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花粉催情 [2]
莫非真有此事?难道艾红桃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子?
哦,扫花昨晚曾说:“天底下只有禽兽,才会兄弟姐妹乱来。”又说:“这话若是给主人听到,她就是死罪。”
她一定早知道了花双双的阴谋,才偷偷的警告自己,不可乱来,无怪花双双一怒之下,割了她的舌头!
铁门外,花双双耳听范子云没有再作声,得意的格格大笑道:“你现在明白了吧?花真真对我不义在先,我要她尝尝苦果,等她赶到,你们也早已成过亲了,最好你们春风一度,小丫头也像她娘一样,怀上了个孕,才更有意思呢!”
范子云大声道:“你这好生恶毒的妖妇,你简直不是人!”
花双双道:“你骂得好,反正你们药性就将发作了,我也懒得和你多说了!”
说罢,声音寂然。
艾红桃身子一阵颤抖,低低的道:“范大哥,她说的是真的么?”
范子云道:“她说的可能不假。”
艾红桃发愁道:“那……我们怎么办?”
范子云道:“我们想办法出去。”
艾红桃道:“这道铁门……”
范子云心中只是思索着如何才能破门出去?
哪知这一思索,忽然觉得一阵烦燥、炽热之感,袭上心头,眼前晃来晃去,尽是艾红桃的娇羞憨态,柔情脉脉的笑容!
一时哪里克制得住心猿意马,突然地大叫一声,扑上去一把抱住艾红桃,一低头,猛向她樱唇上亲去。
他药性发作,举止失常,艾红桃还是处女之身,少女的情怀,只是希望有人对她柔情蜜意,温言慰藉,着意轻怜,才能接受,像他这时候狂吼急扑的粗野行动,艾红桃虽然药性也在逐渐发作,但被他这一狂暴行动,吓得猛然一惊,反而使她快要馅入迷糊的神智,警觉过来!
范子云双臂一环,低头去吻她香唇,却不料艾红桃张口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范子云痛得啊了一声,抱住她的双手,不觉一松。
艾红桃低声道:“范大哥,你快想想办法,我们要离开这里才好。”
范子云给她这一咬,心头也登时清楚了几分,知道自己药性已在发作,毒物能够迷乱本性。
这一痛一惊,觉得自己愧汗无地,猛地抽出青霓剑,口中大喝一声,腾身朝铁门冲去,挥身一剑,笔直刺出,他原是心头羞愧交加的疯狂行动,原也不计长剑是不是刺得穿铁门?
哪知这一抖手刺出,但听“嗤”的一声,三尺长剑,竟然应手而没!这一下自然大出范子云的意料之外!
艾红桃看得大喜,急忙叫道:“范大哥,我们成功了,快削外面那根横闩。”
范子云没待她话声出口,奋起全力,青霓剑朝铁门直上直下;连劈了七八剑,早已把外面的铁闩、铁锁一齐削断,“嘭”
的一声,铁门已被他一脚踢开,连人带剑,宛如猛虎出柙,冲了出去。
到得门外,目光一抡,发现左首还有一道铁门,也锁着一把铁锁,他哪还犹豫,挥手一剑,斩落铁锁,伸手拉开铁门。
只见凌江涛双目如火,紧紧抱住了冷梅萼,两个人相偎相依,连铁门开启,都一无所知。
范子云本已药性发作,只是仗着一时清醒,才破门而出,此时看到两人柔情蜜意的相偎在一起,不由得哈哈大笑,举足往石级上狂奔而去。
艾红桃跟在他身后,急叫道:“范大哥,你等等我。”
凌江涛、冷梅萼正陷入情欲如潮,神智迷糊之境,被他这一阵嘹亮的笑声,惊醒过来。
冷梅萼是百花帮帮主的门下首徒,自然深知“花粉催情散”的厉害,初时还能竭力忍耐,但后来凌江涛把她一把抱住之后,她心下也绮情难制,任由他恣意怜惜。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冷梅萼被一阵笑声,首先警觉,纤手在他耳朵掐了一下,这一下直掐得凌江涛耳朵滴下鲜血,凌江涛感到一阵剧痛,才清醒过来。
冷梅萼急忙叫道:“凌少侠,咱们快逃!”
一手拉着凌江涛,往门外奔出。
再说范子云目睹凌江涛和冷梅萼二人的亲匿情景,触动绮念,但觉身上炽热难耐,忍无可忍,但差幸灵台兀自清醒,才藉着长笑,发散出体内燠热,发足朝石级上奔去,连身后艾红桃的娇呼,也恍如不闻!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石级尽头,迎面有一道厚重的木门,挡住了去路。
范子云利剑在手,连铁门都被他破了,何在乎一道木门?
口中发出一声暗哑叱咤,青霓剑一阵挥舞,人随剑进,往外硬冲。
原来这木门之外,竟似一座木橱,他剑挥足踢,也不知摧毁的是什么东西,但听砰砰嘭嘭的巨响,尘灰弥漫中,他已从一座壁橱间破门而出,原来已在一间佛堂之中。
艾红桃、凌江涛、冷梅萼也紧跟他身后走出。
范子云发现自己奋力破门,心头绮念,似乎稍减,这下更不怠慢,一马当先,手仗长剑,朝门外走去。
佛堂内这一阵砰砰嘭嘭的巨响,自然很快就惊动了屋外的人。
范子云堪堪冲到门口,就看到花影闪动,两个一身花衣的少女,手握花锄,挡在面前,口中一声娇叱,两柄花锄,交叉拦住了去路。
范子云双目尽赤,连声音都已嘶哑了,他一见有人拦路,也是一声大喝,青霓剑朝前划起了一个圆圈,向前推出,但听“嗒”“嗒”两声,两柄花锄立时齐中折断,两个花衣少女惊啊一声,赶忙往后跃退。
范子云哑着嗓子,又是一声长笑,冲出天井,双足一点,飞身上屋,身后三人也跟着他跃上屋脊。
两名花衣少女心头一惊,立即探怀取出一个竹哨,凑着樱唇,狂吹起来!
口口口这时正当晌午时光,扫花山庄门前,一条青石板铺的大路上,正有一顶青色的软轿,由两个轿夫抬着,健步如飞而来。
轿后跟着一个身穿青布衣裙的女子,看去约莫三十出头,手中捧着一个青玉花瓶,瓶中插一枝红花绿叶的牡丹花,花朵就有海碗般大。
目前正是牡丹花开的季节,但这枝牡丹红中透紫,一看就和是异种,不,它是红宝石雕琢的假花。
青衣女子捧着花瓶,跟在轿后,亦步亦趋,任由轿夫跑得多快,都没落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