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摧花魔手,兴风作浪 [5]
两人穿林奔去。
月明树稀,说是林子其实视线毫不受阻,到了切近,一眼便看出是半件女人的上衣挂在树枝上而且是红色的。
东方白一颗心顿时往下沉,直觉地感到情形不妙。
小玲栗声道:“是梅芳的衣裳。”
竹青与梅芳是一路的,竹青遇害,此地又发现梅芳被撕碎的衣物,情况很明显,她已经遭受了同样命运。
东方白片言不发,展开搜索。
小玲也跟着行动。
明亮的月光变成惨白,空气中充满了肃杀。
奸杀,是人神共愤的罪行,只有丧失人性的狂徒才做得出来。
东方白一面搜索一面在想,他试着把整个事件作一个分析:“卜云峰发觉自己被小麻花出卖,愤而杀了她,从而也知道了小雪的身份,竹青与梅芳是奉命暗中支援小雪的,以卜云峰的犹狯恶毒,对付这三个女人当然……”
“在这里了!”右侧方传来小玲的声音。
东方白转身疾掠过去,这回他没避忌,瞪眼直视。
又是一具血污狼籍的裸尸仰卧在草丛里,血已凝固,身上裂开的小嘴有七八张之多,凶手的残狠已到了极处。
梅芳也遇害了,小雪呢?
东方白感到全身发麻,脑海里嗡嗡作响,一蓬火在心里炽烈地燃烧,杀机冲到了顶门,恨、愤、怒、毒交织,他已到了发狂的边缘。
小玲与四金钗情同姐妹,现在四去其二,内心的悲愤便无法以言语形容了,她蹲跪着,手抚梅芳的血尸,没半句话,只是发抖。
东方白木然僵立,心里只有一个意念:“杀!”
幻象叠出,血雨迸溅,肢体横飞,神剑飞芒之下,丧心病狂的恶徒被搅成了一堆堆的烂肉,然后踏之成泥。
紧接着,又一个幻象叠出,一个小巧丰盈的胴体在遭受恣意地蹂躏,痛苦地扎挣哀号,恶魔狂笑着,闪亮的刀尖在雪白的肌肤上激刺,鲜红的花朵不断绽开,那是小雪,与竹青、梅芳一样的命运,惨绝人寰……
“我们走!”东方白狂叫出声,双目尽赤。
“走!”小玲陡地站起身来。
三条人影倏焉闪现,一老二少,赫然是坤宁宫总管“铁杖姥姥”随带着四金钗之二的松筠和兰馥“啊!”松筠和兰馥同时发出栗叫。
铁杖姥姥上前俯身,检视了梅芳的尸体,然后直起身来,仰天望了一眼,重重一顿拐杖咬牙切齿地道:“这禽兽杀人的目的何在?”
“为仇为色!”东方白开口接话。
“为仇有之,为色未必!”铁杖姥姥摇头。
“不是为色?她两个分明是被……”
“老身检查过了,两人生前都没有遭受污辱。”
“没被……污辱?”小玲这时才开口。
“不错,还是完壁之身!”铁杖姥姥点头。
东方白大感意外,原先的判断认为两人是被奸杀,竟然是错误的,这可是怪事,卜云峰与黑蝙蝠都是色狼,见花不采只是加以摧残,这是为什么?“忽然他想到了小雪,也许真正遭劫的是小雪,刚才的幻象重映……
“还有小雪姑娘下落不明!”东方白脱口说出。
“老身已经传讯回去出动所有人力缉凶。”
“姥姥!”小玲激动地说:“我跟东方公子马上到牛府……”
“做什么?”
“缉凶!”
“你们知道凶手是谁?”
“卜云峰,同时也是乾坤教的余孽。”
“彼此是势不两立的对头,对方会交出凶手?”
“不交就血洗牛府。”
“丫头,冷静些,这不是竹青梅芳被杀的问题,而是乾坤教反击行动的开端,我们必须谋而后动,我们面对的不是普通敌人,别忘了过去的教训,何况对方还有捏我们咽喉的绝招没使出来,这一点不能不谨慎。”
“对方还有什么凭恃的绝招?”东方白忍不住问。
“东方少侠,你想想就该知道,我们上一次全力远征桐柏山,历尽凶险,出生入死,最大的目的是什么?”
东方白倏然明白过来,最大的目的是揭开“大化门”消失之谜,现在谜底虽已揭开,但大化门主的生死下落仍然不明,这就是对方最后的绝招,而这绝招的确等于是捏住了自己一方的咽喉,想通这点,激越的情绪平复了许多,大事,是需要谋而后动。
“姥姥,要我忍我会发疯!”小玲激愤依然。
“丫头,你必须忍!”铁杖姥姥上前一只手搭上小玲的肩头,沉声道:“以我们的力量,血洗牛府并非办不到,可是这究竟与大事何补?”
就在此刻,一条人影冲到。
“公子,真不容易找到你!”
“哦!大牛,什么事?”
来的是大牛,他真是气喘如牛,大概是奔。
“请你……立刻回去!”
“卓大侠回来了?”
“没有!”大牛边说边用眼睛扫着现场。
“那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回去就知道!”
看大牛的神情似乎有什么顾虑不便明说,当着众人东方白自然不便追问,犹豫了片刻之后,抱拳道:“姥姥,小玲姑娘,在下失礼告辞,有事时再为联络。”说完,一摆手,与大牛急急奔离,但内心对小玲有着一丝歉意。
大牛的农舍小屋。
东方白与大牛奔到,进入堂屋,堂屋里有灯,但却没有人。
东方白望着右首紧关着的房门,心里十分纳闷。他在路上从大牛口里所知道的情况是一个老太婆背着一个似乎是受伤或许是生病的少女来到,没有来路,只吩咐大牛立即到刚才与小玲停留的方向找自己回来,随即自动进了房,关了房门,除此之外,大牛什么也不知道。这的确是件鲜事,而大牛在这件意外情况上所表现的也的确像条笨牛。
大牛喘了几口气,大声道:“老大娘,人找到了!”
房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先在外面等着。”
大牛耸耸肩,摊了摊手。
东方白却是满头玄雾,事出蹊跷,完全无法想象。
房里呼呼,不知在弄什么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