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义薄云天 [2]
柳青青一怔,道:“我怎么没发现?”
那军官道:“相距两三里,只见这人骑着马,不疾不徐地在后面。”
柳青青道:“会不会是他?”
“他?谁?”
柳青青一笑,道:“好,我知道了,明天咱们再看,以后便会明白。”
于是,柳青青回到房中睡不着了。她心中想的是个瘦瘦的,高高的,手持一根手杖的青年人,这人的身手太高了,什么叫动如脱兔?他就是那种身法,什么叫静如处子?他站在那儿便大风刮他也不动,他的口吻……唔,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柳青青辗转反侧到四更天才朦胧地睡着。
却不料当她醒来的时候,那个军官立刻找来了。
“姑娘,事情有变。”
柳青青急问:“什么事?”
军官手中拿着一张字条,他对柳青青道:“一大早店家交来的字条,太可恶了,还未拿给大人过目。”
柳青青只一看,冷冷一笑,道:“是很可恶。”
她念着字条子:“回头是岸。”再看字条下款,竟是一把刀。
柳青青对那军官道:“白写,我舅舅是不会被他们吓回去”
于是,他对那军官道:“吃过早饭咱们立刻上路,这事别对我舅舅报告,免得使他生气。”
那军官立刻往店前去了。
柳青青与文昌洞走出店外,只听文昌洞道:“你们都吃好了吗?”
十个军官齐点头,文昌洞又道:“往北接近太行山,大家多多小心了。”
柳青青对文昌洞道:“舅,都安排好了,放心啦。”
文昌洞当先拍马往郊外驰去,新乡地方官到现在还不知文太守在这儿住了一晚。
已经走出十多里了,柳青青忽然拨马而驰,她的动作令文昌洞一惊。
文昌洞只回过头看了一眼便笑了,因为他发觉后面奔来一骑,并非别人。
文昌洞以为这人必是那夜的侠士跟来了。
他还真的猜中了,不错,后面跟来的正是大杀手司马如龙。
柳青青拍马拦住司马如龙,她微微笑了,道:“是你呀。”
司马如龙道:“巧的是我也上北京呀。”
再是一笑,柳青青道:“那晚谢你了。”
司马如龙道:“不敢当,比之你一个姑娘来,我还差一截,你的表现,令多少男人汗颜。”
柳青青道:“你不但刀利,口齿也利,哈……”
“哈……”司马如龙也笑了。
柳青青道:“你贵姓大名呀?”
司马如龙道:“名字重要吗?”
柳青青道:“你不会拒绝一个姑娘的请教吧?”
司马如龙发觉这位姑娘不但武功不错,也很会说话,而且十分吸引人。
他不由多看柳青青几眼,忍不住地道:“司马如龙,我叫司马如龙。”
柳青青道:“司马如龙,名字倒是好听的。”
她又指着她自己对司马如龙道:“我叫柳青青。”
“柳姑娘。”
“太守是我舅舅,我舅舅的武功也不错的。”
“那么,令尊大人又是……”
柳青青道:“我十来岁的时候爹就死了,我几乎想去找害我爹的人。”
司马如龙道:“令尊是……”
柳青青道:“我爹叫柳文堂。”
“中原怪侠柳文堂?”
柳青青道:“你也听过我爹的名字呀。”
司马如龙道:“是听说过,当年十大高手会泰山,只逃走了一个人。”
柳青青道:“你知道的真不少嘛。”
司马如龙道:“听说那次双方尚未过招十大高手中已倒下多人,显然中了毒。”
柳青青道:“我娘遍找下毒之人,找了多年未找到,我娘好可怜,她闭门不出五年了。”她顿了—下,又道:“十大高手会泰山,为的是要结合民间高手对付东海倭贼在我海岸的掠夺,真不幸却中了恶人的阴谋。”
司马如龙道:“而朝中却出了奸臣贼子,人民便苦了。”
他忽地一瞪眼,道:“你听。”
柳青青道:“听?听什么?”
司马如龙知柳青青的功力还不到“密音蚁浯”的地步,便轻轻地道:“笛声……”
柳青青在马上听了一阵,才点头道:“是笛声,听起来很远。”
司马如龙道:“柳姑娘,你快去保护文大人了,前面必有情况。”
柳青青立刻拍马追上去了。
司马如龙不追,他仍然不徐不疾地往前走着,当然他也看到了什么。
是的,那是一大片老树林子,由高高的山坡上一直延伸到一条河岸边,往北的大路便是由河的—边消失在林中。有人曾经这么说过,野猪林就在这片林子的最西边,有个故事就是说的鲁智深野猪林救林冲。
当然,这儿不是野猪林,但看上去却更见荒凉,也更令人觉得阴森。
渐渐地,笛声听得更清楚了,笛声起自林子的另一端,那至少在三里远处。
是的,苏东二的笛声充满了内力,他吹笛子也凝聚气功,这件事只有司马如龙心中明白。他心中却在叨念:“别吹了,苏东二,我已知道了,你收起笛子吧。”
然而,苏东二的笛声更加响亮高亢了,他立马在林深处,他的四周尽是老山林子,但他的笛声震波似乎令树叶发出飒飒响,好强的内功使附近的鸟兽也奔逃了。
一里外的村道上,没有人听得出它的笛声来自何处,因为苏东二的笛声太广了,又好像是来自四面八方。
十八名东厂番子并不在意笛声,他们在二当头尹水天指挥下纷纷掩藏在树后。
尹水天并不知道这笛声是什么意思,他只觉得心中有些烦躁与冒火。
尹水天忍不住地骂了一句:“这是哪个该死的王八,吹得人心不宁。”
附近躲藏的一个番子道:“二当头,好像几个人在吹笛子。”
尹水天道:“几个人?”
那番子道:“至少有四个人。”
“你看到了?”
“听也知道,四方面都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