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2]
桃木剑一出鞘,便红光一闪,白旭云极自然暗自运劲,将真力贯于桃木剑之上,施出一招“风卷残云”,向云拂金丝扫去。
天凌真人一柄云拂金丝,乃采千年缅铁及千年金袁毛制成,宝刀宝剑休伤得分毫。
那知白旭云桃木剑一招“风卷残云”,扫上那一蓬金丝时,红色光芒闪烁中,金丝中断。
在场众人,又惊又骇的大哗,中州双燕更是惊得脱口而呼,道:
“‘桃木剑’!”
逍遥书生太极禅师,此时已顾不得许多,疾闪而出,各站立一个方向,同天凌真人成一个三角之势,将白旭云包围在当中。
天凌真人出手两绝招,云拂即被对方毁去,当时气得怒火万丈。
在他定神过来,看清白旭云所持一柄长剑,通体血红,心头一怔,正在怔愕间,忽听得中州双燕惊骇呼道,“桃木剑”,才恍然大悟,当下面色变得铁青。
白旭云原来本不想拔出桃木剑,但在生死边缘之际,为了求生,只得冒着麻烦,暂先保得一命再说。
那知这柄桃木剑却具有如此威力,心头更是凛骇。
太极禅师性情急躁,伸劈将身后一只精铁木鱼取下。那木鱼约有面盆那样大小,看来总在五百斤以上,木鱼口内横插着一只木锤,随手拔出。
左手持木锤,右手握木鱼,向白旭云怒吼一声,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正要寻找你,你却自动送上门来。”
白旭云正要发话分辨,逍遥书生却抢先说道:
“‘桃木剑’,你作恶多端,造孽过重,最近死在你‘桃木剑’之下的数十人,除了少数是罪恶之徒外,其他试问有何罪行?被你杀得鸡犬不留。”
白旭云嘴角一掀动,说道:
“我乃……”
刚说出两个字,天凌真人双掌一错,呼地一掌向他拍来。
掌出,随即说道:
“二位何用说,我们三人全上吧!”
按说三人乃一派宗师,以大压小就有点说不过去,现不但以大压小,而且还以众凌寡了。
武林三义,因为认定这当面少年,是最为辣手的杰出魔头,才不顾一切三奇联合出手。
白云飘见天凌真人一掌劈来,劲道万钧,心存顾忌不顾硬接,闪身错步,施起怪异身法,向右横跨三尺,躲过一掌。
他这向右一横跨,则落于太极禅师身前不过五六尺。身影未稳,太极禅师,左手木锤右手木鱼已向他攻来。
太极禅师出手凌厉无敌,左手木锤点向白旭云中极穴,右手木鱼以泰山压顶之势,劈上顶门。
白旭云身形左侧一转,暗自用劲,桃木剑点开五百斤重的铁木鱼。左腿一起,踢向太极禅师小腹。百忙中,右掌一翻,硬接了逍遥书生一记日月双掌。
太极禅师铁木鱼一被点开,接着对方右腿已踢上小腹,如果使出的木锤不收回,自己必先中一腿。以对方桃木剑点开五百斤重的铁木鱼,真力就不可忽视,这一腿怕足有千斤以上?
无法,只好收招纵身后退,先避开来势再说。
白旭云一击退太极禅师,左掌刚好同逍遥书生东方文中掌力相接。只听得一声震天地似春雷的暴响,逍遥书生一个拿禅不稳,登登登……后退三步,白旭云只身形摇晃了几下,原地未动。
只一招,武林三义同时落败,这是千古奇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实难令人置信。
白旭云本人也想不到自己功力这么高深,禁不住豪气千云的长啸一声,吐出胸中无比,爽朗之气。
他暗忖:这武林三义,却也是如此托大卖狂,问也不问一声,便联合出手打人。看来,见面不如闻名,原来武林三义,却也是欺名盗世之辈。
武林三义那愿就此甘心,逍遥书生东方文中使出“日月双掌”,太极禅师使出“风火八式”,天凌真人以尚存有一半拂,使出“云拂十二绝”,又齐身进攻。
这一次攻势却又不同,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白旭云施起怪异身法,左掌右剑在众人中,左攻右守,右守左攻,掌劈剑剌,招式诡谲,变化莫测。武林三义虽各展尽绝学,终不能伤得白旭云分毫。
这时,武林三义又是惊骇又是纳罕,这“桃木剑”不但功力绝高,而且身形招诡谲,出乎常轨,令人无可捉摸,一如当年万教主之武功,邪气得很。
白旭云此时一面攻守,心头也一面嘀咕不已。
这武林三义分明是中倏山传出他武功之人。虽然三人功力绝顶,怎么不敌我哩?我的武功是他三人所传授,按说我不敌他们才合情理。
从他们三奇语气神态及武功看来,分明又不是中倏儒释道三人。但三人音容及性情无丝毫差别,纵令是生来相似,但也不能说像得如同一个模子里倒出来一样。
想到这里,忽然忆起吕梁山两个神拳铁臂,及霸王庄的另一个傲面君子白旭云来,不也是分不出谁真谁假吗?
看来武林三义同中倏山儒释道分明是两起人,不是武林三义化装为中倏儒释道,便是中倏儒释道,化装为武林三义。
这时,武林三义攻势更加凌厉,白旭云也杀得兴起,又低啸一声,桃木剑划出一道红光,放出一招“横扫千军”,用上十二分的真力,只见剑气如虹,剑光闪烁如同江河决堤滚滚而出,顿将武林三义罩于剑影之中,险象丛生。
正在此时,蓦地从空中飞来一团人影,快捷得如同电光,直倾而下。众人还未看清来人身影面容,他已抓起白旭云后领腾空飞去。
变生俄倾,武林三义惊呆得嘴张得好大,许久都合不起来,以武林三义久战不下一个他们所认为的“桃木剑”,已心头凛然,这突然飞来之人的功夫,更不相信是自己的双眼所见。
丢下武林三义呆在当地不谈,且说白旭云被那人抓住后领,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全身软绵绵在空中动弹不得。只觉两耳风生,如腾空驾雾般,约一个时辰,那人才将他放下。
此时,白旭云已是头昏眼花,两眼也睁不开来。
在他闭目调息运气一阵,精力恢复过来时,睁眼一看,自己处身在一座山谷之中,除了天空晨星寥落,寒风阵阵外,一个人影出没有。
抓他出来的人,不知何时已杳无黄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