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身外化身 [2]
十一个人不敢抬头,他们眼睛看到的,只见两双粉嫩的玉脚,踏在嫩草上,走来走去,在眼前晃动!
他们谁都看的怦然心动,但谁也不敢抬起头来,看看生着这两双如此美好玉足的姑娘,她们面貌究有多美?
这时,竹扉中,又有人出来了!
那是一个身长玉立的中年文士,一身青纱长衫,面目清雅,气度雍容,一双朗若明星的眸子,闪闪有光,脸含微笑,缓步走出。
奇怪的这中年文土和楼前恭立的十一个青衫文士,不但面目酷似,就是身材、举止、脸上经常挂着的微笑,都是一模一样!
但也有两点不同之处:
这青衫文士一张清俊的脸上,好像从皮肤里透着一层晶莹如玉的宝光,这是十一个青衫文士脸上所没有的。
还有就是气度,那十一个青衫文土,如果只有单独一个人,你看他也很够飘逸,很够雍容,但和这位青衫文士一比,就差得太远了!
他那种丰神俊朗,风流儒雅的风度,旁人是无法模仿的。
尤其是他在微笑之中,虽然令人可亲,但也另有慑人之威,你只要多看他几眼,就会感到笑中有煞!
这青衫文士,自然是十一个青衫文士口中的“师尊”了。
十一个青衫文士如果都是飞天神魔闻于天,那么这青衫文士该是真正的飞天神魔闻于天了。
青衫文士身后,紧随着两个少女,一个白衣,一个浅绿,两人同样赤着双足,同样的白嫩纤秀,美好无疵,像用羊脂白玉精工雕刻出来的一般。
青衫文士才一从竹扉现身,鹄立草坪之上的十一个青衫文士一齐跪了下去,门中说道:
“弟子叩见师尊。”
青衫文上颔首道:“起来。”
十一个青衫文士动作如一,叩了几个头,从地上站起,分立两行。
青衫文士目光如星,瞥了众人一眼,徐徐问道:“摄提格还没有来么?”
十一青衫文士躬身应了声“是”。
青衫文士徐徐说道:“我派他去庐山,照说今天一定会赶来的。”
青衫文土口中说着,人已缓步踏着草坪,跨进亭子,在面向东首的一个石墩上坐了下来。
绿衣姑娘立即趋上一步、一双纤纤五手捧起紫沙茶壶,在玉盏中倒好一盅茶。
白衣姑娘也不怠慢,轻盈的走近石桌,伸手把四个瓷碟上的圆形瓷盖,依次掀开,放到边上。
原来瓷碟中是四式美点、红豆糕、玫瑰酥、鸡丝卷,鲜虾饺,瓷盖掀开,热气蒸蒸,一看就使人馋涎欲滴!
这魔头倒会享清福!
青衫文士伸手取起白玉茶盏,轻轻喝了一口,抬头笑道:“今天又是你们四个,一人做一件?”他取起牙箸,夹了一个鲜虾饺,回头朝白衣少女笑道:“我猜这虾饺准是飞儿做的,对不?”
白衣少女脸上泛起了甜蜜而妩媚的笑容,娇声道:“才不是呢,今天是紫儿和青儿做的。”
她这一笑,就好像开放了的百合花,使人可以闻到甜香。
青衫文土把虾饺送入口中,慢慢咀嚼了一阵,依然含笑道:“我是因你喜欢穿白色,这虾饺白如玉,才猜想可能是你做的。”
白衣少女脸颊微赧,娇笑道:“那么绿云妹子穿的是绿衣,天君说她做什么呢?”
绿衣少女羞急的道:“你别缠到我头上来好不?”
青衫文士哈哈一笑道:“绿儿最拿手的,自然是艾青饺了。”但就在他话声甫出,突然抬头喝道:“什么人?”
他这喝声,听来相当平和,其实这句话,至少也传出去二三十丈之外。
站在亭前的十一名青衫文士听得齐齐一怔,忍不住回首朝谷外望去。
就在此时,但见一道人影,快若流星,从谷口处飞起,划空而来,泻落亭前!
这人身材高大,穿一件紫袍,生得脸如锅底,黑中透紫,豹头环眼,络腮胡子,活像戏台上的猛张飞。只见他双手一拱,躬身道:“属下申长庆参见天君。”
他—开口,就声若洪钟。
膏衫文士含笑道:“申兄来的如此匆忙,想来有什么消息了?”
申长庆道:“是,属下是据崂山二怪走告,天君门下摄提格,已在庐山遇害。”
青衫文士脸色微微一变,但瞬即平复,问道:“崂山二怪,怎知他是摄提格?”
申长庆道:“他们自然不知道,因此十分惊骇,认为遇害的真是天君了。”
青衫文土问道:“摄提格死在何人之手?”
申长庆道:“据说死在银发魔女柳飞燕预先埋伏的‘七星化血阵’中,尸骨无存。”
膏衫文士听得脸色大变,徐徐说道:“银发魔女……会是她……”目光一注,问道:
“如此说来,金风钩也落在银发魔女手中了。”
申长庆道:“这个崂山二怪没说,属下也不清楚。”
青衫文士目光朝鹤立亭前的十一个青衫文士说道:“你们记着,以后你们遇上银发魔女柳飞燕,能避则避,不准和她动手。”
十一名青衫文士心中虽觉奇怪,但谁也不敢问,躬身应了声“是”。
申长庆道:“目前江湖上到处都盛传着天君遇害的消息,属下觉得天君就该让几个哥儿们,到处走走,使大家知道天君化身无数,遇害之说,自可平息下去。”
青衫文士颔首道:“申兄说的也是。”
申长庆道:“天君如无吩咐,属下告退。”
青衫文士自顾夹了一块红豆糕,慢慢吃着,他没作声,申长庆自然不敢走。
过了半晌,青衫文士才徐徐问道:“摄提格死在‘七星化血阵’中,是崂山二怪亲眼目睹的么?”
申长庆道:“正是。”
青衫文士道:“你让他们把过去的忘了。”
申长庆抬头问道:“天君是要属下暗中给他们服下‘忘忧散’?”
青衫文士含笑道:“难道还有旁的办法,让他们忘记过去的事?”
申长庆惶恐的道:“是,是,属下遵命。”
青衫文士喝了口茶,说道:“没事了,申兄请便。”
他一直面带笑容,说的相当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