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强留宝剑剑留情 [3]
这实在是一着想不到的变化,楚总侍卫面色微变,迈步就向内室闯去,但有心人比他更快,伸手一抓楚总侍卫,当先进入了内室.
但他刚刚进入内室门口,突感一阵黑雾迎面撒了过来。
这更是一着意想不到的变化,有心人再也躲闪不开,但感一股扑鼻臭味,使人恶心欲呕,面前一黑,昏了过去.
有心人悠悠的醒了过来.
他定定神,转目四顾,不禁大为困惑.
只见这时大约在定更之后不久,一轮圆月高挂天边,地点则是一处山头上的虬松之下.
有心人发觉他正躺在-块平滑的巨石之上,不远处坐着丁弃武,在丁弃武面前并排坐着二愣子和胡瘸子.
他们三人面前摆着酒肉,似是喝得正在起劲.
有心人先默默的运息了一下,觉得体内没有中毒的迹象.而旦功力也夫曾受损,方才放下了心。
丁弃武转头看了他一眼,笑笑道:“醒了?”
有心人面色微红,一翻身坐了起来,道:“丁兄,是你救了我?”
丁弃武平静的一笑道:“区区小事,谈不到什么救不救,既然你是为我而去,我总不能眼看着你中毒而死!”
有心人又投注了胡瘸与二楞子一眼,叹口气道;“惭愧!”
丁弃武笑微微笑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也难怪阁下,……”
伸手递过一杯酒,道:“阁下也来喝一杯!”
有心人倒不客气,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而后与胡瘸子等打个招呼,也凑到了酒肉之前.
三杯下肚,有心人精神大为好转,目光转动道:“想不到那个楚总侍卫,人如呆瓜,诡计倒还不少。”
丁弃武笑笑道:“阁下认为那是姓楚的计谋?”
有心人一怔道:“难道不是,那撒来的黑雾,难道不是他预使手下所为?”
丁弃武平静的道:“阁下猜错了,……”
微微一顿,又道:“阁下经多见广,料事如神,但却疏忽了一件事,不是你低估了姓楚的,而是低估了长青夫人!”
有心人目光一转道:“难道那是长青夫人?”
丁弃武笑道:“以阁下的身手而论,如不是长青夫人出手,大约你不至于闪躲不开,对么?”
有心人恍然苦笑一声道:“不错,事实却是如此……”
轻叹一声,又道:“而后的事情呢,丁兄既要救贵同伴,又救了在下,更要对付长青夫人,长青夫人功力不在丁兄之下,这……”
丁弃武苦笑道:“这是个猜不透的迷,对你是如此,对我也是一样。”
有心人一怔道:“丁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丁弃武笑道:“你应该懂了,我是说连我也是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有心人灌下一杯酒去,忍不住大笑道:“丁兄这话未免使人无法回答,果真如此,丁兄是如何离开的万花山庄,又何与贵同伴一块来到这山头上的……”
目光四外一转,又道:“这……是甚麽山?”
丁弃武道:“熊耳山的一个无名山头,如果是白日之间,也许可以看得到万花山庄,因此距离不会超过十里!”
有心人又怔了一怔,道.“看情形丁兄是不肯将实情见告了?”
丁弃武苦笑道:“老实说.在下也着了她的道儿.因为在当时的情形之下,除了与她放手一拼之外,别无他途.……”
有心人道:“想是丁兄武功当真不及长青夫人了?”
丁弃武摇摇头道:“那也在于两可之间,我们并未交手,是她不肯!”
有心人定定的瞧了他一阵,道:“我明自了.长青夫人不前与你交手,却愿意放你离开万花山庄,把你的同伴与我也同时放走!”
丁弃武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有心人摇摇头,重重一叹道:“你上了她的当了。”
丁弃武笑笑道:“我上甚麽当了?”
有心人道:“这很明显,她是沽恩市义,要叫你感激她,欠她一情,日后她利用你的时候,使你无法拒绝她!”
丁弃武苦笑道:“我既不感激她,也不欠她的情,因为是她使她的手下设计抓去了我的两位同伴,又设计抓去我.放走我们,是理所当然,我一点都不需要报答她,倒是阁下,……”
有心人摇头道:“我更不欠她什么,如果欠也是欠我的。”
丁弃武摇头道:“在下一向不愿欠人的情,也不愿别人欠我的,我们彼此两无所欠,如果你觉得身体已经复原,你可以走了!”
有心人皱眉道:“丁兄如此决绝?”
丁弃武笑道:“在下的个性一向如此,希望阁下能够谅解!”
有心人道:“在下立身处世,也有一个原则,那就是若非朋友,就是敌人,丁兄究竟愿意与我为友,抑或为敌?”
丁弃武摇摇头道:“在下没法答复这话.为友为敌要看以后的发展,也许从此而后,你我根本就没有再见的机会,那就更谈不到为友为敌了!”
有心人忖思了一下,苦笑道:“好吧,算你的话对,你要走了!”
丁弃武沉凝的道:“记住,你我谁也不欠谁.”
有心人瞧了他一眼,点点头道:“好吧!两不相欠。”
轻轻放下酒杯,意味深长的转转眼珠,又道:“至少,我欠你这杯酒!”
不待丁弃武答话,双肩晃动,兔起鹃落,头也不回的奔下山坡而去,渐渐消失于夜色之中。
虬松下只剩下了丁弃武与胡瘸子和二楞子三人.
丁弃武一直没再说话,只是怀不离手,不停的喝酒,不大功夫,已是七八杯酒下了肚。
二楞子碰碰身边的胡瘸子,示意他开口劝劝丁弃武,但胡瘸子自己也是一杯杯不停的在下用灌,翻了二愣子一眼,根本没有理睬.
二楞子实在忍不住了,皱皱眉头道:“爷……”
丁弃武笑笑道:“你们也受了委屈了,为什么你不喝过酒.”
二楞子摇摇头道:“我喝不下,……爷从来没有这样喝过酒,为什么……”
他不知道这时下面应该说什么才好,故而呐呐的停了下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