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剑惩徽薄 [5]
白少辉心中暗道:“南北帮的这位军师,在他们心目中,好像无所不能,无所不晓一般!”一面问道,“戴兄,这两人你认识么?”
戴良道:“兄弟和查贵两人,派在军师手下当差,敝帮不少护法,兄弟都未见过。”
范殊道:“咱们和查兄约好了二更时分,在天囚堂会合,现在也差不多了。”
戴良笑道:“目前咱们行迹已露,情况有了转变,敝帮军师既然赶来,两位老弟不如先去见了军师再说。”
白少辉觉得他说的也是有理,这就点点头道:“戴兄说的极是,铁姑婆和玉扇郎君这一走,形势已然有变,咱们此刻纵然赶专天囚堂,和查兄会合,尸怕也将遭遇到拦击,引起一场激烈恶战,倒不如先去前厅,见过你们军师,再作道理。”
戴良喜道:“咱们见了军师,他一定会有妥善指示。”
白少辉道:“殊弟,还是你去抱着香香,咱们这就走吧!”
范殊依言双手抄起香香娇躯,戴良含笑道:“若是遇上强敌,范老弟就把香香姑娘交与兄弟好了。”
三人步出小厅,一路疾行,朝前面大厅奔去。奔行之间,白少辉发觉四周情形,竟然出乎意外的平静!
照说巫山分宫强敌压境,此刻该有两种情况:一、是不论远近,总该有人厮杀,纵或距离较远,也可以听到兵刃击撞,和喊杀之声。二,是在巫山分宫各处院落要道上,既已发出紧急信号,必然戒备森严,如临大敌。但这一路行来,情形恰巧相反,不但丝毫听不到厮杀之声,连各处应有岗位上的人,竟然也一个不见,好像偌大一座巫山分宫,所有的人,全已撤走,剩了一座空宅,自己三人,简直如人无人之境!
白少辉越想越觉奇怪,暗暗提高了几分戒心。
只听范殊口中咦了一声,道:“大哥,这一带该有第一队的弟兄值岗,他们人呢?”
飞鼠戴良道:“只怕事情有了变化,咱们快走。”
走完丙道,由一道边门,折入前厅长廊,三人顿觉眼前一亮!
但见大天井上,灯球火把,照耀如同白天,手捧钢刀的武士们,列队而立,秩序井然,但却肃静得鸦雀无声!
白少辉目光一转,不禁呆的一呆,暗道:“原来他们全在这里了!”
“大厅前面,一共排立着四支队伍,站在天井左首的队伍,一式身穿青色劲装,正是神能堂下第一、第二两队弟兄,分作两行,前面领头的一人,赫然是第一队的卫士徐荣。
中间左首,是两行一式灰色劲装的武士,领头的是天囚堂胡管事,这支队伍,不用说是天囚堂的人。
中间右首,也有两行人,人数约有四十来名,身上穿着囚衣,但此刻每一个人已把宽大囚衣,紧紧卷起,手上也各自操着明晃晃的钢刀。
他们非别,正是囚禁在天牢中的囚犯,也有一个领头之人率领。
最右边两行,一式黑衣,正是神机堂的武士,前面领头的是那个面目冷森的甘管事。
这一情形,直把白少辉看的大惑不解,心想:“天囚堂和神机堂的武士全体在厅前集合,还可以说是奉命行事,但天牢中的囚犯,怎会也全放出来了?难道要他们一致对付强敌,将功赎罪?”
范殊也已看出不对,脚下一停,轻轻拉了一下白少辉衣袖,低声道:“大哥,这情形有些不对!”
戴良道:“是祸不是福,咱们到了厅上再说,范老弟,你把香香姑娘交给我吧!”
范殊把香香交到戴良手上,一手掣出长剑,仍由白少辉领先,大步朝廊上走去。
戴良跟在两人身后,心中也不禁暗暗打鼓,付道:“不知军师到了没有?自己三人,这回只怕落在人家重围之中了!
心念转动之间,已然到了厅前,三人目光抬处,不觉又是一怔!
巫山分宫这座宽大的大厅上,情形更是复杂!
看吧!左上首站着一人、那是黑衣独臂老妪——铁姑婆,她身边站着一个身穿鹅黄衣裙,脸垂面纱的女郎。
再下来一个是黄衫苍须的老人,正是凶名满天下的剑煞逢老邪,此刻手持四尺阔剑,双目炯炯,脸上似笑非笑,貌相凶狞。一个是长发披肩,身穿宽大黑衣,双目蓝光森森的头陀,正是黑风怪申头陀。
另一个头戴阔边凉帽,身穿蓝布短袄,腰束草绳的乾瘦老头,不知是谁?但从他身后,蹲着两头凶猛巨英看来,大概是哮天叟石中龙了!
这三人下首,另有六个身穿宽大囚衣的人!
赫然是被囚禁在元字牢中的少林方丈大智大师和大通大师,武当掌门玉虚子、玉真子、衡山南岳观主南灵道长,形意门掌门人邵元冲。
这六人也各自手持刀剑,只是他们面貌已变,无人认识。
再下来,就是身穿红袍的天囚堂主(当然是地行孙查贵了)、和身穿蓝袍手持钢杖的神机堂主唐镇乾、脸型瘦削,手摇招扇的神能堂主玉扇郎君韩奎。
这一些人站在一起,已经够人惊奇,但奇怪的大厅右首,也站着一个黑衣独臂老妪——
铁姑婆,只是她面容狞厉,一双凶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在她下首,也有一个面型瘦削,手持玉扇的神能堂主玉扇郎君,只是他满身血污,一条左臂,已被人齐肩砍落。
两人后面站着八名青衣使女,一个个花容失色,惶惶无主,下首还有十几名身穿金色劲装的汉子,敢情是侍卫之类。
这倒好,铁姑婆,玉扇郎君,全闹了双包!
不,白少辉面上,也化装成玉扇郎君韩奎模样,这该说玉扇郎君已经闹了三包案。
白少辉目光一转,心中已有几分明白,敢情方才铁姑婆在和自己动手之际,南北帮有人假冒她,进入宫去,一举擒住了分宫主!再朝黄衣女椰仔细打量了一眼,认出巫山分宫主,原来就是浣花公主!
飞鼠戴良这一下,瞧的心头塌实,大喜过望,急急说道。
“白老弟,左首是敝帮的人了!”
其实不用他说,启少辉也早已知道了,只有范殊心头暗暗纳罕,低着头问道:“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白少辉微微一笑道:“你莫要多问,跟我进去就是了。”说完,径自朝大厅左边行去。
厅上众人,只朝三人望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