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协约 [2]
蒋经北嘴角已沁出了鲜血,紧接着鼻孔、耳朵和眼睛也已开始流血,但他紧紧抓着桌沿,不让自己倒下:“不是何出,不是……”
司马鹤一掠而上,封住了蒋经北周身大穴,随即将一粒药丸塞进他嘴里,急叫道:“经北兄,这是解药。你说出那人是谁,我放你一条生路!”
蒋经北突然一指春妮儿,重重摔倒在地,连桌子都带翻了。
解药虽有效,但已太晚了。
司马鹤叹了口气,转向了春妮儿。春妮儿面色惨白:
“你……你要……杀我吗?”
司马鹤柔声道:“当然不会,你已是我的妻子,我怎会杀你?”
他突然一抬手,点中春妮儿麻穴,微笑着将她打横一抱,向内室走去,口中柔声道:“我不杀你,但我要先玩你,各种方法都玩个够,然后再废了你的武功,割了你的舌头,剜了你的眼睛,刺聋你的耳朵,配给何出做老婆。”
大厅里红烛高烧,喜案犹在。
地上却倒着六具尸体。
这该是怎样意义的生、怎样意义的死呢?
司马世家的家丁仆人们,都已喝得酩酊大醉了。连负责看守何出的两个壮汉也醉得互相搂在一起,拖长声音唱起了歌。结果是两人都把对方脸上身上吐了个一塌糊徐,呼呼大睡起来。
一直在叫痛的何出居然不叫了。他慢慢爬了起来,悄悄地从两个莽汉身上跨了过去,走出了马厩,走向灯火通明的大厅。
没有人拦他,所有的人似已都醉了。
春妮儿似也已醉了。
司马鹤轻笑着将她放在柔软的床上,两手轻快熟练地将她翻过来倒过去,很快,春妮儿就已全身赤裸地卧在柔滑的缎子床单上了。
司马鹤在看着她,眼中尽是浓浓的情意。
春妮儿柔声道:“鹤哥哥,刚才你是吓唬我玩儿的,是不是呀?”
司马鹤不出声,只是伸出双手,轻悦似水地揉着她雪白丰满的双乳,低下头,温柔地亲吻她丰满柔软的腹部和大腿。
春妮儿只是使不出内力而已,她仍可动弹。这就是司马鹤对付女人的绝招之一。
春妮儿心中的恐惧似已被他的抚摸和亲吻融化了。她已开始轻笑,开始扭动,开始发出一阵阵颤抖的呻吟。
司马鹤立起身,正准备解自己的衣衫,门外居然响起何出的怒骂声:
“狗日的司马鹤,滚出来!”
司马鹤缓步出门,来到大厅之中。
红烛仍在高烧,红烛的光影中立着何出。何出浑身血迹斑斑,但仍是神完气足。
尤其那一双眼睛,简直比电光还亮。
司马鹤冷冷道:“这么说,蒋老大并没有挑了你的琵琶骨?”
任何人,只要被挑了琵琶骨,便已无法再施展武功。习武的人都明白这一点,司马鹤当然也不例外。
何出咧嘴一笑,道:“谁说的?蒋老大的确想挑我的琵琶骨,结果让我移动了一下位置,还好,没挑着!”
被江湖人视为绝学的“移穴换位”,竟被何出说得平平无奇。但司马鹤已知道何出是不可轻视了,会“移穴换位”
的人,绝对不是易于相与之徒。
同时,司马鹤更对《太清秘笈》的玄妙产生了信心。如果连何出这么笨的穷小子都能从《太清秘笈》中学会移穴换位,他当然能领悟出许多更为神奇的武功来。
司马鹤虽已知道何出有两下子,但还是没将何出放在眼里。他认为自己有绝对的把握杀掉何出。
因为他从十三岁学杀人以来,身经大战小战数百次,经验之丰富、招数之阴毒,这不是靠偷练了几年的何出所能相比的。而且《太清秘笈》奇奥难解之处颇多,何出无人指点,所得自然极少。
司马鹤挺怜悯地看了何出一眼,叹道:“何出,你说你生下来是干吗?过了二十几年苦日子,现在又要被我杀死,连苦日子都过不成了。”
何出摸摸头,傻笑:“你的意思是说,我妈当初就不该生我,或是生下地就该掐死我,对不对?”
司马鹤道:“不错。”
何出苦笑:“这可不关我的事,是我爹我妈不对。”
司马鹤摇摇头,道:“好啦,这些就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你用什么兵刃?”
何出笑道:“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司马鹤不再开口,伸手凌空虚抓,地上那柄血迹斑斑的长剑已被他抓在手里。
使剑才是司马鹤的看家本领,至于扇功,只不过是他为了显示自己的风流潇洒而已,所以他才输给了张一行。
若是司马鹤剑斗张一行,鹿死谁手,尚难预料。
而对付一个何出,半个司马鹤就绰绰有余了。
长剑递出。剑招圆熟老辣、精妙狠毒。司马世家的武功,果然是不同凡响。
何出的衣衫被越来越凛冽的剑气割得寸寸缕缕,面上也被划了一条浅浅的伤口,但他没有受重伤。
何出的身形步法居然极其古怪,任凭司马鹤刺抹挑斫,何出总能滑溜溜地闪开剑锋。
转眼间已过了三十招。司马鹤一声清啸,剑光大盛,如江河奔泻。
何出身法再快,步法再巧妙,也无法快过司马鹤的剑招,更何况何出的身法步法还比较生疏呢?
何出的胸口终于被刺中了一剑,司马鹤顺势一脚,将何出踢飞起来。
就在这时,两只金色的大蝴蝶从腾空的何出双袖中飞了出来,飘飘荡荡的,好像并不很快。
但司马鹤闪不开。
他已被两枚金戟穿胸而过,连他下意识伸出去格挡的长剑也被削成了三截。
司马鹤倒在地上,面上兀自挂着他彬彬儒雅的微笑,那是他将何出一脚踢飞时刚刚绽出的微笑。
何出落下地,刚笑了一口,胸口一痛,便不敢再笑了,但仍然很开心地咧着嘴。
他走到对面墙壁上,取下深嵌入壁的两枚金戟,亲了几口,放进袖里,低声道:“多谢。”
胸口的血迹在渐渐扩散,何出只好自点了伤口周围的穴道止血。
他站在司马鹤尸体边,喃喃道:“司马公子,你若是从蒋经东怀中取走了这对金戟,我就无法战胜你,你以为这两只金戟已只不过是黄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杀了你,是因为你太狠心,你竟然杀了你妻子,你还杀了春妮儿的哥哥嫂子。你是我平生杀的第一人,真是对不起。秘笈我要收回了,这是我爹的遗物,不管怎么说,我也得留着它,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