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只手撼山真高人 [8]
当下冷哼一声道:“尊驾既是奉命而来,现在可以说明来意了!”
那白衣少年冷冷一笑道:“在下奉教主之命,转告纪昭洵、慕容筠两人,在鹰愁谷中虽然因与天一神僧订约,放走两位,但二次复遇,却不在约定之内……”
纪昭洵勃然而起,大怒道:“那老魔欺人太甚,本座……”
一只柔软的手掌压在了他的肩头之上,只听慕容筠笑道:“对一名少年来使咆哮,岂不失身份……”
眸光向白衣少年一转,道:“你尽管说下去吧!”
那白衣少年又哼了一声道:“一统教主示谕两位,及早离此,可免一死,并传谕绿林道洞庭帮尽速迎候教主雄师,以免玉石俱焚之危!”
慕容筠微微一笑道:“话都说完了么?”
那白衣少年哼了一声道:“还有一点,那就是抗命不遵者,必遭惨死!”
慕容筠柳眉一扬,道:“就烦尊驾寄语盖霸天,荡邪门大寨中早巳酒宴齐备,专候他的大驾光临了……”
声调一沉,接下去道:“若效这等蛇鼠行藏,匿身松林,不敢明见天日,却未免要使天下群雄耻笑了……”
那白衣少年坦然道:“谋定而后动,是敝教主一贯作风,只要他决定前来之时,单凭九回岭中那点阵式,只怕起不了多大作用!”
慕容筠皱眉道:“贵教主本是阵法名家,班门弄斧,不过有胜于无而已,只要盖霸天有兴,还要请他指点一番。”
那白衣少年目光流转,迅速扫了纪昭洵一眼,欲言又止。慕容筠看在眼中,不由浮起一层困惑的表情,柳眉深锁,忖思不已。
那白衣少年终于冷笑一声,沉声说道:“敝教主的一贯作风是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也许一切不见得如你所想……”
只见他迟迟疑疑的怔了一怔,又道:“也许就是今夜之中,使你们在人不知,鬼不觉中俱皆惨遭横死!”
慕容筠双眉紧锁,一时沉思无言。
那白衣少年又复朗一笑,双掌微拱道:“告辞了!”
旋身一转,疾步而行。
沈及时,凌天罡两人一扬手中的黑布,大叫道:“慢走!”
那白衣少年一笑止步,任由两人将他那双眼以黑布扎了起来,在左右扶持下向外走了出去。
聚义厅中一时陷于沉寂之中。
慕容筠不停地踱步,一副苦思焦虑之态,纪昭洵高踞宝座之上,也是以手支头,沉思默想。
慕容筠踱了几圈,停了下来道:“门主可是也觉得此人十分面熟么?”
纪昭洵道:“是的!但本座一时却想不出是在哪里见过了!”
慕容筠恍恍忽忽地道:“既是门主与下座俱都有似曾相识之感,必然是在鹰愁谷中之时会过的,不过……”
微微一顿,又喃喃的道:“这人的确有可疑之处,不但行动举止可疑,而且言谈话语也十分可疑,他一传达神戟魔尊之言而外,似乎在有意无意之间又泄露了不少神戟魔尊的机密,这……这……”
聪明如慕容筠的,竟也遇上了难题,一时呐呐的说不出所以然来。
纪昭洵困惑地道:“军师说他有意无意间泄露了不少机密,为何本座没听出来?”
慕容筠微微一笑道:“下座曾说要领教盖霸天的阵法之学,那白衣少年却神色阴睛不定,最后说:”敝教主的一贯作风是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也许一切不见得如你所想。“‘”这话中似乎暗示了一统教主不一定要由九回岭而入,很可能在这七天的时间中,被他们另外勘查出了一条路径……“
沉思了一下,续道:“另外,他曾说:”也许就在今夜之中,使你们在人不知,鬼不觉中俱皆惨遭横死!“这话分明是在暗示今夜神戟魔尊将要入侵施袭,而并不经由九回岭,却是由另一条路上而来,否则他不会用上人不知鬼不觉几个字!”
纪昭洵皱眉道:“这倒的确是一桩怪事了,莫非他有反叛一统教弃暗投明之意?”
慕容筠双手连摇道:“那倒不然,单是由他冷傲的神态与森冷的怒意看来,对荡邪门敌意之深,不下于神戟魔尊,而且……”
声调一沉道:“神戟魔尊虽然也有过人之智,但不致想出这些主意,看来此人在神戟魔尊之下颇受重用,倒是本门的一个强敌!”
纪昭洵皱眉道:“但他为何却暗中示警,要本门有所防范呢?”
慕容筠手指轻敲前额,道:“是啊,这就是下座想不通的了……”
此时天色已将昏暗,纪昭洵目光一转,望着痴痴苦思的慕容筠道:“那白衣少年暗中示警,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眼下倒是先研究一下一统教究竟还有那一条路可以侵入本门面不被发觉?”
慕容筠幽幽一叹道:“这就难说了,一统教在九回岭前已经停留七天,以他随行的人手来说,任何事均可做得出……”
纪昭洵恍然若有所悟地道:“难道说他会挖一条地道,直通大寨之内?”
慕容筠重重应了一声道:“门主想对了,下座早巳把此地各处形势查看清楚,除了九迥岭的一条羊肠山路之外,只有由水路而人,一统教既不会乘舟而来,就只挖洞而人了!”
纪昭洵忧形于色地道:“这样说来,应该立刻派出本门人搜查大寨内外各处,看看可有挖通的穴道,若能查出来……”
慕容筠摇头笑道:“没有用,一统教既能想出挖洞而人之法,不到进侵本门之时,绝不会把地穴打通的……”
纪昭洵皱眉道:“这样说来,难道当真束手而待不成?”
慕容筠苦笑道:“所以下座说我们是遇上一个扎手的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