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伊人情深 鹊桥会 [4]
项真平和的一笑,道:“晏兄,这是礼貌,也是规矩,应该的,我不善虚套,因此也说实话,一点小小的礼物,聊表寸心,东西并不值钱,但礼轻情谊重!”
晏立急道:“不,恩公,在下实是承受不起……”
猛拉了晏立一把,包要花皮笑肉不动的道:“妈的,你看你这付婆婆妈妈的样子,公子爷又不是给你金山银矿,你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我说公子爷哪,你要拿什么就快点,别光在那里穷磨蹭!”
于是,在项真的轻笑声里,他伸手自怀内摸出一方两寸大小的羊脂玉盒来,徐徐将玉盒启开,嗬,里面竟端端正正放着一对小指头大小的猫儿眼蓝宝石,这对闪耀着天蓝色彩的晶莹宝石是椭圆形,衬托在盒底的一小片雪白的缎子上,看去蓝的蓝得更眩灿夺目,白缎子更洁白得细尘不染诱人极了,可爱极厂,就宛如两枚闪亮在清晨天空的星辰!
脸红脖子粗,晏立喘着气道:“这这这……这等珍罕异宝,在下岂敢接受?恩公,在下又何有颜一再蒙恩公厚赐?”
发出一声赞叹,包要花道:“好一对猫儿眼!层面光洁如镜,毫无裂隙,色泽清莹澄澈,质地纯宝,形态规则细致,琢磨精巧,好,是上品,是上品;老晏,你给我收下,妈的,这一寸巴竹杠可真敲对了节骨眼!”
项真也低沉的道:“晏兄,且请笑纳,便算我与西门当家的一点小小心意,希望你们二位的情感永如这对宝石一般明洁光彩,久而弥坚!”
哈哈一笑,西门朝午道:“另外,我再奉赠贺仪白银一千两!”
晏立与赵妍儿又推拒着不肯收纳,项真诚挚的看着他们,徐缓而恳切的道:“这两颗宝石,是我收藏了多年的东西,那是在我初闯江湖的时候替一位富家子弟收回被他族人夺去的家产的报酬,当时,那位富家子以此物相赠,我也同样的不要,但他告诉我,他赠我这两颗宝石的赢我并非是在这两颗宝石的本身的价值上,而在于他赠我之时的诚挚和友谊上;因此,我收下了,并一直保留至今,现在,我转赠给贤伉俪,我也相似的要说这几句话;赠此宝石给予二位,含义并非是在这两颗宝石的本身的价值上,它更代表了我与西门当家对二位的祝福与情谊!”
呐呐的,晏立络于诚惶诚恐的双手接了过来,他感激零涕的道:“恩公,承蒙恩公如此厚待,在下亏负于恩公的实在太匈,只怕来世为犬马,也难报于万一……”
拍拍晏立的肩头,项真和霭的道:“连心好友,原本便是福祸与共,患难共济,只要我们这一辈子都永不渝志的结交下去,已足够了,又何必说什么报还不报还呢?”
连连鼓手,包要花道:“对,对极了,老晏,你还是听听公子爷的教训吧,你看人家多么的知书识礼,明白大体?
那似你这般呆头愣脑,违理马虎?”
用力呵着双手,西门朝午道:“项兄,赠礼大典已告终了,你的鹊桥会也唱完了,还不进去喝杯老酒暖和暖和,你是成心要把我们冻僵在这里?”
醒悟的笑了起来,项真忙道:“罪过罪过,当家的,请!”
挽着西门朝午的臂弯,包要花笑道:“走,当家的,我陪你先进去,咱们相见恨晚,可得多聊聊,让公子爷在外头风凉吧?”
说到这里,他又侧首向晏立道:“老晏,叫你老婆多整治两道菜出来,你也别闲着,把我床底下的那缸花雕烫上五斤,今晚在君妹子的小厅里开饭!”
晏立夫妇一叠肩答应着匆匆牵了马赶进院子里去,包要花挽着西门朝午大步走进了屋……
现在——
项真轻轻揽着君心怕的腰肢,柔和的道:“姐,我们也进去吧?”
温驯的点点头,君心怕悄细的道:“你那位朋友,弟,可豪放得很唷……”
他们行向篱门,项真边笑道:“和老包是一个德行,口没遮拦,不拘小节,爽脆明快,嫉恶如仇;姐,他们一对宝货当然会臭味相投的……”
偎着项真,君心抬羞答答的道:“真不好意思,和西门壮士第一次见面就失了态……弟,到现在,我还是你的姐姐啊,想想刚才,我好像有点疯了……”
迅速在君心怡的粉颊上亲了亲,项真道:“不,那只是真情流露而已,姐,西门当家不会介意的,自从他知道我们的事情,还一直鼓励我和你破除障碍,早结同心……”
进了篱门,君心抬边经红着脸蛋儿问:“真的?”
点点头,项真道:“当然是真的,一路上来,他还骂我混帐,懦弱,胆小,不够魄力,畏首畏尾……”
奇怪的仰首看看项真,君心怕道:“为什么呢?”
笑了笑,项真道:“他怪我为什么不早将心意和你沟通?
为什么既爱又不敢表露?为什么白白耽搁了许多大好光阴?”
目光有些朦胧了,君心怡凄迷的道:“弟,我知道……
我一直知道配不上你……”
项真猛一下扳过君心怕的身体,面对面,他火热的凝注着她,嘴唇蠕动着,良久,他低沉而有力的道:“姐,不要这样说,你早就明白我爱你,我只怕唐突了你,亵渎了你,所以才一直迟迟不敢表明心迹;我担心遭到你拒绝之后……那种痛苦我承受不了……”
闭上眼,君心怕不可仰止的簌簌抖索着,她喃喃的道:“你该晓得我不会的……我永会拒绝你的……”
于是,项真缓缓的俯下脸来,密蜜的吻上了君心怕柔软而湿润的嘴唇;多少年的刻骨相爱,多少日子的魂索梦系,全在这一刹那间寻到了慰借,得到了补偿,君心情的柔唇,又是何等的芬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