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2]
他这句话中带出“天竺禅寺”四字,听得罗八太爷脸色微微一变,问道:“你们去天竺寺作甚?”
樊友泉道:“天竺三尊者强占天竺禅寺,勾结匪类,成立‘护法堂’,为匪张目,老师傅、老道长,联合敝主人乃是护送道善法师回寺去的……”他故意不说下去。
罗八太爷哼道:“结果如何?”
樊友泉含笑道:“现在已经圆满解决了。”
罗八太爷道:“如何一个圆满法子?”
樊友泉徐徐说道:“天竺三尊者铩羽而回,让出了天竺禅寺……”
罗八太爷突然双目一瞪,盯注着樊友泉,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在下樊友泉,黄河赈灾总管……”
樊友泉含笑道:“不过提起一个人来,老底主也许认识。”
罗八太爷道:“什么人?”
樊友泉道:“先师九指翁。”
罗八太爷神情微微一变,嘿然道:“老夫不认识。”他口气一顿,问道:“老夫还是一句老话,诸位大侠光临寒庄,究有何事,还请明说。”
戴珍珠接口道:“贱妾和拙夫拜访老庄主,确然有一件事要跟老庄主求证而来。”
罗八太爷道:“什么事?”
戴珍珠缓缓从左手袖中取出一柄紫光晶莹的玉匕首来,说道:“这柄紫玉匕,贱妾得之天香之宫,据说昔年共有一对,还有一柄是白玉匕,传闻为老庄主所得,不知可有此事?”
罗八太爷微晒道:“老夫历年来搜藏了不少古玩,白玉匕首,也不止一柄,老夫记不得了,丁夫人请把匕首让老夫瞧瞧。”
戴珍珠道:“白玉匕首虽多,但二十年前老庄主干方百计求得的一柄,据说老庄主从不离身,岂会有记不得的?”
罗八太爷怒声道:“丁夫人此话什么意思?”
活灵官守一道人早巳听得不耐,大声道:“为了一柄白玉匕首,老施主设计把泰山八手仙猿常大侠,华山流云剑客孙景阳,岐山姬家孟女侠,和敝派虬髯剑客杜师弟害死,如何推得一干二净?天竺三尊者已经铩羽回去,一统门妄图与中原武林作对的阴谋,也已彻底失败了,如今你四维园已被各大门派所包围,你此时还不俯首认罪,难道还想抵赖么?”
他一下把整个行动,全掀了出来。
罗八太爷气得一张冬瓜脸红如猪血,仰首大笑道:“好,好,你们结伙而来,原来是对付老夫来的……”
他虎的从椅上站起,目光冷厉,徐徐一扫,洪声道:“老夫纵横江湖数十年,大小阵仗见得多了,不错,一统门是老夫所创,诸位以为逼走天竺三尊者,一统门就失去强有力的支持,任凭诸位胁迫了,那真是太小看一统门了,哈哈,就凭诸位这点实力,要想和一统门为敌么?”
说到这里,抬头道:“来人哪!”
总管罗有福急步趋入,在门口应道:“属下在。”
罗八太爷问道:“听说有人包围咱们四维园,不知可有此事?”
罗有福躬身道:“回老主人,确有此事。”
罗八太爷又道:“如何处置了?”
罗有福答道:“全已拿下了。”
“全已拿下”,这话当然没有人会相信。
“很好。”罗八太爷回顾了众人一眼,冷然道:“诸位大概还不相信吧?好,你去叫他们把人押进来。”
“是。”罗有福躬身应了一声,退到檐前,大声道:“老主人有令,着人把扰乱四维园周围的乱党,一起押上来。”
这话听得在座之人,不得不相信了,各自心中暗暗纳罕,不知被他们擒住了一些什么人?
但见副总管王平走在前面,他身后出现一队手执大斫刀的劲装汉子,果然押着几十个人在花厅前面的天井中站停。
这几十个人中,最前面赫然有武当派掌门人的师弟玉磐子,和八个蓝袍道人,少林寺达摩院主持慈惠大师,和十来个和尚,以及丐帮行令长老只手擎天祝立五,洛阳分舵舵主时尚廉,神弹子贺德生,其他还有十几个改扮货郎,卖浆,卖瓜等各种不同身份的丐帮弟子。
这些人似是全被点了穴道,神情显得十分委顿!
这下,直看得在座之人,莫不耸然变色!
看来布置在四维园周围的人,全已被他们一网打尽!
只有铁拐仙,丐帮帮主曾剑髯,和宫九畴三个人漏网,但却多了武当派的玉磐子等九人。
大概武当派接到瘦金刚派人送去函件,和武当孽徒玄清之后,才派玉磐子率领八名弟子赶来参加行动的了。
罗八太爷看得呵呵一笑道:“诸位看清楚了,这大概就是方才守一道长说的各大门派层层包围四维园的人了?老夫不妨告诉诸位,和一统门为敌的人,没有一个能逃得出老夫的手掌心去,包括诸位在内……”
丁建中剑眉一剔,冷然道:“罗八,你在咱们的手中……”
擒贼擒王,口中喝着,人已突然欺近过去。
“哈哈!老夫岂会没有准备?”罗八太爷笑声未落,右手在他太师椅靠手上轻轻一按,但听“呼”的一声,他那把太师椅忽然凌空飞起,同时一阵天地摇动。
众人眼前突然一暗,整个花厅四面铁板齐落,把众人关在花厅之中!
瘦金刚、丁建中等人眼看罗八太爷太师椅凌空飞起,一阵喝叱声中,各自挥掌往上击去,掌风呼啸,劲风四旋,但太师椅去势奇快,一闪即逝,就失去了罗八太爷的踪影!
花厅上登时一片黝黑,伸手不见五指,好在在座之人,有不少都是内功精湛,目能夜视,眼前虽黑,还能看得清楚。
黑暗之中,响起樊友泉的声音说道:“主人、夫人,身边宝剑,可以斩金截铁,速即破壁而出,此处四不通风,慎防老贼施放毒烟,再迟只怕来不及了。”
戴珍珠已从身边取出几颗夜明珠,分交四香托在掌心,花厅上立时现出了莹莹珠光,作为照明!
但樊友泉说对了,珠光一照,果见花厅屋顶,已有缕缕黄烟,像缨络般蔓延下垂。戴珍珠冷笑道:“区区毒烟,还难不倒人!”
她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色呈胭脂的圆瓶,揭开瓶盖,用手指甲挑了少许,轻轻一弹,登时满室异香,使人精神为之一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