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风云紧急 [4]
吕炮道:“也不尽然。”
佟八双面露喜色,转向罗石山道:“听到没有?这位吕兄好像有办法。”
罗石山摇摇头道:“什么办法?他不过是喜欢抬杠,成了习惯,随便说说而已。”
吕炮竖起了眉毛道:“怎么样?要不要再来打个赌?”
罗石山道:“赌什么?”
吕炮道:“赌我知道那两位大公子如今住在什么地方!”
“还是老注子?”
“加一百倍。”
“二十八两?”
“不,五钱六的一百倍,五十六两!”
“如果你输了找不到人呢?”
“如数照赔!”
大概数目太大了,罗石山有点拿不定主意,转脸望着伙伴,希望佟八双表示意见。
佟八双皱眉道:“打赌不过是好玩罢了,干嘛要赌得这么凶?”
吕炮一声不响,开始收拾酒担子。
罗石山轻咳了一声道:“万-……吕兄……咳咳,这么一大笔银子,吕兄……咳咳……
拿得出来?”
吕炮道:“笑话!”
他从贴身腰袋里,摸出一个已被汗水泡黄了的小布包,抖抖索索的解开,露出一双金手镯,扬脸道:“这个折合了够不够数儿?”
佟八双道:“你浑家的东西?”
吕炮道:“那用不着你管,就算是偷来的、抢来的,也跟你无关。要赌,废话少说,拿银子出来!”
佟、罗二人又商议了一下,大概因为两位公子非找到不可,便以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另加六两零数,凑足了赌注,一起放在酒担子上。
吕炮挑起担子,下巴一甩道:“走!跟着我来。”
大庙后面,是条小巷子,胡大娘开的窑子就在这条小巷子里。
穿过这条小巷子,便是一片荒山。
吕炮领着两名镖局伙计走去的地方,便是巷子后面的山区。
紧跟着吕炮的佟八双越走越起疑,忍不住追上一步,问道:“谢、高两位公子都是有身份的人,他们放着好好的客栈不住,跑来这片荒山中干什么?”
吕炮扭头一笑道:“你们不相信?”
佟八双道:“要不是赌了这么大的东道,我们早就掉头回去了。”
吕炮又笑了笑,道:“老实告诉你们,你们的东道输定了。”
佟八双道:“两位公子真的住在这片荒山中?”
吕炮道:“当然假不了!他们前几天不晓得跟什么人交手受了重伤,如今就藏在前面一个山洞里疗治调息。”
佟八双道:“你亲眼看到的?”
吕炮笑道:“不是亲眼看到,我敢跟你们打赌?你们以为我杠子头一天能赚几个子儿,真的输得起这一老把银子?”
佟八双也勉强笑了一下道:“这两位主顾很重要,只要咱们找到了人,咱们也不算太吃亏。”
吕炮说的果然一点不假。
转过一座山头,踏着乱石走下去,浅谷中果然有个山洞。
洞前草地上,两名年轻人正仰躺着晒太阳聊天,远远望过去,仅凭衣着和侧影,便不难判定,这两名年轻人无疑就是他们想找的玉树公子谢雨燕和多事公子高凌峰!
一行走近,表兄弟俩听到脚步声,不约而同,双双霍地一跃而起。
这对表兄弟当然都认得杠子头吕炮这个黄酒贩子,但当两人看清吕炮身后还跟着两名陌生的汉子时,表兄弟两人脸色均不禁微微一变。
吕炮机警过人,他见表兄弟俩神色不对,便知道事有蹊跷,忍不住转向佟罗两人道:
“你们不是城里四方镖局的人?”
罗石山阴阴一笑道:“四方镖局?嘿嘿!他们局主尹老头儿,就是替咱们哥们提草鞋都不配!”
吕炮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道:“你们说话不老实,这种东道赌了也没意思。算我杠子头倒楣,银子你们拿回去,我可要走了。”
他将对方放在酒担子上的五十六两银子,取起放去地上,挑起酒担子便跑。
那两名身分不明的汉子,居然没有加以拦阻。
不料吕炮返身才才只迈出两大步,耳边便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道:“站住!”
吕炮一个哆嗦,乖乖站住。
他站定了,才慢慢抬起头。如今,挡住他去路的,是另外两名壮汉。这两名汉子虽没见过,看上去却很面熟。
吕炮眼珠子一转,忽然想起来了。两人正是方才大庙口那批市贩子中的两个!
原来自称镖局伙计的两个家伙,跟今天那些布贩子,都是一伙的。
这是其中一个脸如核桃壳般的汉子沉喝道:“这就是你这厮贪财的报应,现在替老子站去一边,等解决了那两个小子,老子还有话要问你。你他妈的最好老实一点,只要稍为动一动,我们就会要了你的狗命!”
吕炮百依百顺,立即遵命退去一旁。
罗石山和佟八双已分别制出一对乌钢虎爪,正以捉对儿的姿态,分别钉牢玉树公子和多事公子。
玉树公子气色极佳,一身功力显已完全复原;多事公子的脸色则仍然透着一抹苍白,内伤似乎尚未痊愈。
罗石山道:“只要你们说出我们万头儿那天究系死于何人之手,我们并无意一定要跟你们这对表兄弟为难。”
万头儿是万人屠?
原来这四个家伙,竟是双龙堡十八虎卫中的另外四名虎卫?
罗石山,罗“十三”?佟八双,佟“十六”?
玉树公子衣袖微微一抖,右手已多了一根长约八尺,乌金发亮的软鞭。上次跟冷血杀手万人屠相遇时,他们表兄弟俩已经受过一次教训,这次他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多事公子高凌峰一向没有使出兵刃的习惯。
他擅长的是轻功、暗器、擒拿和点穴手法。他见谢雨燕掣出了软鞭,立即暗暗吸气运功,准备配合表哥的行动,随时展开攻击。
谢雨燕目蕴精光,持鞭冷冷道:“杀死万人屠的人,就是我玉树公子谢雨燕。谁要想替姓万的报仇,只管请便!”
罗石山侧目将这位玉树公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两眼,以充满不屑的神气,嘿嘿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