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3]
马大爷举起了手中长剑:“李燕月,我要出招了!”
忽听祁奇道:“大爷,属下敢请代劳。”
马大爷微一怔,沉喝道:“你难道没听见?我不许任何人插手。”
“属下是代劳,不是插手,而且是先请准大爷。”
“一场拼斗决胜负,关系重大,你敢代劳?”
“大爷,属下的一身修为,并不稍逊大爷。”
马大爷冷笑一声道:“敢跟我比,这么说你也是咱们这一伙的当家的了?”
祁奇脸色一变,躬身道:“属下不敢。”
马大爷道:“那就给我后站。”
祁奇头一低,再没说一句话立即退向后去。
马大爷再不多说,一声:“李燕月,接招。”
连声一落,腾身而起,连人带剑,一掠数丈,直扑李燕月。
李燕月吸一口气,也腾身掠起,长剑前指,直迎过去。
半空中相遇,马大爷一抖掌中长剑,斗大的剑花,飞卷迎面而来的李燕月。
李燕月剑尖疾点斗大剑花,当!”地一声金铁交鸣两个人擦身而过,李燕月落身马大爷适才站立屋面,马大爷则落身李燕月适才站立屋面。
紧挨马大爷站立处那两名中年壮汉,一见李燕月掠到立即抽身后退,但四道锐利目光,却是虎视眈眈,紧盯李燕月。
李燕月视若无睹,脚站瓦面,立即转身。
那边传过来马大爷一声暴喝:“接招。”
二次腾身,又扑过来。
李燕月也又腾身迎了过去。
如此三度来往,互换三招,只两柄长剑在空中撞击,金铁交会火星迸射,根本没往身上招呼。
只听马大爷道:“李燕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出招,我拆招,三度腾掠,未见胜负还能有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只拆招而不敢还手?”
“行家怎么说外行话,人在空中,互扑交错,何等快速,其间也仅能发一招,拆招便无力出招,出招便无法拆招,马大爷要是自问能发两招,为什么不发第二招。”
马大爷虎目放光,一点头道:“好,我过去,你不要过来,你我就借立身之屋面,放手一搏吧。”
随即腾身掠了过来。
李燕月没再动,若是再掠过去,那躲让得就大明显了!
马大爷带着一冲劲风掠到脚沾瓦面,立即转身面对李燕月。
李燕月低声道:“马叙——”
马大爷喝道:“看剑。”
抖间刺了过来。
他似乎已不愿再多说话。
李燕月一震闪身,长剑带着森寒,擦肩而过他忙又叫道:“马叔……”
马大爷听若无闻,一口气连环刺出六剑,剑尖直指李燕月全身要害。
李燕月逼得不能不还手了,振腕抖剑,迎过去。
他这里刚一出招,马大爷立即叫道:“祁总管!”
祁奇脸色一变,没动。
马大爷再扬厉喝:“祁奇你敢不听?”
祁奇倏地上呼:“大爷原谅!”掉转烟袋猛砸自己天灵。
李燕月大惊,心念还没来得及转一声呼叫也还没来得及出口,只听‘埃’地一声,旱烟袋锦已敲在祁奇的“天灵盖”。
祁奇显然在他一条右臂以及旱烟袋上贯注了内家真力。只见他一颗发里泛白的人头进裂,脑浆四溅、人往下就倒,顺着屋面往下滑去。
四下屋面的人都呆住了,就是离祁奇最近的几个洪门天地会好手也吓傻了,没人去阻拦祁奇的身子下滑。
李燕月心肝欲裂,舍了马大爷飞身一掠落到这边屋面,拦住了祁奇的身子,伸手一抄,把祁老扶坐了起来。
但是已经不行了,祁奇头已经裂开了,红白之物流得满脸,垂着,已经气绝没救了。
李燕月心如刀割,悲痛莫名,心颤、手颤,低下头热泪夺眶而出。
忽听大爷马鸿元叫道:“祁奇违抗令谕,死有余辜,弟兄们跟上来,再有违抗,门规惩治,如同祁奇。”
马大爷,他是真是铁了心了。
李燕月猛抬头,只见马大爷挥动手中长剑,作势就要腾身。
而就在这时候四下屋面上的洪门天地会好手突然转身起跃,纷向各处屋面掠去,竟然走了大半。
李燕月忙扬声发话,任他们走‘查缉营’不许阻拦。
‘查缉营’谁敢不听李燕月的没人动,一任‘洪门大地会’的人他去。
显然祁奇的自绝,祁奇的尸谏已然刺激“洪门天地会”的人,宁违门规,也不愿再听马大爷的。
马大爷须发暴张,厉声叫道:“没你们我还不报这个仇了?
我自己杀。”
一抖长剑腾身掠起,直扑不远处灯火辉煌人头攒动的顺来楼。
李燕且把祁奇的尸身并瓦面一放,抖剑腾身半空中硬截马爷。
现在他拦马大爷,并不是怕马大爷伤人,而是怕马大爷被伤。
姑娘马丽珠已经等人死在满虏之手,他绝不能再让马大爷随爱女出尘。
李燕月身法如电,半空中截住了马大爷,马大爷挥剑攻他,他也挥剑封架,金铁交鸣声中,火星迸射,两个人同时往下落去,正落在了下面院子里。
“查缉营”的弟兄只在外头包围,这个院子里并没有人,也不知是谁家宅院,没灯也听不见声息,生似一座空宅。
殊不知屋里的人早就吓坏了,谁还敢点灯,谁还敢出声?
只听砰然一声巨响,似乎是大门被瑞开了,不用问,当然是‘查缉营的弟兄闯进来了。
就在这时候,马大爷一剑攻了过来。
李燕月出剑封架,同时大喝:“不许进来,外面守着。”
听见一声恭应,随即寂然无声,想必人已退了回去。
“当”地一声,两剑震开李燕月忙道:“马叔——”
马大爷振腕出剑。
李燕月封架躲闪,便道:“马叔,祁奇已经没了,您还不醒悟?”
马叙,您带来的弟兄们已走大半,难道您真打算一个人拼命?’他说他的,奈何马大爷听若无闻,脸煞白,眼通红,不住的挥剑进袭,招招都指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