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异军突出 [5]
史天松一蹙眉峰道:“老丈既非邵大侠的朋友,又并非我史天松的敌人,那么,在下敬请老丈赶快离开这儿。”
青衣老者注目问道:“为什么?”
史天松沉声说道:“因为这儿即将有一场厮杀……”
青衣老者截口笑道:“那真是巧极了!老朽生平别无所好,惟一的一个嗜好,就是喜欢看人家厮杀。”
史天松冷冷地一笑道:“老人家,这可不是好玩儿的事。”
青衣老者笑道:“这情形,我知道,待会儿,俺们两人站远一点就是。”
史天松抬手一指白衫少年道:“这位,是老丈的什么人?”
青衣老者含笑接道:“这是老朽的一位忘年之交,我叫他小老弟,他叫我老爷子。”
史天松冷然接问道:“他也爱看厮杀?”
“正是,正是。”青衣老者连忙接道:“这可能是所谓臭味相投吧!”
史天松向对方两人投过深深的一瞥之后,目光移注在邵友梅身上,淡淡地一笑道:“小可尊您一声‘邵大侠’,该可以吧?”
邵友梅笑了笑道:“你太客气啦!”
不等对方开口,又立即正容说道:“史天松,我不妨老实告诉你:我不屑同后生晚辈动手,你们七个,纵然联手,也不堪我一击!”
那“刁家四虎”中的老大刁永忠一挑浓眉道:“令主,我们兄弟请命一战。”
史天松漫应道:“可是,人家邵大侠不屑同咱们动手哩!”
刁永忠呵呵一笑道:“那恐怕由不了他!”
话锋微微一顿之后,才正容接道:“三位令主,我们兄弟四个,自投入山主门下,还不曾有过尺寸之功,今天,这机会很难得,就请令主赏我们一个立功的机会吧!”
史天松蹙眉道:“刁兄请稍安勿躁,让我先问问长春谷的朱姥姥看。”
顿住话锋,扬声向那青衣老妪问道:“朱姥姥,尊意如何?”
青衣老妪也扬声答道:“史令主,老婆子该说的,昨宵已经说过了。”
史天松蹙眉说道:“朱姥姥之意,是……”
青衣老妪截口接道:“你且先让我同邵大侠说几句话。”
“好的,”史天松含笑道:“朱姥姥请吧!”
青衣老妪徐策坐骑,走近邵友梅面前丈远处,精目深注地问道:“阁下果然是邵友梅大侠?”
邵友梅点点头道:“不错。”
青衣老妪接道:“老婆子有一句颇为冒昧的问话,问出之后,请别见怪并请据实答复,可好?”
邵友梅笑了笑道:“老夫人有话请尽管问,不论所问如何冒昧,在下决不见怪,同时,只要在下愿意答复的,也绝对真实。”
青衣老妪那冷漠的老脸之上,居然绽出一丝笑容道:“那么,老婆子先谢了!”
不等对方开口,又立即神色一整道:“据说,‘翡翠船’在邵大侠手中,是吗?”
邵友梅对于对方这开门见山的一问,可委实不好答复。
事实上,“翡翠船”可委实算得上在他手中,尽管乃师并非亲自交到他手中,纵然否认也不算撒谎,但他却不惯于说这种口是心非的话,同时又不便将实情说出来。
当下,他一面心念电转地筹思适当的措辞,一面却含笑反问道:“老夫人这消息,由何而来?”
青衣老妪冷然接道:“这个,你可毋须过问,只管回答我是或否就是。”
邵友梅神色一整道:“不瞒老夫人说,‘翡翠船’并未在在下手中。”
青衣老妪接问道:“这是实话?”
邵友梅声容俱庄地答道:“不错,到目前为止,‘翡翠船’究竟是何模样,在下还不知道。”
青衣老妪一蹙眉峰道:“邵大侠知道‘翡翠船’的下落吗?”
“知道。”
青衣老妪方自目光为之一亮,邵友梅却话锋一转道:“但如今事隔多年,是否有所变迁,就不得而知了。”
青衣老妪脸上,掠过一丝失望的神色道:“请继续说下去。”
邵友梅点了点头,道:“不瞒老夫人说,‘翡翠船’本系在下恩师所有……”,许双文立即截口怒叱道:“胡说!”
青衣老妪连忙扭头制止道:“双文,你暂时不要说话。”
接着,才又向邵友梅笑了笑,道:“邵大侠请说下去。”
邵友梅轻轻一叹道:“本门不幸,变生肘腋,在下避祸远隐,已十余寒暑,如今,在下恩师生死下落不明,‘翡翠船’是否已到了那逆徒手中,就不得而知了。”
青衣老妪接问道:“邵大侠口中的‘逆徒’是什么人?”
“说来,该算是我的三师弟和四师妹。”
青衣老妪道:“姓甚名谁?”
“百里源和公冶如玉。”
史天松连忙接道:“朱姥姥别听他胡说八道……”
青衣老妪冷然接道:“真金不怕火炼,是非自有公论,史令主请暂莫打岔。”
话锋一顿之后,又向邵友梅注目问道:“邵大侠,令师上下如何称呼?”
“纪治平。”
“纪治平?”青衣老妪蹙眉重复了一遍之后,才接着问道:“邵大侠方才所说‘变生肘腋’,那又是怎么回事?”
史天松连忙扬声说道:“朱姥姥,咱们当务之急,是收回那‘翡翠船’啊!”
青衣老妪不悦地冷笑一声道:“你是向我老婆子下命令?”
史天松连忙歉笑道:“晚辈怎敢……”
许双文扬声怒叱道:“那你就少废话!”
同时,青衣老妪也冷然接道:“你再要半途打岔,我立即拂袖而去。”
“是,是,”史天松连忙陪笑道:“晚辈不再打岔就是。”
青衣老妪目光移注邵友梅,微微一笑道:“邵大侠请答我所问。”
邵友梅已观察出,目前这位青衣老妪与许双文姊妹,人颇正派,同时对百里源师徒,也没甚好感,尽管她们是为了要收回“翡翠船”,冲着他而来,但他已因而放下一大半的心,如今,惟一使他担心而又不安的,已只不过是乃师获得“翡翠船”的经过是否光明,以及与长春谷的许家,是否有甚过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