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3]
“公子……”她朦胧中含糊地呼唤,意识逐渐糊。
“劈啪!”范少堡主将行将昏迷的小孤仰抵在床口,两耳光把她打醒。
“女人,你服不服贴?服不服贴……”范少堡主抓住她的双肩不住摇晃:“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在我花花太岁手中敢有丝毫拂逆。这是第一步,第二步你将生死两难,服不服贴?”
小孤突然凄厉地怪笑,她那又青又肿的脸笑起来,真有令人毛骨耸然的力量。她已经不再是秀逸的小姑娘,而是像貌狰狞的女鬼。
“你笑什么?”范少堡主抓住她一团糟的头发厉声问。
“我……我笑……是……是因为我看到了辣手仙娘那……那些人的……的鬼……。
魂……”她含糊地说。
“鬼魂?你没死,我不要你死,你想死也死不了,要你耻辱地活着……”
“你休想,你……你也活不了多久,公子爷会……会找你,像……像屠杀辣手仙娘那些人一……一样,把……把你们屠……屠光……”
“那杂种已经死了,你还妄想他……”
“他死……死不了的,我……我对他有……有至死不渝的信心。我……我告诉你,你……你可以像……像个男子汉一样,光……光明正大像英雄一样杀死我,但你这……
这样侮辱我,他不会饶恕你,他……他最恨你……你们这种畜……畜牲一样的人……”
“啪啪!”范少堡主两耳光把她击倒,咬牙切齿抽开她的腰带,开始将她的双脚,分别绑在两端的床脚拉紧,她再也动弹不得。
“我要你哭泣着求我,你将生死两难。”范少堡主像是疯了:“我要摧毁你的身心,让你知道必须卑下地活,必须……”
刚拉断血迹斑斑的胸围子系带,腰脊便挨了一记重击,脊骨受制,全身失去控制能力,伏倒在小孤身上。
“是谁……”范少堡主狂叫。
“公子爷……”小孤声嘶力竭地哀叫,蓦尔昏厥。
“砰!”范少堡主被摔倒在床下脚下,这才看清房中多了一个鬼怪样的人。
“你……”范少堡主厉叫。
“逍遥公子的鬼魂。”鬼怪一样的人阴森森地说:“你不是说我已经死了吗?”
“啊……”范少堡主狂叫,希望能有人听到赶来救应。
“你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后院客室一共七名明暗警卫,已经没有一个活的。房外的四个,正在携手结伴奔向黄泉路。前厅,茶兴正浓,你那些长辈亲朋们,正在眼巴巴等候你送口供呢。”逍遥公子一面替小孤解绑一面说,将一些药末度入身心皆瘁的小孤口中。
“你这可爱又可怜的丫头。”他将正在苏醒的小孤孢入怀中,酸楚地说:“你知道我好心疼吗?你……”
“爷……”小孤大叫一声,再次昏厥。
蕙芳姑娘昏昏沉沉地向前循声爬来,她并没看到逍遥公子。
“小孤妹,小……孤……”她终于也昏厥了。
逍遥公子将小孤负在背上,用腰带背好,抱起了蕙芳,举步向房门走。
“现在我不杀你。”他转身向绝望地挥动两手的范少堡主说:“留你这花花太岁活现世。劳驾转告你爹和慕容门主,我给他们一次赎罪的机会,两位姑娘仍然健在,所以我大发慈悲,除了令尊必须把我的银票车马金银行囊,全部奉还之外,每人必须交出十万银子赎罪,送交彰德、卫辉两府救灾。你们所赚的血腥钱,用来救灾是唯一不伤天理的用途。记住:我给你们三天工夫,金银物品大后天午正,必须送到客店。”
“解我的身柱穴……”范少堡主狂叫。
人已经走了,房门大开灯光外。
冀州客栈人心惶惶,气氛紧张,胆小的旅客纷纷迁地为良,住客走掉了一半。
逍遥公子很大方,干脆包下了一座跨院。
三天的期限过了一天,风雨欲来的气氛,敏感的人已可以感觉出来了,虽则表面上平静无事。
魔域幻境远在四十里外,府城当然不知道该地的动静,有三天工夫,是和是战,都有充裕的时间准备,逍遥公子开出的条件并不苛。
假使威麟堡的人要撤走,三天足以远出真定府以北,快马加鞭往威麟堡赶,还来得及动员所有的人力物力死守,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总比在魔域幻境决战强十倍。
问题是,如果逍遥公子跟在后面,半途期限一到就动手报复,岂不糟了?聪明人决不在不预期的地方,受到强大对手的攻击。
魔域幻境日夜赶工,增加许多机关埋伏。这里是离魂门主的山门所在地,当然不能像范堡主一样可以任意离开,有三天的时间加强戒备,慕容门主有破釜沉舟的决心,门下弟子也信心十足。
因此,范堡主留了下来,同仇敌忾联手作孤注一掷。
客栈是人人可来的地方,但包下了的跨院例外,店伙有权阻止其他的客人乱闯,只有负责照料的店伙可以自由出入。
两位店伙在院门口,挡住了三位来势汹汹的美丽母大虫,脸上变了颜色。
“请姑娘们不要乱闯。”那位年长些的店伙陪笑说:“乔公子带有女眷,包下了这座客院,已经吩咐下来,不许外人打扰。姑娘如果请见,小的替姑娘通报……”
“你给我走开!”领头的范梅影不耐地说:“这里没有你的事。”
她身后的两个凤卫凤目一挑,便待动手揍人。
院子里出现甘锋的妻子古媚,冷哼了一声。
“你们别管。”古媚掸手示意要店伙雏开:“她们来送死的,不需贵店书尸。”
“你不要说话损人,你还不是本姑娘的敌手。”范梅影直往里闯,进入院子:“我要和乔公子讲理,你不要逞能拦阻我。”
“奇闻,你是来讲理的?”古媚迎面拦住去路:“上次你们七个人讲理,卑鄙地同时出手袭击,这就是你范家讲理的手段。也许我真的武功不是你的敌手,但不甘菲薄,也有阻止你的责任,你就拔剑闯吧!宰了我你再吹牛并未为晚。”
“让路!”范梅影沉叱,欺上伸手便拨。
双方都身怀绝学,这一掌拨出必定神功默运,决不是信手挥出赶人,而是无畏地强行进逼,表面上看不出劲道,骨子里力道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