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流水落花 [3]
老花子没料到他使奸,满以为司马英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定然接下这一招狂傲的“云龙现爪”。
即使不接,也得向左右闪让,决不会后退示怯,岂知大出意料,司马英确是向后退走了。
“接着!”他大吼,铁拐一点,身形暴进。
红影一闪即至,氤氲道人到了,剑气飞腾,寒芒如电,射入两人之中,喝声震耳欲聋:
“臭花子,冲我来。”
“有何不可?”独脚狂乞大吼,铁拐突然挥出。
“挣”一声脆鸣,火花四溅,龙吟虎啸之声振荡在空间里,罡风激射,人影乍分。
两人都斜飘八尺,同声怒啸再次猛扑。
司马英冷哼一声,用手拭掉额上大汗,再看了看小臂上的爪痕,大踏步转身走了。
身后,两个武林高手缠成一团,地下的沙石向八方激射,人影快速腾扑冲错,看不清把式,人影模糊。
“这些老不死功力深厚,我得痛下苦功,不然怎能重建天心小筑,怎能与宇内高手去争短长?”他一面走一面沉思,一面调和呼吸以恢复体力。
上到冈顶,他回首下望,两个高手正用全力相搏,但见沙石和草木飞扬,正向被下密林移动。
“哼!你们都不是好东酉。”他啼啼地咒骂,转身便走。
他沿着马车轨迹向下走,眼角余光留意着两侧密林内的动静。
走到半山腰,他突然嗅到一阵幽香,蓦地站住了,冷冰冰地说:“你们原来是练家子,在下倒走了眼啦!”
没有人答话,他哼了一声,又遭:“诸位,你们到底是男是女?”
“你认为我们是男是女?”身后有俏巧的回答声。
司马英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他对车中的三名书生起了怀疑,加上老花子提醒,便猜出他们是女人,不但是女人,更是老花子所指责的骚狐狸。
听声音,正是那谢流云的嫩嗓子,他又明白了三分,仍站在那儿屹立如山,冷冷地说:
“你们为何要在下替你们去挡灾?”
“兄台,转身说话。”仍是谢流云的声音。
“不要脸!”他吐出三个冷酷的字眼。
“唷!你骂我们不要脸?”
“不错,你们正是臭花子所说的骚狐狸。”
“嘻嘻!骚狐狸又有哪一点不好?你何必胡说?”
“在下顶天立地,不喜与女人打交道,滚你们的蛋”
“目前你嘴强,自欺欺人,别生气,咱们也算是萍水相逢,也是有缘。”
身后幽香渐浓,轻微的履声已近。
司马某一面运功护身,一面说:“在下不想和任何人在目前反脸,不必自找没趣。”
“嘻嘻!你无法拒绝朋友的善意安排,是么?转身说话好不好?你不怕暗器在后暗算?”
“哼!你们的善意留下来自用吧,在下敬谢不敏。暗器对在下来说,不算陌生,没有什么了不起。少陪了。”
陪字一出,他已飞射三丈以外。展开轻功如飞而去。
他的轻功够高明,像劲夫离弦。
三个假书生也不弱,急起便追,前两里,双方相距约三丈余,再两里,已拉远至十丈开外了。
他从小便在鬼手天魔全力调教下陶冶,加以天资高人一等,又肯用功,修为岂同小可?
三个假书生虽然比他年纪大得甚多,修为也比他深厚,可是毕竟在先天秉赋上相去甚远,时间愈久愈不行,愈拉愈远了。
追了五六里,司马英心中火起,眼看暮色已临,三个假书生仍不放松,冤魂似的盯紧不放,未免欺人太甚。
他愈想愈火,心说:“我司马英岂是伯事的?不揍你们,你们定不甘心,好吧!教你们如愿就是。”
他开始放慢身形,逐渐现出力竭的模样,步履似乎不稳定了,从十余丈拉近至四五丈啦!
三个假书生如在梦中,心中大乐。
流云仙姑追得最快,一面叫:“小伙子,你走不了,不必害怕,且跟本仙姑……”
司马英听声音已在耳后,对方已迫近身后了,正是大好机会,是时候啦!突然身形扭转,一声不吭大旋身双掌俱出,招出“翻身扑虎”,十指如钩,他用上了鬼手功,闪电似的回身反扑。
流云仙姑骤不及防,刹不住脚,软绵绵香味喷喷的身躯,直向司马英怀中抢,没有她还手的余地。
她毕竟修为精深,百忙中双手上抬,要用双手猛推对方的胸腹,出手歹毒无比。
岂知仍晚了一步,司马英志在必得,岂容对方还手?双手左右一崩,将对方的手崩出偏门,十个指头已抓住对方的胸肩。
流云仙姑一声惊叫,猛地抬膝猛撞司马英的下阴,这一下如果够上,司马英即使有九条命也免不了一死。
司马英感到双手所触处,软绵绵滑腻腻,心中一擦,知道对方练有软骨功;同时,他也看到了对方眼中,透出了绝望的神色,不由心中一软,刚要制住对方左右肩并的大拇指,撤回了七成劲。
他不下毒手,对方可要他的命,膝盖已从下面撞到,这期间的变化太快,已不由他思索,双手向下猛拂,吸腹挺胸,向后疾退,他要击毁对方的膝骨。
“嗤”一声裂帛响,他的手向下拂,由于反应太快,双手搭在对方肩后的八个指头,贴着胸向下拂。
竟将流云仙姑的前襟整个抓掉了,内面的胸围子也全部完蛋,一对奇大的高耸玉乳脱颖而出,腰脐以上暴露在落日余晖中,乳尖之上至肩头,出现了八条血痕,怵目惊心。
“哎……呀……”流云仙姑凄厉地叫,向后踉跄而退。
“咦”司马英也惊叫出声,自懂人事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从未见过的异象,吓了一大跳。
心情与在亡瑰谷第一次杀人有同样的感受,赶忙扭头便跑,他用了全力,宛若流星破空而飞,好快。
流云仙姑刚退了五六步,后面两人已到,齐声惊叫,将她扶住了。
她拉起破衣掩住酥胸,尖叫道:“别管我,捉住他,要他死活都难……”
话未完,右侧林中灰影一闪,出来了一个光头老和尚,人现声亦到:“阿弥陀佛!得饶人处且饶人。女施主难道没看出那位少年施主已经手下留情了么?他无意污辱施主,不可怪他,换了别人,后果不堪设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