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太监乱权 [4]
冯敬贤浑身发抖,跪在地上拚命的磕头,哀求道:“金大人、金大侠,请恕下官有眼无珠,得罪了大人,请大人姑念犬子年幼无知,下官膝下仅有这个畜牲,饶我们父子一命,来生当效犬马之劳,报答大人的大恩大德……”
冯志忠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见到父亲跪地哀求,也慌乱地跪在一旁,拚命的磕头,那站在墙边的周大富察言观色,吓出一身冷汗,也跟著跪了下去,不住的磕头,心里却不断的念佛,恳求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救他度过此一危厄……
邱衡朝金玄白深深一揖,道:“金大侠,无论冯氏父子犯下何等大逆之罪,尚请大侠仁义为怀,原谅他们的死罪……”
他们四人来这么一下,金么却不禁皱起了眉头,目光闪处,他只见所有的人脸上都泛起惊诧之色,只有何玉馥、秋诗凤、服部玉子神色如故。
白虹剑客何康白回过神来,抓著何玉馥低声问道:“玉馥,你什么时候成了金大侠的未过门妻子?他又怎么会是什么大人?”
何玉馥羞怯地一笑,道:“爹!难道你不满意这个女婿?”
何康白苦笑了一下,只觉心中诸味杂陈,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何玉馥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父亲的背,温柔地一笑,然後转首望看秋诗凤道:“凤妹妹,这个绒裤子弟虽然可恶,却也罪不致死,依我之见,还是饶过他一次吧?”
秋诗凤颔首道:“姐姐既然这么说,就放过他吧!”
何玉馥唯恐目己说的话候量不够,拉著服部玉子,道:“傅姐姐,你陪我去求大哥放过他们这一回吧!”
服部玉子笑道:“你们惹出来的事,别找我帮忙……”
话虽这么说,她却拉著何玉馥向金玄白行去,道:“相公,人家既然如此苦苦哀求,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他们一次吧!”
金玄白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服部玉子目光一闪,道:“不管怎样,邱师爷也替他们求情,看在邱师爷的面子上,你也该高抬贵手……”
金玄白正不知如何处理这个知县,一听此言,连忙趁机把人情卖给邱衡,道:“邱师爷,你叫他们起来吧!”
邱衡望了服部玉子,弄不清楚这个长相平平的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说话的份量竟然比何玉馥还重,心中琢磨了一下,也没理出个头绪,一听金玄白松口,大喜之下忙道:“冯兄,金大侠是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计较了,你还不快点谢谢他?”
冯敬贤绷紧的肌肉一松,狂喜地磕了个头,道:“多谢金大侠高抬贵手,饶了下官和小犬一命,下官返家之後,当为大人立长生牌位,日夜焚香祝祷,敬祝大人步步高升,官运兴隆……”
邱衡见他欣喜之下,几乎有些不知所云,忙道:“好了,人家金大侠才不在乎你立什么长生牌位,你只要好好的管教你这个不成材的儿子就行了!”
冯敬贤道:“是!是!下官回去一定严加管教,务必督促他从此洗心革面……”
金玄白一挥手,道:“冯知县,你扶著令郎先回厢房里去,我还有话要交待你。”
冯敬贤不敢多言,又磕了个头,这才拉著冯志忠踉舱的走回“青”字号厢房去,却已是满身冷汗涔涔,几乎湿透全身。
周大富没听到金玄白的吩咐,根本不敢起来,趴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心中七上八下的忐忑难安,不知会有什么遭遇。
料想不到的是,金玄白竟然走到他的身边,把他扶了起来,并且替他挥去锦袍上的灰尘,倒使得周大富愕然伫立,不知如何是好。
金玄白脸色和缓地道:“周老丈,实在对不起,在下惩戒恶人,倒让你跟著受惊,实在过意不去,尚请原谅。”
周大富受宠若惊,颤声道:“下敢当,小民自问一向奉公守法,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金玄白笑道:“伤天害理的事没做过,只是有点嫌贫爱富,喜欢攀附权贵,对吧?”
周大富打了个哆嗦,辩道:“大人,你是冤枉小人了,小人自问为人端正,绝非嫌贫爱富之人……”
“好!”金玄白道:“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周老丈,请回厢房稍候,我还有事要和你商量。”
周大富惊诧地望了金玄白一眼,不知这位具有大侠和大夹双重身份的年轻人,到底还有什么事要找自己商量?
他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却不敢追问下去,指著地上倒卧的四名黑衣人,低声道:“金大人,这几位是西厂的档头,你可得小心。”
金玄白一笑,道:“多谢老丈关心,这个我有分寸。”
周大富缩了一下颈子,朝金玄白拱了拱手,转身走回“青”字号厢房。
邱衡听了周大富之言,才发现倒了一地的四名黑衣人是西厂的档头,不禁吓了一跳,赶紧退开数步,唯恐不小心踩著他们,惹来祸端。
金玄白望著乐大力等五人,略一沉吟,向服部玉子问道:“子玉,你这回出来,带了几个人?”
服部玉子道:“禀告少主,有三十个人。”
金玄白道:“麻烦你下去叫人雇一辆骡车,带十个人上来,然後把这五个家伙带回逸园去,我要问他们一些事。”
服部玉子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少主,他们不会醒过来吧?”
金玄白道:“他们全都被我闭住穴道,放眼天下,除了我和师父之外,无人能解,你放心好了。”
服部玉子拉著何玉馥转身而去,走到楼梯口,才发现一楼的楼梯边,围著一大堆人,全都翘首上望,议论纷纷,多亏熊掌柜站在登阶之处带著四名壮汉堵著解释,这才没人上楼。
她放开何玉馥的手,朝何康白点头致意,然後快步下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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