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八章 舂陵兵变 [1]
阳太守属正心情特别不好,宛城失事,他又怎会不知道?可是他却无能为力,没有朝中的虎符,他根本就不能够领兵去攻击宛城。而事实上,宛城有坚壁相守,欲自外攻下,谈何容易?是以,此刻他只能固守淯阳,确保淯阳守而不失。
“宛城快报!”属正正在沉思之际,亲卫急步而入,沉声禀报道。
“快读!”属正精神一振,刘秀虽然控制了宛城,但是宛城的朝廷力量又岂是轻易所能根除的?而在刘秀的身边也有他安下的人,当然,这些人的关系或许与刘秀的势力并不是靠得很紧,但探出一些关于宛城之中的消息却并不是难事。
“刘秀叔父刘良病危,刘秀可能会潜返舂陵探亲!”那亲卫展开信鸽爪下的纸条念道。
“刘良病危,刘秀回舂陵?”属正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彩,他自然知道刘秀幼年丧父,是其叔父刘良将之养大,更送他去读书和长安求学,刘秀视刘良如父,若刘良病危,刘秀岂有不回舂陵之理?
“立刻给我留意所有南下舂陵的路口,过往的船只都给我仔细严查,不得有丝毫的纰漏!”属正沉声道,仿佛便在这之中看到了希望。虽然他无法领兵攻下宛城,但若是能拿下刘秀,便等于将宛城义军的武力瓦解了,至少也是对义军心理的一个强大打击。不过,属正自然明白,刘秀又岂是好对付的?而同时,他又怎能够探得刘秀的具体行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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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阳白府,并不十分大,但却十分气派豪华,事实上白家的真正府第并不是在湖阳城内,而是在距湖阳城二十里的唐子乡,那里才是白家的巨大庄园所在。
城中白府,只是作为连接各路生意的总据点,也作为一些重要人物的居所,而在唐子乡,则是白老祖宗和白玉兰的祖父坐镇,那里才是白家最重要的地方。
白善麟便是住在城中的白府,他并没到休心养性的时候,是以他长住城中,只是在特别的日子才会回唐子乡向老祖宗请安。
白玉兰的五位叔叔被派往各地主持生意,并不在湖阳。
林渺一行人护着白玉兰直回府上,查城的官兵根本就不敢管,见到更叔诸人更是点头哈腰。
舂陵兵变,湖阳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有人担心刘寅会不会派兵来攻取湖阳。
湖阳守军并不多,但只为守城却并无多大问题。
当然,另一个可能便是,刘寅新夺下舂陵,仍需整顿军纪,是以,一时之间应不会来攻取湖阳。
湖阳的气氛极为紧张,这一点谁都能清楚地感觉到。不过,百姓并无多大的担心,在这种困苦不堪的日子之中,他们反倒希望刘寅的义军快点来解脱他们的痛苦。
林渺被安排在一些普通家丁的队伍中,不过,林渺却意外地发现,白府的家丁并不简单,每天并不只是负责白府的安全,这些人最主要的事情,便是每天都要进行一次极为艰苦的训练。
林渺对这种训练并不陌生,这可算是军队中最常见的训练,也便是说,白府竟想将自己府上的家丁训练成最正规的战士。
初入白府,林渺便感到白府绝不简单,联系近来南阳发生的数处起义,他隐隐猜到,白府也绝不甘寂寞,只凭白府暗中招兵买马便可见其不甘寂寞之心是如何强烈了。
林渺第一次参加白府的训练,表现极为不错。当然,他是在刻意收敛自己,否则只怕让许多人为之错愕。事实上,林渺的休型在这种军事训练中本就大占优势,否则他也不会在廉丹的大军中被选作特别训练营中的战士。白府的训练比起特训营中的训练,那自是小巫见大巫。
训练他们的乃是白府内系的人物白归,此人是白府的第二教头。
白府的教头有三个,大教头白充,三教头柳昌,但这些人并不全在湖阳。
当然,所谓的教头,并不是白府中功夫最好的。在林渺的眼中,白归就够不上真正高手的资格,但白归对于练兵之术确实很有心得,也许,这便是白归成为教头的主要原因之一。
对于更叔介绍的林渺,白归并不将他当外人另眼相看,且对林渺第一天便有如此良好的表现感到非常欢喜,只此一点,他便将林渺当作重点训练对象看待。
此刻四方动乱,有财有势的大家族都是求才若渴,对人才极为重视,都想组织起自己家族的骨干,甚至组成一支维护家族利益强大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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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表现很好!好好干,这里会有你用武之地的!”更叔叫来林渺,慈祥地道。
“谢更叔关心,我会的!”林渺有些感动,这老头子真的是一直都对他另眼相看,而且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那么和蔼可亲,使人无法不生出敬意。
“我这里有些账目,你帮我算一下,然后再抄一遍,明日将它交给我如何?”更叔突地指了指桌上的一堆竹简道。
林渺一呆,不由得微微愕然道:“这……”“我相信你可以做好的!”更叔拍了拍林渺的肩头,肯定地道。
林渺不由得好笑,更叔竟让他抄写账目,他确实已经很久都没曾握过笔了,至少也有七八个月时间,因为这段日子他要不便是在军营之中,要不就是流浪,根本就没有握笔的机会。他写字最多的,只是在十五岁之前,那时在父亲的威逼下,他不得不写,却没想到现在会有人让他抄写账目。
“这些会不会很重要?”林渺有些担心地问道。
更叔明白林渺的担心,不由得笑道:“你只要尽力去抄写好就行了。”林渺知道更叔是不会说的,只好无可奈何地应道:“那我试试吧。”更叔很满意地把林渺一个人留在书房之中抄写。
林渺无可奈何,所幸写字他还能应付,几个字还是极为潇洒的,这时他倒有些感谢老爹往日的严加管教,以至于今天没使他丢人现眼。不过,他有些弄不清更叔此举的意图。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渺便抄写好了这些账目,又仔细地核对了一遍,倒找出了账目之中的一些漏洞,此时天色已经晚了,他才记起自己并未吃晚饭,只得收起账本,却不知放在什么地方好。
正在林渺犹豫之际,一串脚步声惊动了他,却是一名小婢提着饭菜行了进来。
“这是更叔让我给你送来的。”小婢道。
“哦,那谢谢了,不知更叔现在哪里?我有事找他。”林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