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剑悬情记 - [司马翎]

第二十五章 挂剑铸情情未央 [8]

  桓宇淡淡一笑,道:“老前辈过奖啦,在下实是为势所迫,明知怕死也没有用处,才能把生死置于度外,若非如此,在下也会惧怕的。”

  竺公锡道:“这倒是实话,但老夫告诉你,一个人可以无视于死亡,然而眼瞧着心爱之人被杀,却是一件比死亡还要恐怖之事,老夫甚愿你有此机会开开眼界。”

  桓字虎躯一震,道:“老前辈说的是花玉眉么?”

  竺公锡桀桀而笑,道:“不是她还有谁?她不但最后进不过死神魔掌,而且老夫还要地死在一个爱她之人的手上,你看这等死法够别致吧?”

  桓宇怒骂道:“你真是个古今罕见的恶魔!”长剑一挥,欺身扑上。

  竺公锡感到他剑上内力强劲绝伦,比起最先内力不曾消耗以前还要强些,心头一凛,不敢怠慢,也出手封架,心中却暗暗推测其中原故。

  桓宇纯是以意驭剑,剑式本无一定,眼下内力充沛强劲,剑式更是挥洒自如,充份发挥威力,但见他脚法忽左忽右,古怪莫测,手中的长剑宛如经天长虹,矫夭抢攻,他一上手就逆运真气,是以脚法剑式都透出一种古怪的风格。

  高手如大宗、白藤等人瞧得目瞪目口呆,心想昔年桓宇的父亲虽是称为剑中双绝,可是比起这个后辈,显然又大有不及。

  他们都恨不得桓宇能够分心一剑刺死竺公锡,天下从此太平,然而事与愿违,那竺公锡不论碰上何等的凶险危机,总能从容化解。

  可幸这一回桓宇越战越勇,尤其是逆运其力这门奇功有意想不到的奥妙,一则克住竺公锡数十年精心研创出来反天逆运步。二则他的长剑明明劈中竺公锡的兵刃,但竺公锡身形反要向前微倾才能卸去他这一剑的劲力,这一来迫使竺公锡许多煞手施展不出。

  这一场鏖战好生激烈,十余丈方圆之内,剑气凛冽,宛如有形之物,偶然有落叶随风飘入这十多文方圆的地方之内,便突然间象是被数十把刻刀劈中一般,沙的一声劈成无数碎片。

  这等景象落在大宗、白藤这些大行家眼中.都暗暗的惊心动魄,无不调集内家真力运布全身,以免被他他们的剑气对死。他们五位老一辈的还敢站在原地,其余如非步虚等八九人都早就散开,不敢以身相试。

  竺公锡外表上仍然那般潇洒从容,但他暗中却不断的查探自身功力的情形,他发党内力已损耗了不少,而由于刚才向手下施展禁制的功夫。迫得他不能不把积存的潜力提出来动用。目了体内潜能已经耗去,便不能象以往一般的瞬息之间,就把动手时耗去的内力补充复元。

  他凭着超凡绝世的精湛武功,精确地测算出自己所消耗的内力,目下已估计出再拚战十招若然还能取胜的话,便须得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锅了。

  桓宇以意驭剑,全神贯注,身外之事会然不知,直到这时,他才被形势所迫感觉出对方实是一个无法击败的对手,一个强顽无比的敌人,不论他如何的蹈虚觅隙地驳剑进攻,却至今没有一到攻得过去。

  他一泛生这等无法克服对方的感觉,剑势便突然衰弱了不少,竺公锡眼射奇光,暴喝一声,剑幻异彩,迅速出手抢攻,五拍过去,桓宇已被他的剑圈裹住,生象是网中之鱼,无法脱逸出圈外。

  群侠不由得着急起来,大宗上人慈眉一耸,日确一声佛号,响如洪钟,白藤真人道;“诸位老友可有出手之意么?”谭空谷、霍陵、叶重山都齐齐应道:“正有此意。”

  大宗上人长叹一声,道:“咱们若是不惜毁话背信,上前出手。便与一般无耻之徒有何分别?”

  他们正在迟疑奖决之时,竺公锡陡然收到跃出文许,卓立如山,桓宇被他连攻这五把,确实是用尽全力才能接下来,这刻只累得满头大开,气喘不已。

  竺公惕自知还有五招可使,他功力通玄,能人之所不能,暗中提功聚力,决计把这五招压缩为三招,一举毙敌。

  此处说的他还有五招可使之后,并不是说他超过五招就无力举剑再战,而超过五把之后,每次施展一招就损耗一分功力,因此他如若不能在五招之内杀死桓宇,再拖上十招人把之后,纵是杀得死桓宇,但那时大宗上人等五大高手攻到,便无法抵御他们联手之威了。

  竺公锡可不是无缘无故的停手不战,他冷冷地凝视着对方,道:“桓宇你凭什么药物,竟能与老夫多战这许久?老夫倒是渴欲知道。”

  桓宇连连喘几口气,但觉一阵晕眩,几乎站立不稳,此时着换了别一个意志稍为软的人,心力一懈,便得爱时摔倒地上,幸而他赋性坚毅无比,咬牙力忍,终于熬过一阵晕眩的袭击,道:“在下没有服用什么物药,只不过是花玉眉给我扎了几外,说是可以激发我全身潜力,果然大见神效。”

  竺公锡道:“原来如此!”转眼向花五眉望去,大声问道:“你已尽得智度和尚金针绝技,这么说来,刚才老夫的手下们本已取用药物,因而不知生死,只会拚命,忽然被人破解,这些布置也是出自你手无疑了?”

  众人这刻才恍然大悟,那些黑衣劲装大汉一出现,立时何故如此凶悍原故。花玉眉适应道:“不错,你的毒计步步都在我的算中,只怪你老不曾早早取我性命。”

  竺公锡阴笑道:“老夫现在取你的性命还不迟!”转眼瞪着桓宇,道:“小心了,看剑!”手起一剑,挟着尖厉的劈风之声,疾攻过去。

  桓宇身形一歪,似左实右,竟在间不容发之间打刻下钻了过去。

  竺公锡大喝一声,跃起数尺由上而下,迅速劈落,这一剑威猛无匹,剑锋所罩,竟达文许方圆。

  植手身子向右方左倾,手中之剑忽然逆势发出,反向左劈,这一招使得怪异玄妙之极。

  竺公锡喝一声“好剑法”,丹田一提气,飘开寻丈,刚才直努的一剑倒底给破解了,众人都因他脱口赞道桓宇剑法而大感讶惑,殊不知连竺公锡这一代高手,也以为自己的一剑无法破解,及见植字出乎意料之外地破解了,所以情不自禁的彩声出口。

  第三相平谈无奇的拦腰劈去,桓宇在瞬息之间出剑向他持刻的肮臂连攻四次之多,都阻不住他的剑势,眼见到光如虹,卷到他腰际,桓宇脑中浑浑饨饨,本能地收到贴竖腰间。

  大宗上人等都骇得想闭目不看,天下哪有收剑贴竖腰间。

  战局中的竺公锡却很得咬牙切齿,敢请他这一剑已是全身功力所聚,形成有去无回之势,因此唯有桓字使如此拙劣的手法才抵挡得住,但听当的大响一声,挥剑又向桓宇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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