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麟异凤 - [忆文]

第廿九章 威震群雄 [4]

  皇甫英虽无所惧,但兹事体大,也不由面色一正说:“五位此言大谬!”

  血剑赛纯阳面对看台,语意煽动的高声说:“不然为何任由那小子血手伤人,心黑手辣在你们天灵教总坛所在地耀武扬威任意杀戮!”

  此言一出,天灵教中人,也全是怒容满面。

  萧银龙眼见皇甫英置身左右为难之中,飘身拦在罗山五道之前,面含微愠的说:“此事与天灵教无关,尔等休得罗叨!”

  血剑赛纯阳眼见自己奸计得逞,宾主双方已有了小小的不安,更加得意洋洋的说:“身在鸡公山,乃是天灵教,安窑立柜之地,怎说完全无关!”

  说完,故意装成大大方方的,又向皇甫英说:“皇甫教主,姓萧的此话,可没把贵教放在眼内!”

  萧银龙不由大怒,振臂一扬怒声说:“杂毛老道,你先前挑事寻岔之时,为何不以天灵教为主!”

  说著,脚下欺上一步,震臂一抓!

  白影飘至,裘若兰一拦银龙的势子,淡淡的向“罗山五道”说:“五位是不是有未尽所长之感!”

  凤目含神,向五道手中的长剑扫了一眼。

  血剑赛纯阳见裘若兰弱不禁风,虽也斜佩著一支红闪闪的长剑,料定也不过的装装门面而已。

  因此,手中长剑一抖,冷冷一笑说:“姑娘佩剑架事,想必也是剑术名手了!”

  裘若兰粉面一红,摩沙了一下剑柄,螓首微颔说:“剑术为武家所忌,乃是由於其奥妙精深,而又源於道家,我不过粗知皮毛而已,剑术名手,更谈不上了!”

  血剑赛纯阳见裘若兰话出面红,料定她不会高明到那儿去,索性进逼一步说:“既不长於剑术,佩剑何用,既不能出面架事,多嘴何来?”

  言语无礼,态度蛮横。

  萧银龙震耳一声怒喝:“杂毛大胆!”

  谁知裘若兰早有打算,她要剑惊群豪,功摄众雄,一拦银龙说:“龙哥哥!你先回厅去!”

  说完,犹恐银龙不解,凤目眨了一眨。

  银龙低喊了声:“小心!”

  人就冷哼一声,平地掠回三丈,轻飘飘的落在原先位置上。

  裘若兰打发走了银龙,含笑对著“罗山五道”略一扫视,说:“五位若是有兴,我愿陪上几招!”

  此言一出,大厅上天灵教众,看台上各路武林,全都互望一眼,静了下来,连一根针跌落地面也可以听得见,静得有些儿怕人。

  祗因银龙堂堂一表英俊挺秀,功力高绝还在意中。

  而裘若兰只是丽姿天生,美则有之,脸上可看不出有何出色当行的功夫,以一个弱女子,敢向以剑闻名的“罗山五道”叫阵,确实令人惊骇。

  血剑赛纯阳闻言,欣然而喜,捧剑在手,对身後“四道”说:“四位师弟退後!愚兄我………”

  裘若兰不等他说完,娓娓的说:“道长!慢著!单打独斗,意味索然!”

  血剑赛纯阳三角眼一楞问:“姑娘!你?………”

  裘若兰漫不经意的,随和著踱开两步,说:“五位何妨连手!再凑个热闹!”

  四道之中的另一个,语意双关,意存轻薄的说:“我五道齐上,你吃得消吗?”

  裘若兰粉面生晕,怒在眉头,不愿多说,一探手,铮的一声,红光暴射,赤霞泛彩,赤晶剑光华陡现,随手一挽,娇叱一声:“休得轻薄,姑娘我剑不认人!”

  赤晶出鞘,宾主双方不由全是一惊,真可说是:“美人如玉剑如虹”,全场立时暴雷似的喝了声彩!

  血剑赛纯阳也不由心中暗喊一声:好剑!

  他想:这剑血红赤晶,若能到手,也对了我“血剑赛纯阳”的称号,贪念一起,即向若兰说:“五人连手可是你甘心情愿!”

  裘若兰黛眉上挑说:“少罗嗦,快亮招!”

  血剑赛纯阳阴沉声一哼,对著身後四道一挥手,大喝一声:“并肩子!上!”

  喝声未了,他的长剑已挽成斗大剑花,揉身进袭。

  裘若兰自接受云鹤仙长的剑诀,连日又与银龙共参宝镜上的绝学,剑术已到了心手合一,登堂入室的阶段,炉火纯青的地步,那把“罗山五道”放在眼内,但她心细如发,不愿过於傲慢,生恐引起天灵教主兄妹的不满,以致节外生枝,到时打斗事小,耽误了追赶龙女老前辈的事大。

  因此,盈盈一笑,“星幻紫宫步”一闪退出七尺,并未运剑还手!

  她所以跃退七尺,乃是欲擒故纵,又想等五道齐上,一鼓成擒,免致纠缠误时。

  罗山五道如在鼓中,那里能想得到,见她不敢硬接,料定她的力道不足,暴喝一声,五剑齐出,五条身影也连袂扑至!

  裘若兰见时机已至,一声娇叱:“来得好!”

  红芒陡长,剑气逼人。

  彩霞一片,劲风激旋。

  一阵金铁交鸣,嗖嗖寒光四射。

  人影乍合即分,啊呀惊叫连声。

  裘若兰横剑当胸面含微笑。

  罗山五道各退七尺,手中长剑全剩了半截,俱都眼神无光,呆若木鸡。

  场子以外的人,全没有看清楚,等到看出罗山五道的五支长剑一柄不留的都被削断,又是震天价喊了一声好!

  裘若兰抱剑肃立,一一颔首为礼。

  天灵教主皇甫英在大厅之上,忽然高声惊叫:“裘姑娘快躲!”

  萧银龙同时暴喝:“恶道大胆!”

  暴喝声中,两条人影凌空扑下,人在中途,双袖连挥,发出两股劲风。

  裘若兰闻声知惊,立演星幻紫宫步,疾飘三丈。

  五点星光,如同五支利镞,擦身而过。

  罗山五道的五支断剑出手,人也没命的向出山之路腾去。

  银光如同匹练,唰!的一声从空而降,拦住去路。

  五道一见萧银龙後发先至,拦在前面,如同老鼠见到猫一般,回头撒腿就跑。

  萧银龙最恨人暗下毒手,焉能放五道,脚尖点地,一弹而起,穿过五道的头顶,又拦在五道的前面。

  袭若兰险些被断剑射中,芳心之中,对五道也是厌恶之至,手中赤晶剑一挥,娇声厉叱:“龙哥哥!让我打发这五个杂毛!”

  萧银龙那里肯听,抢著说:“兰妹妹!我定要把这五个牛鼻子活活累死!”

  说著,人像一条水中的游鱼,在五道的前、後、左、右穿梭游走,左掌右指,时点时按,时拍时拨。

  罗山五道欲走不能,欲斗无从,被萧银龙逗得在演武场中团团乱转,如同上元节的走马灯,跑来奔去。

  偏生萧银龙的掌指之间极有分寸,虚虚实实,不躲,又全是要害大穴,躲,又要施出通身功力。

  片刻之间,萧银龙嬉笑中,已把罗山五道累得嘘嘘喘气,衣履不整,一个个额上的汗水如洗,滴滴下流,加上灰沙泥土,脸上都像京戏上的大花脸,狼狈之像,简直无法形容。

  萧银龙童心大起,意犹未尽,像穿花的蝴蝶,闹海的蛟龙,不了不休。

  倒是裘若兰,持剑一旁,看得不过,一望天色,大声说:“龙哥哥!天色不早,莫耽搁了到柳林店的大事。”

  银龙一听,心头一震,方知时间无多,口中应了声:“啊哎,兰妹不提,小兄几乎忘却了!”

  银影晃处,铮的一声龙吟清响,墨绿光芒暴起,又听,萧银龙朗声说:“牛鼻子老道!留下点记号来!”

  青光闪烁,漫天黑色雨丝,随著劲风飞舞,细比牛毛,长短不一。

  银影一顿,青光遂敛。

  劲风未息,黑影仍飘。

  萧银龙神剑入鞘,人也含笑挺立。

  罗山五道的顶上牛心髻俱都不翼而飞,不长不短,每人头上都留著寸余短发,不男不女,奇形怪状,惹人发笑。

  裘若兰不由抿嘴一笑,嗔声说:“龙哥哥!你也太………”

  天灵教主皇甫英此时仍在场子中凝神而立,心想:这位萧小侠过份恶作剧了,说不定这份梁子,比血仇大恨还要使人难忘。

  血剑赛纯阳铁青了面孔,眼中冒火,厉如鬼哨的说:“姓萧的!你打算把道爷怎么样!”

  萧银龙淡淡的说:“我的一套到此为止!只管逃命去吧!”

  血剑赛纯阳咬牙切齿说:“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天这事,你记著,罗山五道但有三寸气在,必要你还个公道!”

  “走!”

  其余四道也恶毒的看了萧银龙一眼,又对天灵教主皇甫英冷冷的一笑,才各自晃肩拧腰,穿出演武场,直向山下绝尘而去。

  这时看台彩棚之内,一众闻名来观礼的武林,在裘若兰绝剑制五道之後,已对萧银龙、裘若兰两存下了戒心,一个个纷纷溜走。

  到了萧银龙剑削五道发髻,已差不多走了个乾净。

  天灵教中人,再也无人提起比斗过招之辞。

  萧银龙只好随在後面,也步上大厅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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