啊,本能地退后了半步,就是尧丁四女和浪里无踪等人也都愣了。
四周欢呼喝彩的百多名弟兄一看,也俱都戛然停止了欢呼,纷纷蹬大了眼睛。
古老头一面奔向大柳树,一面惶急地说:“大树里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血流出来?”
百多名壮汉则纷纷道:“古老当家的,可能是巨蟒。”
又有人大声道:“可能是猴子。”
说话之间,古老头已奔至大柳树后。
许格非和尧丁四女,以及单姑婆浪里无踪等人,也俱都奔向了大树后。
当然,大家的目的想看看树后有多大的洞,也好断定大树里是什么动物,由于前面几近干枯的树身良好,洞当然是在树的那一面。
大家惊异地绕过树身一看,只见树下根部仅有一个碗口大的枯洞,血却正从里面汩汩地流出。
雪燕儿一看那洞口,立即毫无思索地说:“哎呀,原来是-只兔子。”
许格非等人没有理她,仅和她最要好的邬丽珠,轻轻扯了她一下衣袖,说:“兔子哪能流那么多血。”
就在这时,蓦闻不远处仍坐在高架上的一个壮汉,脱口急声道:“少主人,树顶上的洞特别大。”
如此一嚷,银箫客首先问:“有多大?”
那壮汉惊异地说:“好大,可以进去一个人。”
许格非等人听得面色一变,不自觉地脱口道:“可以进去一个人?”
古老头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树身相连的,部分已经没多少了,多过来几个弟兄用麻绳拉一下。”
如此一说,镔拐张立即向着就近的数十壮汉一招手命令道:“大家快过来呀!”
壮汉们本来就好奇,也很想知道大树里藏的到底是什么人。
是以,一经招呼,暴喏一声,纷纷奔了过来,丢绳爬树片刻工夫已将六七根麻绳捆在粗干上。
这时,顺着刀面和树身裂缝流出来的血更多了,不但整个刀柄都染红了,就是下半截的树身也染红了一大片。
镔拐张见麻绳扎好,树上的人也都纵了下来,立即举起右手,朗声道:“大家预备,拉起绳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