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2]
程小蝶沉吟一阵,看了惜玉一眼,白嫩的面庞也忽然变得绯红,淡淡道:“王大人不用担心,如果此行不能成功,也只能再求大人了,到时候再决定吧!”
天黑透了之后,程小蝶与惜玉、杜望月及十位江南分司好手装束停当,潜出了府衙。但他们并没有直奔四凤楼,而是在府衙四周埋伏了一个时辰,查明的确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的行踪,才开始行动。
他们十三人到达四凤楼外时,夜已经很深了,城中一片漆黑,四凤楼中也是一遍漆黑,只在庭院深处,隐隐透出一丝亮光。
惜玉低声道:“总捕头,那亮灯之处,应该就是不老书生呼延远的住处!”程小蝶凝目观望了好一阵子,低声道:“庭院里怎么如此安静?这情况可是很有些不正常啊!”
杜望月道:“总捕头,这里的情况我比较熟,惜玉更熟,一进庭院,四下里都有暗哨,我和惜玉先去将暗哨处理掉吧。”
程小蝶看着他,道:“好,你们去吧,一定不要打草惊蛇。”
杜望月道:“是。”
程小蝶又拉着惜玉,道:“惜玉,要小心,你的武功比杜司主高,一定要照顾好他啊。”
话语中流露出明显的关心之意。
惜玉低声道:“我知道了,总捕头。”
她心里也不知是甜,是酸。
今夜与杜郎并肩作战,实在是一件令她高兴的事,可总捕头对杜望月明显的关心,又让她有些醋意。
因为她能听出来,总捕头的关心已经超出了对普通下属的界限。
杜望月向她招了招手,两人一跃而起,联袂跃进了围墙,在一丛花树后隐身下来。
杜望月尽展目力,四下探视,很快就发现了四处暗哨。
看他伏身机警观察的样子,真是浑身都充满了智慧与力量。
“杜郎啊,你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惜玉忖道:“我是多么地爱你呀!”一时间她忽然有了一种想伏进杜望月怀里,抱紧他强有力的肌肉强健的腰背的欲望。
她不禁想起了白天杜望月那一双大手有力而温柔地在她肌肤上抚摸时那种火热的滋味,美妙的滋味。
不知不觉间,她已凑近了杜望月,将身体挨在他肩上。
杜望月回过头,看见惜玉正痴痴地望着自己,樱唇半开,口中气如幽兰。他凑过头去在她樱唇上吻了一下,道:“惜玉你看,前边假山花木后面,左右各有两个暗哨,你负责左边,我去右边。”
惜玉也吻了他一下,有些恋恋不舍地悄然一叹,道:“好吧。”
说完,她已扭身一溜,很快接近了那两个暗哨。
两个暗哨都是手提钢刀的黑衣人,看来也都有些困倦了,正低着头打盹。惜玉快速冲上去,两手分开一弹,弹出两股白烟。
两名黑衣人一声也没发出,软软倒地。
惜玉眼明手快,抢过了二人手上的钢刀,以免钢刀落地,弄出声响来。
再说杜望月,他摸过去时,两名暗哨正蹲在地上,靠着一处假山,凑在一起聊天呢。
杜望月轻轻抽出七星宝剑,猛地一挥,已砍开一人的喉咙,另一人正要叫,杜望月的左手钢钩般的五指已卡住了他的脖子,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拎了起来。那人被他吓得两眼直翻白。
杜望月悄声道:“不许叫,不然我卡死你!”
那人直点头。
杜望月稍稍松开了口,道:“呼延远在不在?”
“在”
“在哪里?”
“在后院阁楼上。”
“四凤楼中都有些什么人?”
“楼主正与杀手之王议事。”
“梦幻之刀在吗?”
“在。”
“后院有多少人把守?”
“有……有四十多个。”
“是谁的手下?”
“有楼主手下的翠云、怜花,还有方轮手下的杀手。”
“你知不知道梦幻之刀是谁?”
“不……不知道。”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因为他一直很老实,有问必答。
他这种身分的小角色,的确也不可能知道首脑们的秘密。
惜玉已掠了过来。
那人竟然认识惜玉,求饶道:“姑……姑娘,饶……饶命啊!”
杜望月道:“惜玉,这人还很老实,饶了他吧!”
惜玉咬牙道:“呼延远手下之人,我要见一个杀一个。”
一掌拍出,正中那人脑门。
那人两眼一翻,顿时了结。
杜望月不禁暗自叹气。他知道惜玉对呼延远怀有刻骨仇恨,但他也不愿惜玉因此而成为一个嗜杀成性之人。
“慢慢地用柔情去化解她心中的仇杀之心吧!”杜望月暗忖道。
他已经感到了自己对惜玉应负的责任了。
惜玉一掌打死黑衣暗哨,犹不解恨,又在那人尸体上踢了几脚,方道:“杜大哥,不知附近还有没有暗哨?”
杜望月道:“大概没有了。”
惜玉道:“我去通知总捕头。”
杜望月道:“好。”
说完,惜玉一个飞身,掠出了墙外。
眨眼间,程小蝶和惜玉带着江南分司十名好手陆续掠到杜望月身边。
程小蝶听了杜望月的介绍,一挥手道:“去后院,行动一定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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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阁楼上虽然点着灯,但灯光并不亮,看去晕暗得很,像是一点鬼火。后院应该有很多人的,却极是安静。
程小蝶立即感到了危险。
这里也的确很危险,黑乎乎的庭院看上去杀气森森,可以相信,四凤楼主的中枢重地一定是机关重重,防护严密。
可谓步步是陷阱,处处有杀机啊。
忽然,楼上亮灯的房间里隐隐飘来一两句模糊的人声。
看来,那名黑衣人没有撒谎,四凤楼主和血手方轮、梦幻之刀正在商议事情。惜玉道:“总捕头,咱们这就冲上去,杀了不老书生!”
杜望月心里一大跳,暗忖道:“惜玉啊,你真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了,这样可是要坏大事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