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三个别墅现魔鬼 四大庄中有奇人 [4]
落魄书生诧异地点头,道:“落落魄书生眼掘,大名如何称呼?”
老叫化道:“我穷要饭的,那来什么大名,不过要了几十年的饭,游遍了大江南北,却见得不少江湖人物。阁下曾送过我一双……”
落魄书生猛然想了起来,连忙拱手笑道:“噢……原来阁下就是江湖上顶顶大名的神州丐侠范子贵,范大侠!真是久违了!久违了!”
老叫化浪得意咧嘴一笑,还了一揖,说道:“老叫化浪得虚名,那敢当大侠二字,那一年路过玉泉亭,,承蒙阁下慨赠一双草鞋,多年仍然念念不忘,想不到在此不期而遇,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落魄书生突然一拍脑袋,连连说道:“该死!该死!”
范子贵不知他发了什么急症疯,随即问道:“什么事呀?”
落魄书生叹息一声,道:“我落魄书生庞大的家产,一生的事业,都断送在黄汤里,一误再误,我听说有酒,竟将二女的生死也都忘记了。”
范子贵笑道:“急什么劲,她们命中该死,就是你跟着跳下去,也不一定救得了她们,如果她们命不该绝,自能逢凶化吉。”
落魄书生放声大笑道:“稀奇稀奇!老叫化子也谈起因果来了。”
范子贵道:“不是我信口开河,你仔细地想想看,她们坠下去这么久了,急有什么用呢?”
落魄书生点点头,道:“我看你好像胸有成竹,大概熟悉这里的机关陷阱吧。”
范子贵微微一笑,道:“老叫化垂涎这里主人蓄着两条奇毒无比的青线蛇,想偷来换壶酒喝,那知来了三天三晚,也未得手,今天晚上,我伏守在暗道的入口处,想偷窥这开放暗门的方法,但见一个纤小的人从阴宅出来,非常慌张,那纤小的人走出来之后,放眼一扫视,立即放腿向坡上疾奔,我见她鬼鬼祟祟,暗中有蹊跷,便尾随她的身后退去,但见那个纤小的人影,奔至坡上,隐身一株树下不动,眼睛注视着前面,一瞬不瞬,似是等候一个人,我想看出她秘密,也在离她二丈多远的地方隐藏起来,片刻,只见两个蒙面人由峰上跑下斜坡,那个隐身树下的人影,见两个蒙面人来到,便立即暗击三掌连络,彼此以暗号连络后,由纤小的人影,引着一个蒙面人,转身向人阴宅的暗道走去,后面的一个蒙面人,却向左边飘身下去。”
落魄书生听得甚是惊讶,暗道:这阴宅是什么样的人物主持呢?我老哥哥暗中并未说清楚,难道蒙面人是来破阴宅的不成?
心念一转,立即问道:“后来怎样?”
范子贵叹息一声,道:“说来惭愧,我追是追了,但那个纤小的人影和蒙面人身法奇快,老叫化又被一个贼人缠住,以致慢了一步。”
落魄书生问道:“除了两个蒙面人,入了荒冢之外,还发现其他的人没有?阴宅伏守荒冢之人,发现了蒙面人吗?”
范子贵摇摇头道:“没有发现其他的人,进入荒冢,那作内线的纤小人影,似是非常机警,而且地势又熟悉,倒未被阻宅优守的人发觉。”
落魄书生晃晃脑袋笑道:“老叫化子,今夜有热闹可瞧,你既然知道人阴宅的暗门,我们进去凑凑热闹吧。”
范子贵点点头,道:“只要阁下不怕死,老叫化当舍命奉陪。”
落魄书生朗笑一声,道:“好!你我志不同,道相会,彼此都是穷酸,就请带路吧。”
范子贵对这一片荒冢摸得很是清楚了,他导引落魄书生左弯右拐的走了下去,而后来到了一座高如小山般的坟墓之前。
但见这座高大的坟前,左右各有一个丈许高的石翁仲,相对面立,表面斑剥不平,好似经过长久的雨蚀日晒所致。
坟前中央立了一块墓碑,高约七八尺,宽有三尺以上,墓碑的神坛上,安置了一张石制的圆桌。
老叫化先走上乎坛,手指石桌,道:“这就是入地底的门户。”
落魄书生将石桌四周,上下仔细地察看一番,却未发现一点开启的痕迹,也看不出何处是机关按钮。
转疾一望石翁仲,忽然灵机一动,跃到左边,仔细观察石翁仲的周身,发现肚腹有一个脐眼,有拳头一般大,他伸出五指,扣住石翁仲的肚脐往右一扳。
但他并没有使多大力量,那石翁仲翁就自动转了一圈,复原不动。
石翁仲刚刚停止转动,接着一阵轧轧之声,那个大圆石桌,竟自动的移了开来。
只见石桌原来的位置,是一个陡斜的入口,一步步的石级向下斜伸。
这意外的发现,两人精神顿时一振,毫不考虑的沿着石阶走下洞底隧道。
但见隧道的两壁,都是用青石砌成拱形,平滑干燥,工程浩大。
两人刚刚沿石级走下隧道,突闻一阵轧轧之声,起自头顶,仰首一望,外面的圆石桌,又自动回复了原位,把入口之处堵死。
接着顶上亮起一盏绿色的玻璃灯,光亮闪耀,照得石洞两三丈之内通明,看那玻璃灯闪出的光亮很强,绝不是蜡烛油灯的光亮,可能是夜明殊一类的殊光。
落魄书生见隧道不但工程浩大,由这石桌自动堵死看来,这其中的机关陷阱,真有不可思议的巧妙,于是目望范子贵笑道:“老叫化,看这情形,你我两副骨头,要埋在这隧道里了。”
老叫化也含笑答道:“我们这对穷鬼,无儿无女,若是死在外面定然抛尸露骨,真能葬身这隧道之中倒是死得其所了。”
落魄书生点点头,道:“老叫化说的对,活着也是穷苦孤独,死了倒有伴了,值得!值得!”
他们艺高胆大,在这等步步危机的地底,两人仍是朗声谈笑自若,挺身直进,毫不在意。
这条隧道甚是干燥,没有一点阴湿气味,每隔三四丈远,就点着一盏绿色的玻璃,表面看来却无一丝阴森恐惧的气氛。
转了两个弯,走进一道石门,形势大变。原来是一间地下室,横直有二丈四五宽,壁上珠光闪闪,四周都置有楠木的靠椅,油漆如新,中间一张大理石的方桌。
桌上摇着四个大菜盘,两把酒壶,不过已被人吃得杯盘狼藉。
只见酒壶底下压着一张纸条,拾起一看,纸条上写着两行不同的字迹,前面一行写着:“吃过此宴,好见阎王。”
后面一行写着三个硕红字:“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