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峰回转 [4]
李员外一个人走在路上,想完了小呆,他当然就又自然的想起了展风。
男人的脑子里只有很少的时候是不会想到女人的。
特别是在恋爱中的男人,哪怕他的意中人是个母夜叉,他也能想到她时嘿嘿的直笑。
笑什么?那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李员外现在的笑,无疑是一种傻笑,呆笑,痴笑。
严重点说,可能和一个神经病的笑没什么两样。
四周没个鸟人,自己对自己笑那不是神经病又是什么?
不,这条路上还有人。
就在前面快转弯处的一棵大树下,一个人挺拔的站在那儿。
他等着,等着李员外心不在焉的走近。
近了。猛一抬头。
李员外的笑凝结住了。他这种表情实在很难形容;就好像一个人在忘怀大笑的时候突然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的模样。
逐渐的,李员外的脸上的笑慢慢的消失了。
他的瞳孔也逐渐的缩小,眼睛却睁的好大。
嗯,他现在的样子就像看到了鬼一样。
可不是,李员外真的见到了鬼,在这日正当中的时刻里。
“你好,大员外。”
一句话唤醒了李员外。
每一个人都会笑,也都会哭,这算不了什么。
可是一个人能从前一刻的笑变成后一刻的哭,那可就是真本事了。
尤其是一个男人,男人的眼泪本就不易看到,何况是李员外的眼泪。
“是……是你?真是你?二少?”李员外便哑着嗓子道。
“是我,大员外。”燕二少清晰温和的笑道。
“真……真是你?”
“当然是我,大员外,日正当中的不会有鬼。”燕二少好一口白牙的笑着说。
飞奔上前,李员外双手猛摇着对方的肩膀,哭着,叫着,也不怕自己脸上的泪水、鼻涕弄脏了人家的白衫。
燕二少也伸出双手搭在李员外的肩上,同样地真情流露,同样地热诚感人。
“是你,真是你哇,二少,真的是你哇——”
“没错,大员外,是我,真的是我——”
李员外一叠声语无伦次的问道。
燕王少也是一叠声的回道。
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一刻更感人呢?
他们之间的情谊,也全在两个人的脸上完全的表露了出来。
没有一丝虚伪,更不掺杂一点做作。
能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想起了什么,李员外猛然的推开了二少。
他的表情又变了,变得一脸委屈,一脸不被人信任而恼火的样子。
燕二少英俊的脸上露出不解和疑惑,他看着李员外的这付模样,还真是满头雾水。
“怎么啦!?我的李大员外?”燕二少问道。
“怎么啦!?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啦?我的二少爷,你……你这不是存心要把人给折腾死吗?你……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员外任叫道。
“什……什么怎么回事?”燕王少笑问道。
李员外恨不得咬掉对方的鼻子。
对这武林尊称“弱二少”的公子爷,李员外还不至于太过份,虽然他们的交情是如此的浓厚,毕竟在他的心目中,燕二少几乎就象一尊神那样的让自己崇敬、景仰。
所以尽管恨得牙痒痒的,李员外只好平静下来激动的心情,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道:“在大牢里撞墙死的人是谁?”
当然明白李员外何指,燕二少却笑道:“噢,他是‘黑白盗’姬承拳。”
“黑白盗”,李员外当然听过,那个人是出了名的坏胚子,杀人无数,他作案的对象更不分是谁,凡是他遇上的男人一定没命,女人更是先xx后xx。江湖黑白两道他都不理睬,所以才有个外号叫“黑白盗”。
“可是那明明是你啊!”李员外却有些故意道。
“如果那是我的话,你岂不是活见鬼了?”燕二少敢情也挺诙谐。
“我是问那个‘黑白盗’怎么会装扮成了你?而你又怎么能逃出了那大牢?”李员外急巴巴的问道。
“大员外,我抱歉,这件事情瞒住了你们,只因为事关我们燕家的名誉,而我却被人陷害得抬不起头来,所以只有出此下策,你呢,就大量些,多包涵喽!”燕二少向李员外作了一揖道。
李员外赶忙跳过一边,口里连道:“好啦!好啦!你要过意不去,嘴里说说就好了,你这又打躬作揖的我消受不起,我可不想折寿哩!”
本来嘛,以“燕二少”的武林声望,连少林掌门都亲迎寺外,李员外又怎敢受他一礼?
在树下,燕二少戴上了这张制作精巧,又很难让人看出破绽的人皮面具。
现在他已成了懦衫人,李员外没想到在他的豆腐摊上化解了他和燕大少奶奶的一场杀伐的人,居然会是他。
“你一定有很多疑问吧?”燕二少换了个人,也换了另一种嗓音的问着李员外。
李员外揉了探眼睛,他真难以相信世上有这么天衣无缝的化装术。
回过神,李员外连声说道:“什么?呃!当然,当然,首先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把‘黑白盗’弄成了你,你又怎么离开大牢的?”
“‘黑白盗’是‘鬼捕’铁成功弄进牢里,故意把他弄得面目全非,好装扮成我,说来也是凑巧,‘黑白盗’手腕处也有一颗朱砂痣,只是他在左手,而我在右手。人死了又有谁会去注意这点呢?所以这瞒天过海之计也就没受到别人的怀疑。当然这一切安排也都是‘鬼捕’包办的,因为我好象还没听说有哪一个县衙里,会没有他的门人弟子的。”
“好个臭秃子,还有模有样的在那唬得我们团团转。”
李员外听完不禁暗骂“鬼捕”不是个东西,却不好说出来。
“那么,那些官府定的罪名也全都是虚无的喽?”李员外又问。
“你说呢?我的大员外。”燕二少反问了回去。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李员外当然知道自己问了一句乱没有“学问”的话。
“我……我的意思是说大侄子的死我已知道了是怎么的一回事,可是……可是你嫂子的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