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1]
崔长青赶走了胡绮绿父女,觅路寻找龙门山庄。他对附近一无所知,人地生疏,也必需先找到当地的土著问路,免得鬼撞墙似地到处乱跑。
他却不知,他的一举一动,皆在一些神秘人物的监视下。山区各处可以眺瞰脏望的峰头,皆有人潜伏在上,以刀剑的闪光彼此传递消息,他却一无所知。在小径与山下各处活动的人,从未登上山颠,因此也不知山上有人传递消息。
跟踪他的人,始终保持三里左右的距离,利用山上传下的信号,完全控制了他的踪迹,根本用不着跟得太近,因此他毫无所觉。
他只知道镇八方骗来了不少人,用意一是夺宝,一是要他的命。他并不怕这些人,只不过这些人碍他的事。
正行走间,突听到前面传来一声怪笑,接着是一声沉喝,随之而来的金铁交鸣声震耳。
他脚下一紧,向声响传来处飞掠。
他来的正是时候,春兰与冬梅两侍女,正受到秦岭四大天王的围攻,已是岌岌可危。
其实,真正出手的只有持天王伞的大天王赵兄。天王伞沉重无比,铁枝为骨,九合银丝编的伞面,可开可合,活动自如,开时径大五尺,合时长有四尺二寸,单手抡动,势沉力猛霸道万分。开时不但可当盾牌用,伞尖仍可伤敌,伞缘可削可劈,无人能近身相搏。
其他三位天王把守外围,不许两侍女脱身,退近时方出手将她们驱回场中。
大天王赵兄勇猛如狮,毫无所惧地挥伞进博,把两侍女迫得有退无进,在附近穷兜圈子。
“铮!铮铮!”双剑砍在伞上,发出震耳清鸣,火星直冒。
大天王赵兄天王伞半张,猛地向前一送。两女一用剑点,一用砍,两声震响,两女被震退八尺,几乎被震倒。大天王赵兄迫进,狂笑道:“说吧,你们到底谁是红娘子?哈哈!谁是谁就可以留得命在。”
声落,伞突然点出,两女左右一分,双剑齐发抢攻双肋。
大天王向右迫进,“砰”一声挡住了冬梅攻右肋的剑,再扭身取左方的春兰,银光旋转如轮,削向春兰的胸胁要害。
冬梅被震退八尺,虎口血出。
春兰百忙中未能撤招,“挣”一声暴响,剑被伞骨削中,剑身突折。
伞尖突然刺入,狂笑声震耳。
春兰大骇,仰面便倒,奋身急滚。
冬梅大惊之下,舍死回扑抢救,长剑陡发,“笑指天南”,攻向大天王暴露在外的脊背。
天王伞突然一收,回头来一记“回头望月”。
“噗”一剑刺在大天王的腹部。
天王伞压住了冬梅的右肩,冬梅向下挫。
“哈哈哈哈!丫头,你的剑还不配替本天王抓痒。”大天王狂笑着说。
断了剑的春兰大急,不顾一切扑上,断剑全力向大天王的后脑猛敲。
大天王脑袋一歪,伸脚后蹬,“噗”一声劈在春兰的小腹上。
“恩……”春兰掩腹后退,脸色死灰。
“哈哈哈哈!这一脚端得缺德。”其他三位天王狂笑叫着。
“哈哈!如果有身孕,那就完了。你给我放乖些。”大天王扭头说。
这瞬间,黑影象闪电般射入,是崔长青,看到黑影,人已切入贴身了。
“噗!”膝盖凶猛地撞在大天王的下阴要害。
“噗!”右肋同时撞在大天王的左肋骨。
“砰!”大天王飞跃丈外,象倒了一座山。
“哎……”大天王双手掩住下阴,滚地狂叫,站不起来了。
变生仓猝,其他三位天王愣住了。
崔长青的手中,多了一把天王伞,笑道:“这一膝也缺德,今后你不能人道了。哈哈!
你也给我放乖些。”
二天王大吼一声,双手抡起铁琵琶,抢出拦腰便扫,风声呼呼势如山崩,力有千斤,大石头也会被打破,刀剑一类兵刃绝对禁不起一击,一碰即毁’。
“砰!”天王伞硬接铁琵琶。
人影乍分,两人同时后退三步,势均力敌。
崔长青剑眉一轩,叫道:“好啦!正好松松筋骨,再来一记。”
“砰!砰砰!”一连五击,硬攻硬架。
“砰!”又拼了一记。
这次二天王受不住了,斜迟五六步,手开始发抖,铁琵琶举不起来了。
“再拼一记!”崔长青豪气骏发大叫,疾冲而上。
三天王及时截住,降魔杆猛劈而下,叫:“我陪你玩玩。”
崔长青这次不硬接,身形一闪,扭身斜掠,天王伞随身急转,行雷霆一击。
“砰!”一伞在三天王的左胁下,力道万钧。
三天王大叫一声,斜撞出丈外,左膝一软,屈身跪坐而倒,降魔杆亦抛出两丈外。
崔长青用伞向惊呆了的四天王一指,说:“你,挺剑上,也来松松筋骨,机会不可错过。”
二天王以铁琵琶支身,脸色苍白地叫:“老四,不要惹他。这小子两膀怕不有上万斤神力?咱们认栽。”
崔长青丢下天王伞,说:“你们走吧,限你们克期离开山区,不要在此起火打劫碍事。”
“咱们认了,走!”二天王说。
四天王收剑,大声道:“好,咱们走,没话说,你小子确是比咱们高明。
四天王背起了大天王,二天王扶了三天王,四人狼狈而遁。
冬梅扶起了春兰,急急地叫:“三妹,你怎样了?”
春兰脸色苍白地站稳,忍痛说:“不要紧,幸好我已急运行功护体,伤得不重。崔爷,我们总算大开眼界了。”
崔长青挽住她,笑道:“没什么?这四个家伙是浑人,只有这种硬碰硬的功夫,才能降服他们。走吧,我扶你一把,找地方推血过穴吃些伤药,不然后患无穷。”
不久,他们重行上道。冬梅一面走,一面向崔长青感慨地说:“如果崔爷晚到一步,我姐妹俩将生死两难。”
“呵呵!早来一步,以一敌四,还不知如何结局呢。要不是出其不意击倒了最强的大天王,在下毫无必胜的把握。”
冬梅苦笑,说:“总之,该谢谢你。”
“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