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汴京道中干戈兴 初展身手武林惊 [4]
而在下也只是因私事欲往“汴京”一行,只不过是私事无果之时,或许便将拜望久居“汴京”交友满城的陈老爷子,欲请托陈老爷子解惑而已,怎么?莫非在下如此却犯了老丈的忌讳吗?’
‘这……原来如此!但不知司马少侠有何事欲办?可是有乡亲居于“汴京”或是另有他事?可否说予老夫听听?说不定老夫也可助少侠一臂之力喔!’司马玉虎闻言,立知他欲藉此探明自己的来历及前往‘汴京’的用意,因此也立即回说道:‘岂敢!岂敢!些许私人小事,实不足为外人道,更不敢有劳老丈动问,况且在下尚未曾费心便贸然求助他人,岂不是成为无能之人?如若实属非在下能力所及时,到时才会厚颜请求城中最有名声威望的仕绅协助,因此现时尚不便烦劳他人,老丈的好意在下只能心领了!’
‘河洛斗魁’杨天魁闻言,顿时心中又暗骂着:‘好个奸狭的刁口小子,老夫不信套不出你的来历及企图!’
因此心思疾转后,续又笑说道:‘好说!好说!少侠果然甚为世故且明理,然而少侠当知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此乃行道江湖之人皆知的互助道理,因此司马少侠又何须客套?说不定如此之后大家尚可交个朋友呀?’司马玉虎闻言,心知此老者虽不敢说是老奸巨猾,但至少也是阅历甚丰且善用心机的人,是想用话套住自己,因此也已有了心意的笑说道:‘是!是!老丈所言甚是!老丈心意实令在下感激,可是……在下踏入江湖之时,师尊曾有诫言“非到危急或自己无能解决的困境时,千万莫要烦劳他人而欠下诸多人情,否则尔后行道江湖时恐有诸多束缚,而妨碍了自身应为之事。再者,逢人话说三分,与初识或非好友交谈时,理当应注意言行,莫要自夸自傲揽事生非。”而在下与老丈等人皆不相识,纵然老丈有心相助,可是在下又岂敢违逆师尊诫言?因此老丈的好意在下只有心领了!’
司马玉虎话说及此,突听数方相继响起嗤笑及怒叱声……
‘嗤……嗤……婆婆,他说话可真有意思……’‘嗤……杨匹夫今日可要吃瘪了……’
‘小子大胆!别给你脸却不要脸……’
‘叱!狂妄之徒竟敢指桑骂槐……’
‘小子找死……’
‘师父,徒儿可没言过其实吧?’
‘哼!’
‘河沿斗魁’杨天魁乃是成名二十余年,已然在武林中享有盛名,且是‘河洛’道中公推的斗魁,不论发生何事,只要自己出面,黑白两道之人多少皆会给个面子,何曾有过如此遭人明褒实贬之事?
因此再好的心性,也已被眼前这个不知好坏的小子,挑起心中的怒火。
但是却不能因为对方不应允自己的相助而生怒,也不便因此而在众多人面前反颜相向,否则岂不是有失自己的名声及地位?
因此,心中虽怒,也仅是神色威棱的盯望着对方而未吭一声。
虽然司马玉虎已由对方紧盯自己的双目中,发觉对方的两道目光中含有愤怒之意,但是心中仅是冷笑一声,且毫不畏惧的也睁目与他对望。
于是,两人静默的相对而立,四道目光皆紧紧盯着对方目光眨也不眨,不到片刻便见两人的目光皆已逐渐转为凌厉,目中精芒飞闪如雷似剑,恍如四道无形光剑,在两人之间五尺之距的空际交战着。
但是片刻后,突然发觉两人身周皆已逐渐涌溢出一股无形气劲,使得两人身周地面上的枯草落叶,已然无风自动的缓缓朝四外飘飞。
此时站立四周观望的人,已然看出两人虽是静立未动,但是皆已各自提聚真气互斗。
心知甚有可能不知何时?便将引发起一场激烈拚战,因此俱都屏息注视不眨。
但是在众人的心中,皆认为司马玉虎年仅双旬出头,功力再高也难与‘河洛斗魁’杨天魁比拟,十之八九必败无疑,因此多是面含笑意的等着看他笑话,仅有少数几人为他耽心着。
时光恍如蜗步,不到一刻,倏见两人身上衣衫缓缓鼓胀,而两人之间竟然逐渐涌起一股旋风,将地面上的沙尘碎石,卷升成一股灰茫茫的气团朝两侧散飞。
尚不止此,只见两人之间的劲气愈来愈强劲,竟然开始发出尖锐嘶啸声,相互挤绞四散的劲气,竟然使得站立‘河洛斗魁’杨天魁身后,约有两丈之距的‘疾剑飞掌’及‘惊天指’两人,身上的衣角已然开始飘抖得‘啪啪’作响,可见场中两人互门的真气是何等的强劲了。
在四周围观之人,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司马玉虎,功力竟然高达如此之境?
而且看他的面上神色依然如故,毫无勉强支撑的情况,似乎尚有保留并未曾施展出全力?
如此一来,使得原本为他耽心的人俱是又惊又喜,而原本等候看笑话的人,则是惊愕得难以置信!
但是不论是惊喜或惊愕的人,皆由心中涌生出一丝怀疑?
他年仅双旬左右,究竟是如何练达如此高的功力?
纵然他的师长乃是隐世的绝顶高人,可是内功真气并非一蹴可及,全凭习功者的上好天资,以及勤习不懈方能增进,并非仅有名师便能教导出如此高明的门徒,除非……
刻余之后,只见‘阿洛斗魁’杨天魁的铜铃眼,更为怒睁,紫面更是紫得发亮,面颊两侧的鬓发,也已挺直如刺,可见他至少已提聚了八成之上的功力。
再看另一方的司马玉虎,只见他俊面上虽然尚保持着冷笑之色,但是原本净白的面色已然浮显出红晕,而额头上也已溢出汗渍,似乎也已提聚了八成左右的功力。
两人如此静立不动的以真气相搏,已然使得四周明眼之人,皆已看出两人的功力,至少在此时似乎是势均力敌相差不多,但是久斗之后呢?
看来,再过不了一两刻,便可能即将到达分出胜负的紧要关头了,因此俱是全神贯注的目注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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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浪涛涛的黄河,水势湍急的往东奔流。
河面上,往来的大货船及小船、快舟众多,如河鱼般的穿梭不断。
但是在水面上讨生活的船家皆有默契,除了往来的巨船行驶较深的河心,其余小舟、小船皆沿着己方较浅的河岸行驶,因此看似混杂紊乱却乱中有序。
突然只见黄河南岸,汇入黄河的洛水湍流中,竟有一艘无篷尖梭快舟,带着一道白浪迅疾驶入黄河,并且立即插入由西往东顺流而下的众多舟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