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部 情深种 [21]
梦儿随洪水而下,碰上迎面而来的天夭,虽是拼死的杀,但梦儿的武功岂是天夭对手,多番险死在对方手下。
莫问从小岛伤心归来,正好碰上梦儿和天夭二人大战,当下上前助阵,二人联手攻杀天夭,才勉强抵挡得住。
兄弟虽分离已久,武功亦各走极端,可是携手联战,只因武学始终同属一脉相承,配合得天衣无缝,天夭一时也难以击杀。
三人酣战,斗个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就在三人斗得难分难解时,胡混的惨叫声划破长室传入天夭耳里,令天夭心头激震,连忙赶来看个究竟。
没有人会比天夭更清楚胡混的声音,两人于“天牢”内朝夕相对共渡了四十个寒暑,师徒之情深厚,天夭虽不满这不肖徒,但始终对他甚是爱护。
可惜仍是来迟一步,胡混死在白虚空手中,更且死相恐怖,完全在天夭意料之外。
白虚空笑着对大懒虫道:“臭小子,咱们又见面了。”
莫问甫见白虚空心中已觉奇怪,不禁问道:“今日能再见前辈,看来神功已大有所成,是突飞猛进了。”
白虚空向前踏上一步,笑道:“若非当日你这小子带走‘神工’,令老夫焦急如焚,加倍发劲努力钻研‘燃烧岁月’,也许绝不可能接连突破,如今神功都了然掌握啊!”
莫问道:“哈……那么说前辈能够神功大成,亦算是拜在下所赐了。”
原来自莫问离去以后,白虚空每天都心急如焚,好想早日练成神功,不用再自困地底牢狱。
多年以来,白虚空不顾一切的苦练神功,由于未有任何压力,向来也是好仔细的去琢磨每一细节,从不急赶。
也许就是因为没有压力,至使神功迟迟未获突破进展。
莫问离去以后,白虚空这老儿想着想着,莫问要是真的碰上铸炼神兵的出色一流工匠,把“神工”化成神兵,在武林上扬名立万,岂不轻易登上天下第一宝座?
莫问又何须提及他这一个老头儿呢?
如此一来岂不自白把一切相赠?白虚空绝对是个只渴望求名不求利的无聊家伙他要天下人都敬重自己,都羡慕他。心情不住震动,按捺不住,竟因此产生无比压力,神功一练再练下终于突破又再突破,好快便脱胎换骨,“燃烧岁月”神功获得再上一层楼。
莫问突然走到天夭身旁道:“夭夭大师公,为了解决一些私人恩怨,看来暂且不能再跟梦儿联手杀你。不过就算再战下去,大懒虫亦明白咱们敌不过你,师公始终是中土天下第一人。”
“天下第一人”五字甫出口,天夭便感到一股阴寒杀气逼来,犹如在森林中给野兽目光盯着一样。
沉默不语,天夭一时间也难以弄清莫问在搞些甚么玄虚,但显然前方的白虚空已有所反应。
岂料莫问见天夭默然不语,抢着再道:“哗,想不到大师公你真的如此托大,竟默认是天下第一人,哈……!”
一旁的白虚空听罢,当即欢喜若狂,末待天夭回话,已欺身攻上,来个亲身验证。
猝然而来的变化,天夭并未有丝毫怯惧,拳劲如震裂芎苍般往白虚空击去,化解来招。
莫问略施小计,已骗得二人拼战。大懒虫知悉白虚空对“天下第一人”十分敏感,把天夭抬得高高在上,白虚空自然急不及待把对方压倒,也就正好利用此机会来替小白铲除祸患。
回看天夭跟白虚空一战,天夭手刃来势汹汹,白虚空侧身闪开,手刃在他面前掠过,去势不休,破劈其身后一棵大树。
喀喇一声,大树干被天夭的手刃由中间创开,内力狂吐,树干顿时被裂震粉碎,功力实在可怕。
白虚空奇怪道:“你腰间有剑,何以不施展剑法,却用上那些似是而非的刀招啊!”
天夭招式陡变,化刀为爪,一时间忽拳忽掌,变幻莫测,白虚空愈斗愈觉难缠,如何也难以捉摸个中变化。
正在主攻的天夭忽然一跃退开,暂时停战,教白虚空满腹狐疑,不明不白,这家伙究竟有啥企图?只是脸上带笑,看来心中很是满足。
天夭转身向看梦儿问道:“小子,老夫的杀力是否更胜一筹,你好好的小心回答!”
梦儿明白天夭目的,先前一切,都是要证明他的武力稍胜一筹而已,纵算不用神兵,也能压倒白虚空。
白虚空立时向莫问问道:“谁的武功优胜,你先来作答?”
莫问微微一笑道:“当然是大师公天夭啊!”
梦儿接着冷冷的道:“不,我说该是白虚空前辈哩。”
二者各有坚持,令问题就此胶着,两位前辈皆不甚满意,心中满不是味儿,这两个小鬼意见不一,好烦!
莫问偷看梦儿,见他望着二人偷笑,心中大概已经明白,想不到不见一段时间,梦儿除提升了本身武学,还增长了急智。
梦儿续道:“战之道,在于以拙破巧,化繁为简,天夭前辈武功虽诡异多变,可惜华而不实,自保有余,杀力不足,长斗下去只会一败涂地。”
“而白前辈的武功招式,朴实无华,一击即中,即使虚招众多,前辈亦能平实攻杀,破幻带有神采。”
梦儿的一席话,说得头头是道,绝不是信囗雌黄,听得白虚空全身软绵绵,轻飘飘,说不尽的舒服受用。
莫问知悉梦儿有心摆弄、蒙骗二人,教他们互相攻杀,以便来个两败俱伤,坐收渔人之利。
莫问随即强辩:“梦儿说话虽是有理,可是却忘记了武学根本,无招有招,随心是招,有形易破,无形难寻。”
“天夭大师公弃剑而不用,就是让敌人无从估计实力,挥、点、戳、拍、推、拿、揉、捏、变化无限,诡异波谲,随心是招,无招是绝。”
“一切求变,变化万千,令人眼花撩乱,穷于应付,那才是最上乘的武学修为哩。”
两人一唱一和,道理不同,却是各有千秋,一时间把天夭说成天下第一,很快又被对方道理推翻,理论斗个不亦乐乎。
“始终只剩一人独活世上,才能证明谁是天下第一,可是平凡打斗委实太闷,让我来加一场赌局吧!”天夭冷冷的道。
白虚空笑道:“有啥好赌?”
天夭道:“咱们各自以那两小子性命作赌本,谁败了便击杀原来支持自己的一方,岂不最妥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