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静默半晌,不空发话:“你八人食人俸禄,身不由主,哪能追随小老儿?”
马龙说:“俸禄可以不吃,武功不能不练,我等学得精湛武功,再投王爷摩下,效命疆场,也可报答主子。”
不空坐起身子,说:“你八人认为小老儿会收你们做徒弟?”
“我等诚心诚意恳求大师父。”
“有句武术谚语,你八人可知道?”
“请大师父示下。”
“徒访师三年,师访徒亦三年,你八人看中小老儿,要拜小老儿为师,小老儿可并未看中你八人。”-
按笫Ω复缺。”
“是一块料的,小老儿考虑,考虑,否则一切免谈。”
武克文一阵反感,这老头太刁蛮了。
“据说你八人与世子练武,都败在世子手下,世子那点能耐,小老儿还不屑收地做徒弟,何况你八人?”
八人面面相觑,大家瞧住马龙,马龙只好硬著头皮说:“真人面前不敢隐瞒,我八人联手,本不会败世子手下,只因他是主子,我八人知他好强性子,故而每次佯装打败,以博取性子欢心。”
武克文愕然睁大眼。
不空一串大笑:“怪不得你家主子自以为武功盖世,原来你们宠坏他!”
八人默声不响,不空道:“你八人不必费事,小老儿愿云游四海,也不愿教一群庸材!”
武克文啪的推门而入,怒眼瞪住众人,气冲冲喝道:“八个没出息的东西,都站起来!”
八侍卫不得不从跪姿改成垂手肃立。
武克文冷揪众人,发话:“你们本事大,你们每次都佯装打败,以博取我欢心?好,你们今日不必深藏不露,每个人都拿出本事,与我一搏!走!到演武厅去!”
回过头,瞥见不空,武克文冷笑:“你老人家也请,本世子要看看,凭我一人之力,胜不胜得过八侍卫?”
九兵器在手,一向畅行无阻的武克文,终于尝到对方顽抗的滋味,他条然惊觉自己变小了,而他的八侍卫,每个人似乎徒然高壮起来,一个失神,他失了重心,长枪落地,身子也往后一跌,跌了个四脚朝-税训锻时刺向他。
一个人被八把刀刺杀,不死也半条命,只是,这八把刀点到为,立即收手。
自以为八侍卫非他对手,如今不敌八侍卫,武克文简直难堪到极八侍卫击倒主人,立即惊恐莫名跪落地面,说:“得罪世子,给罪子赔罪!”
武克文怔忡著,突地,发出一串哈哈大笑,神色看来尴尬怪异极了,他瞪视不空,说:“好了,我出乖露丑,你都看到了?”
不空讶异看他:“你在跟小老儿说话么?”
“不错,你可以拐走我的八侍卫了,他们联手,武功比我好,你这八个高足,够光采了!”
不空睨他一眼,不解道:“小老儿为何要拐走他们?小老儿云游四海,何等逍遥,为何要拐走你的八侍卫?”
“你不拐走我的八侍卫最好,你如今已是王府教席,不许你离开王府!”
不空好笑:“小老儿爱云游四海,谁能拦我?”
“你打擂台,过关斩将,理应领取二千两黄金为我教席。”
“小老儿说很清楚,世子气焰饿高强,小老儿看不过,特意给世子教训,小老儿不要什么二千两黄金,也不要做什么世子教席!”
武克文冷笑:“安南王府,岂是你玩耍之地,听凭你说来就来,说去就去?”
“不错!小老儿一向不受拘绊,说来说来,说去就去,小老儿要走啦!”
武克文一愕,瞬即冷笑道:“王府之中,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鹚的阕卟怀鋈ィ就是这间演武厅,本世子一声令下,大师父也休想走出去!”
不空张望一下,呵呵怪笑,说:“你说这演武厅,小老儿走不走得出去?”
“不错,你若有本事走出这演武厅,本世子天涯海角也要追随你!”
“你要追随小老儿,小老儿不欢迎!”
“欢不欢迎随便你,本世子想做什么没人拦得了!我看大师父如何走出这演武厅?”
不空睨他一眼,忽然脱下褂子,随手一扬,褂子沿左墙畔转了一圈,只见挂子掠过,墙畔灯火一盏盏熄灭,众人正讶,褂子绕了一圈,回不空手上。不空顺手再抛,挂子飞上右墙,一阵疾掠,右面墙的灯全熄,伸手不见五指。不空叫道:“小老儿谢武王爷晚餐,小老儿去也!”
顿时一片混乱,等灯光亮起,已不见不空踪影。
十
次晨,武克文和八侍卫全不知去向。
书房留有书笺,剑儿呈与安南王。书笺上仅寥寥数语:“孩儿追随大师父去了,父王不必悬念。”
武震忍不住微笑道:“世子长居王府,该出去练历练了。”
安南王妃裴氏珠泪滚落,著急道:“外面凶险,说什么历练?”
“不经历练,日后又焉能有所作为?”
裴王妃仍旧难以释怀:“好端端的不会享子福,竟去追随什么大师父?”
“大师父高人,值得追随他。”-
凹热绱耍何不把大师父留在王府?”
武震哈哈大笑:“王妃难道不了解世子?你把现成的大师父送他眼前,他不领情不受教。大师父如今对他不理不采,不把他放眼里,不收他做徒弟,他才会万般著急,不辞辛劳追寻大师父,克文这拗性子,你还有不知么?”
裴王妃想了一下,说:“万一大师父不收克文,克文岂不徒劳无功?”
武震神秘笑笑:“本藩与大师父相交二十年,还摸不清他脾气,他究竟会不会收克文为徒?这得看克文的造化了!”
香香酒坊一在人潮来去的县城大街,武克文瞥见一人,这人身材发福,头发散乱,武克文乍见之下,差点笑出声音,不是因为他的长相,而是他的装扮太怪,怪得令人忍不住发笑在他的后腰,插了一根竹枝,竹枝顶端,绑了一块一尺见方的灰而,而上横写六个字:“看相测字上卦”。
不但武克文好笑,连他的四个侍卫都忍不住笑起来。
不是吗?这家伙太懒了,人家看相的,再怎么简陋,也会弄个-≈窀耍写块长招牌,拿在手中,边走边招揽客人,既大方又清楚,而这家伙,却连拿都懒得拿,竟把简陋的竹枝,随便往后腰一插,连做为招牌的布条,也寒伧得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尺见方。随著他走动,一尺布就在头上晃啊晃,活像小孩子的尿布,说多怪异就有多怪异,多滑稽就有多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