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欲擒故纵 [8]
常明道:“小要饭听人说过的古怪事情不少,但却从未听过人猿学成武功,还能搏杀武林高手。”
方秀梅道:“如非我亲眼所见,别人说出来,我也不相信。”
常明道:“人猿生裂了南岳三英之后,是否已发了兽性呢?”
方秀梅道:“可怕的就在此了,那三头人猿,生裂了三英之后,竟然仍听从号令,自行进入铁笼,似乎是那些人猿,都已被训练的通了人性,听命令行事,而且奋不顾身。”
公孙成道:“那南岳三英和人猿动手之时,是否用有兵刃了。”
方秀梅道:“用了兵刃。”
公孙成点点头,道:“那别庄之中,一共有多少人猿?”
方秀梅道:“贱妾没有仔细的数过,约略的估计一下,大约有五六十头。”
公孙成任了一怔,道:“那的确是一股不可轻视的力量,五六十位第一流高手,绝对忠心不变,不辨是非,不受名利之诉,除非能找出一个精通猿性的人,找出兽性的缺点,加以利用,否则对蓝天义毫无办法。”
方秀梅道:“一时之间,到那里去找这样一位人物呢?蓝天义准备了二十年,他有着足够的时间,没法去找出精通猿语兽性的人,这些人物,不是被他所用,也已经被他杀死了。”
公孙成道:“姑娘虽说的不错,但古往今来,不乏具有绝世才意的枭雄,但又有那一个成就了武林霸业呢?”
方秀梅道:“神算子王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胸罗万有,无所不能,不知他是否通解猿语?”
公孙成道:“这方面在下也不清楚,不过,如若能找到他,至少他可以告诉我们一个办法。”
方秀梅道:“就目前形势而言,那蓝天义已有着足够的实力,蓝家凤似乎并非是举足轻重的重要人物了。”
公孙成长长吁一口气,道:“就方姑娘所见,蓝天义那些人猿是否已经完全驯教成功了呢?”
方秀梅道:“就贱妾所见,人猿似是已驯教成功了。”
公孙成道:“那是说,近日之内,江湖即将发生大变了?”
方秀梅点点头,道:“就贱妾的看法,蓝天义近日内,似是就要有所行动,只是贱妾无法预料他行动的确实日期,和从何着手。”
公孙成正待答话,突闻一阵凄厉的怒啸之声,传了过来。
常明霍然站起身子,一口吹熄了灯火,低声说道:“公孙叔叔,来人很像是马主呼延啸。”
公孙成奇道:“那呼延啸已然息隐江湖二十年,你怎么会知晓此人?”
常明道:“小要饭的有一次随师父同行,在鲁南境内,听到这种啸声,只觉它凄厉无比,叫人听来心悸,小要饭的在江湖行走很久,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等怪异的啸声,因此问起师父。”
公孙成道:“你师告诉你的。”
常明道:“师父又很详细的告诉我鸟王呼延啸的往事。”
公孙成道:“你们师徒,和地照过面么厂!”常明道:“没有,那也是一个无月天星之夜,我和师父,宿住在一座小庙之中,那厉啸之声,似是很遥远,一声之后,就不再闻。”
公孙成道:“距此有多少时间了?”常明道:“大约半年。”
公孙成道:“半年前,鸟王呼延啸,又行重出江湖了。”
方秀梅道:“贱妾也没有见过呼延啸,但却久闻其名据说此人能奴役百鸟。”
公孙成道:“不错,他精通鸟语,能役百鸟,说起此人。也算当代一大魔头,一店纵横江湖,武林人闻啸退避……”
语声一顿,接道:“难道鸟王出山,也和蓝天义有关不成!”
语声方落,又是一声尖厉的怪啸声传了过来。
这一声听得极是清楚,显然,来人又行近了几人停身之处。
方秀梅低声说道:“此人除了役使百鸟之外,不知他武功如何?”
公孙成道:“第一流的身手,当年蓝天义,曾和他动手相搏公平一次,两人力拼三百招未分胜负担鸟王却未败而退。”
方秀梅道:“公孙兄可能确定来人是鸟王呼延啸么?”
公孙成道:“错不了,天下再无第二个人,会发出这等啸声。方秀梅道:”呼延啸院陡然在江湖之上出现,只怕个中另有内情。“
公孙成道:“在下如甚怀疑,如若他当真是受蓝天义邀请出山,咱们又多了一个强攻,而且他善役百鸟,咱们决无法逃过他的搜查……”侧耳静听了一阵,接道:“日下咱们对蓝天义企图已明,那庄院中的隐密他已知晓,实也再无留此必要。”
方秀梅道:“只怕蓝天义早已在各处要道之上,设了埋伏,咱们逃走不易。”
常明接道:“小要饭的自信安排的几处落脚处十分隐密,就算他们人手众多,也未必能很快找到,不如在此多留几日,让他们追寻不获之后,防守松解之时,咱们再走不迟。
公孙成道:“我本也有你这等想法。但鸟王呼延啸突然出现,情势已然大变,如是他帮助蓝天义。必可很快找到咱们的行踪,因此,咱们要走的愈快愈好,据我所知,那鸟王虽能役百鸟,但夜间群岛目力不济,咱们彼伏发现行踪的机会减去不少,不过,此刻处境,步步杀机,咱们四个人。只怕很难完全走脱,只好走一个算一个了。”
望了江晓峰一眼,接道:“江兄怀有金蝉步的绝技,又有夺命金剑,在咱们四人中,走的机会最大。”
江晓峰道:“晚辈江湖阅历,不及诸位甚多,单凭武功,走脱的机会,只怕难及诸位。”
公孙成道:“蓝天义实力强大的出人意料之外,咱们谁能逃出他们围困,一大半要靠运气,不论何人能够脱身,都请赶往黄山一行。”
方秀梅道:“赶往黄山作甚?”
公孙成道:“我对天立过重警,不泄露他们藏身立地,十几年来,我一直未对人说过,但此刻情势不同,武林大难,迫在眉睫,就算日后身应誓言而死,那么顾不得了。”
方秀梅道:“公孙兄说的什么人?以蓝天义目下实力的强大,小妹倒想不出,武林中还有什么人能和他颔族。”
公孙成沉吟了一阵,道:“方姑娘请恕在下卖个关于,咱们四人之中,还无法确定,那一个能够脱身离此,在下实是不便在说出来。”
方秀梅道:“你如不肯说出,就算有人逃离此地,那也是没有用了?”
公孙成道:“在下写好三封书信,诸位各带一封,谁能逃离此地,钱赶奔黄山盘龙谷去……,…”
方秀梅道:“盘龙谷,小妹在黄山住了数日之久,怎么从未听过盘龙谷?”
公孙成低声对常明道:“小要饭的,你出去瞧瞧看,那呼延啸是否停在附近。”
常明点点头,轻启草门,缓缓探出头去,四下打量一阵,不见人踪,才回退室中道:
“目力所及,不见人踪马迹,大约是不在此地了。”
公孙成晃燃火折子,点起烛火,就地画出盘龙谷的形势,并指点两人住的地方,但却始终不肯说出两人的姓名。
江晓峰造:“这两个老前辈可有姓名么?”
公孙成道:“姓名自然是有,但在未见到两人之前,诸位最好是不用知晓。一则可保隐密,万一咱四个人都未能离此时,在下未说出他们身份,也算没有违犯立下的誓言。”
江晓峰心中暗道:“不知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如此神秘。”
但闻公孙成道:“三位记牢那盘龙谷的形势,这是救目下武林大劫唯一的希望了。”
方秀梅道:“地形已熟记胸中,但此地没有笔墨,公孙兄如何修书呢了”
公孙成苦笑一下,从身上取出一方白色绍帕,撕成三份,咬破右手中指,写了“垂怜苍生”四个血字。
三份血书,写的一样。
一种悲壮,凄凉的气氛,使每个人都有着负重千斤的感觉。
公孙成缓缓把三份协书,折叠起来,分交三人收好,神色肃穆的说道:“诸位万一不幸被擒,只要不说出地名,血书落人蓝天义的手中,他也无法猜出血书作用。”
方秀梅道:“公孙兄但请放心”如若无法逃走也决不让他生擒,我曾自作了断。
常明道:“小要饭的身上带有一粒毒九,一遇拦劫,我就含毒口中,那毒丸药性奇烈,咬破人口,必死无疑,宁叫毒发身亡,也不会损你公孙叔叔的台。”
公孙成点点头,道:“很好,很好。”
目光转到江晓峰的脸上。
他口虽未言,但神情之间显然是要那江晓峰,也许下承诺。
江晓峰乃极端聪明之人,岂有不知之理,当下说道:“晚辈如若遇上拦阻,定会尽夺命金剑中的毒针,和他们一决胜负,尽我所能破围而出,如是力难从心,唯死而已。”
公孙成轻轻叹息一声,道:“我们四人中,你的被围希望最大……”
语声一顿,道:“咱们该走了。”
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常明低声说道:“公孙叔叔,咱们一起走呢,还是分开行动?”
公孙成笑道:“走在一起,实力要强大很多,事非得已时,再行分散,咱们都有破釜沉舟之心,只要不是遇上蓝天义和蓝福拦截,足可和他们一战。”
常明道:“先置死地而后生,小要饭的开道。”
身于一侧。抢在公孙成前面而行。
方秀梅嫣然一笑,道:“我瞧咱们几人,都不是早夭之相,也许一个也不会死。”
几人心怀大仁,反把生死之事看的谈了,千古艰难唯一死,“但几人笑谈生死大事,轻描淡写,全不放在心上。
公孙成撕下一块蓝衫,一包起伤指,紧随在常明身后。
方秀梅居三、江晓峰断后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