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炼狱 - [云中岳]

第 七 章 剑谱失踪 [9]

  “你为何答非所问?”秃蚊怒声问。

  “在下是你要找的人,柏青山。”

  “咦!你……”

  “在下正要找你,中洲夜会的群丑中,你是在下最后找到的小丑首领了。”

  秃蛟不住打量着他,桀桀怪笑道:“你总算如愿以偿了,把十万金珠交出,郑某放你一条生路……”

  “呸!事到如今,你仍然想要十万金珠,真是无可救药。喂!你怎么也躲在茭白船上的?难道你想加入九姓渔户做贱民?”

  秃蛟火起,抡铁划桨,怒吼道:“小子无礼,你敢侮辱郑某,罪该万死。太爷在这里等候山海夜叉回来……”

  “哈哈!山海夜叉已到下游与水鬼钱江会合,被在下擒住,带往竹林湾与青面兽鱼鹰打交道被他们乘乱逃掉了,是否会回来尚难逆料,你在此地守株待兔,岂不太傻?柏某也在找他,你可以带着爪牙滚蛋了。”

  秃蛟更是怒火冲天,大吼一声,一桨扫来。

  铁划桨重有八十斤,长有八尺,桨柄粗如儿臂,桨叶宽有一尺,两面开叉锋利如刀,没有五六百斤神力,怎使得动这种重家伙?罡风虎虎,像大刀一般横劈而来,锐不可当,一桨足将三五个人砍断,任何血肉之躯,也禁不起划桨一击。

  柏青山一声长笑,猛地虎扑而上,桨从身上呼啸而过,他头前脚后射出,双手已搭上了秃蛟的脸部与肩颈。

  秃蛟大骇,向下挫倒,双手抬桨招变“虎拒柴门”自救。

  柏青山冷笑一声,屹立如山,伸左脚点上对方的小腹,冷笑道:“阁下,你要死还是要活呢?”

  秃蛟连发三次劲,毫无用处,宛若晴蜓撼铁柱,铁划桨在柏青山手中纹丝不动,不由大骇,正想放桨脱身,已来不及了,靴尖已踏在丹田上,不由心胆俱寒,变色道:“脚下留情……”

  “留什么情?”柏青山问。

  “十万金珠我不要了。”

  “你要什么?”

  “要回我自己的命。”

  “你倒真会打算。”

  “郑某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

  “你给我滚蛋,限你立即离开兰江的江水。”

  “是,遵命。”

  柏青山放了划桨,冷笑道:“下次碰头,在下要废了你,记住了。”

  秃蛟向后倒跃,回到前舱顶,举桨大吼道:“开船!到江上送他的终。”

  茭白船突然向外移动,速度甚快。

  原来水中有二十余名水贼,将船往江心送。

  岸上,呐喊声大起,五六十名郑家的子弟从埋伏处抢出,招了六艘小舟冲向江畔往水里放。

  柏青山大笑道:“好吧,在下陪你在水中玩玩。”一面说,一面举腿解靴。

  秃蛟将划桨放下,拔出腰佩的短刀叫:“你下去,不然在下下令将船弄翻,你还是要下水。”

  “呵呵!你弄翻船与我何干?船又不是我的。”

  “船上有被捆了的八名船夫,都是山海夜叉的爪牙。”

  “他们该死。”

  “还有六名粉头。”

  “哦!在下岂能连累这些可怜的女人?”

  “所以你最好跳下水去。”

  “好,咱们水里见……”

  蓦地,中舱内突然传出一阵琴声,一串杂乱无章的音符,时高时低地跳动,那奇异的弦声具有令人狂乱与昏眩的魔力,突然君临令人措手不及。

  船突然慢下来了。

  秃蛟大叫一声,飞跃而起,“噗通”水响震耳,不见了。

  河湾的水平静,碧绿的水深不见底,船不再移动,漂浮在原处。

  岸旁已泛水的六艘小舟,并未向外驶出,六十余名郑家的子弟,坐在船上发呆,显然也被琴音所迷。

  相距在十余丈外,琴音的威力可怕极了。

  在水中控船的人,潜水向江心逃换气时匆匆出水,吸口气便重行潜入,似已知道惟有潜下水中,方可避免琴音的惊扰。

  秃蛟入水之后,逃得最快,已片刻间,便在五六十丈外出水换气。

  柏青山盘坐在舱顶,默运神功抗拒琴音的侵袭。

  开始时他额上冒汗,脸色苍白。但不久之后,他终于定下了心神,脸色渐渐恢复红润,吸呼已可控制自如了。

  琴音突转高亢,充满了杀伐之音,以征弦的主音急剧地跳动,像狂风暴雨,和弦揉出的音符像是万丈波涛冲击崖岸。

  隐约中,听到了千军呼号,万马奔腾,令人激动得似要发狂。

  “杀……”岸旁小舟上的人狂叫,涌上岸立即展开自相残杀的狠拼。

  柏青山额上再次冒汗,心跳加剧。

  在无可抗拒的杀伐琴声中,他突然引吭长啸,像是天宇中突然传来了疾风迅雷的声音,令人霍然一震。

  琴音倏止,似乎万籁俱寂。

  岸上的人,突然发足狂奔而去,河滩上遗尸八具。

  柏青山似已脱力,脸色苍白,冷汗彻体,闭上虎目养神。

  久久,他听到舱内传来了娇嫩的呼唤声:“小芳,去把客人请来。”

  舱窗徐开,丽影出现,一个绿衣少女像一朵绿云,翩然升上了舱顶,是一个梳只丫髻,穿长裙,侍女打扮的十五六岁小婢女。

  “请柏爷入舱待茶。”侍女向他曼声说。

  他拭掉额上的冷汗,沉静地穿好快靴,深深吸入一口气,从容地起立道:“姑娘请领路。”

  进入舱中,他怔住了。

  他认为操琴的人已练至以音杀人的境界,最少也在琴上下了一甲子苦功,不然岂能臻此?令他大感惊骇的是,操琴的人不是白发苍苍的老人,而是一位绝色少女。

  案上,摆了一具其色黝黑,隐现云雷纹的古琴。

  一位梳宫髻,年约十七八的妙龄少女端坐在案前,以她那双令人想做梦的明眸,含笑注视着来客。

  “真美!好一位动人的少女。”他心中在暗叫。

  他绝难相信这位美丽的少女是茭白船的粉头,那是一位清丽出尘,天真无邪的美丽少女,脂粉不施天然国色,一身蓝色衫裙未戴佩饰,更显得清丽脱俗,毫无风尘之色。

  案两端,另有三名二十余岁的女郎,穿着她们传统的九姓渔户衫裙,薄施脂粉,倒有七八分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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