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晋见龙君 [5]
卓玉祥心中暗暗奇怪,忖道:
“他怎么会把这一任务,交给妹子?”
慕容贞并未伸手去接,说道:
“我武功不如总管,万一有比我武功更高强的人,要硬闯进来,我又打不过人家。”
龙君微微笑道:
“不要紧,这大厅四周,有老夫八名护卫守护,你只要高举令符,高喊一声:‘八大天龙何在’?自会有人听命于你。”
慕容贞道:“好吧,我就暂时收下,等卓大哥出来,再还给你。”说着,就伸手接过竹符,揣入怀里。
龙君回头朝卓玉祥颔首道:
“卓少侠请随老夫来。”转身朝缕花屏风后面走去。
卓玉祥跟在龙君身后,心中对这位神秘老人,举止奇特,暗暗觉得奇怪。
转过屏风,那只是大厅后面很狭仄的地方,就有石壁挡住了去路,壁间也并无门户。
龙君脚下并未停立,依然举步对着石壁走去,好像没有那堵石壁一般!说也奇怪,他刚走近石壁,壁上忽然无声无息的裂开了一道圆洞门。龙君也并未肃客,只是自顾自的往里行去。
卓玉祥心知道这座龙宫,所有门户,都是以机关操纵,因此倒也并不觉得惊奇,只是随着他身后而行,跨进圆洞门,再回头看去,圆洞门已经自动阖上。
门内,是一间布置精雅的起居室,四面是漆得光可鉴人的护壁板,两边壁上,挂着名人书画,枣红地毯,紫檀椅儿,湘绣锦帛,一派富丽堂皇。身人其境,你几乎不相信这里会是山腹石室!
龙君缓步走近上首一张椅子,才缓缓转过身子,抬手道:“请随便坐。”
卓玉祥也不客气,在左首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问道:
“龙君要和在下说些什么?”
龙君目光盯注着卓玉祥的脸上,笑道:
“是你要见老夫。”
卓玉祥经他一说,不觉点点头道:
“不错,是在下要见龙君。”
龙君轻哼一声道:
“说说来意。”
卓玉祥道:“在下求见龙君,本来只有一件事……”
龙君道:“现在有两件了?”
卓玉祥道:“正是。”
龙君道:“好,你一件一件的说。”
卓玉祥道:“第一件事,是为了查究一颗寒铁念珠而来。”
龙君道:“你是君子剑卓立方的后人。”
“不错。”卓玉祥道:
“在下先父临终之前,左手握着一颗寒铁念珠,在下远上天目,普谒清音师太,发现她十八颗牟尼珠,并未缺少,形式虽似,显然并非她的东西……”
龙君道:“于是你听了‘降龙珠’的传闻,就找上老夫?”
卓玉祥道:“龙君说的极是。”
龙君道:“当年在蛇谷诛杀铁甲蛇,共有十三人之多,老夫得到的,只有一颗而已。”
卓玉祥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龙君道:“那么你是什么意思?”
卓玉祥道:“四方煞神,八大使者,都是龙君的属下?”
龙君道:“不错。”
卓玉祥道:“在下希望龙君能够赐助。”
龙君问道:
“你要老夫如何助你?”
卓玉祥道:“在下想请龙君赐借一件信物,让在下能逐个亲访四方煞神、八大使者,验看他们所存的‘降龙珠’是否存在?如果其中一人,遗失此珠,他就可能和先父之死有关,若能由此查出杀害先父的真凶,在下会感激你龙君一辈子。”
龙君未置可否,问道:
“第二件呢?”
卓玉祥道:“家师和幻住庵主,都被龙君囚禁雾室之中,那是为什么?”
龙君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微微摇头道:
“此事,一时之间,老夫也和你说不清楚……”
卓玉祥道:“你要家师和幻住庵主加盟,加盟须出自愿,岂能相强?”
龙君道:“此中内情,你不知道。”
卓玉祥还待再说,突听耳边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
“囚禁在雾室中的,不是你的师傅,因为有人想以令师的安危,胁迫你们,那不是我的意思。”
卓玉祥不由的一怔,这说话的,正是龙君的口气,心下暗暗感到奇怪,举目朝龙君看去!
只见龙君目光凝视,正含笑望着自己。
龙君一向被江湖上目为神秘人物,武功高不可测,而且又精擅使毒,就像四方煞神,那等独霸一方的武林雄主,都对他畏胜于敬。
有人想以师傅安危,胁迫自己,此事发生在龙宫之中,会不是他的意思?
什么?他说囚禁在雾室中的不是师傅?不是师傅,那会是谁?一时但觉重重疑问,在心头泛起!
此时室中,只有自己和龙君两人,再不问问清楚,那就没有机会了!
龙君看他望着自己,似乎想要问什么?
他不待卓玉祥开口,仍以“传音入密”说道:
“我因你们被诱入雾室,才要人把你们接来。”
这话依然说的毫无头绪,卓玉祥自然听的不懂。
龙君一手摸着垂腹银髯,微微一笑道:
“你们在雾室之中,吸入不少毒雾,这种毒雾,名为‘蚩尤毒雾’,是最厉害的一种剧毒。武功最高的人,只要吸入少许,一身武功,就会消散,你方才醒转,是我要亲自问你们,沈护法才喂你们兰粒解药。但一粒解药,只能暂时抑制毒性,维持两个时辰,过了两个时辰,依然会毒性发作,只有把你们送到雾室中去,以毒养毒,才能生存。但如能和老夫合作,投入龙门,老夫不但可以助你找出杀害令尊的仇人,也可解去你身中之毒!”
他这番话,卓玉祥自然越听越糊涂!同是出于一人之口,却似有两种完全不同的口气。
这间起居室中,除了自己和他,并无第三个人,他何以要如此说呢?心中想着,一面问道:
“在下要是不答应呢?”
龙君道:“那就只好把你送到雾室中去了。”
卓玉祥没有说话。
龙君话声一落,好像在倾听什么,过了许久,才缓缓抬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