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卷 第 八 章 大智若愚 [2]
凌能丽并不介意黑道,是以很快便财源广进,势力发展也自是更快。今日事情连出,凌能丽为了协助蔡风,也调来了附近的好手相助。
“轰……”地底之下的闷响传来,地面上的雪花竟然浮动起来.凌能丽微微感到惊异,蔡风为什么仍没有出现?而地底之下又发生了什么事?
三子的脸色变得稍稍有些阴沉,心头颤了一下,忖道;"若是蔡风无法逃出地道,那该如何是好呢?他将如何向凌能丽和元定芳她们解释呢?还有刘瑞平与元叶媚。”
神情恍惚间,尔朱兆出剑了,没有一点声息,更没有一点预兆,似乎他出的并不是剑,而是空气。
快绝,但这并不是尔朱兆的专利,凌能丽的剑与尔朱兆同样快!
其实,说到快,三子的反应也绝对不慢,虽然他的心神不可否认地颤动了一下,与高手对立,分神往往会是导致败亡的根本原因,但三子却未必,因为空中出现了另外一柄与尔朱兆同样快的剑。
“当!”三子的刀锋将尔朱兆的长剑挑起,两人的功力处于在伯仲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差距。
尔朱兆心中暗惊,令他想不到的是,三子只不过是一个下人,竟会有这等功力。尔朱兆习惯将三子这类人归类于下人之中,虽然三子与蔡风的关系不仅是朋友,更是好兄弟。但在尔朱兆的世界中,并没有朋友这一概念,他心中有的只是一种冷漠而拘谨的家族模式:条条家规,种种戒条,这使他们的灵魂中只存在权力与冷漠,他们根本就无法理解,友情究竟是怎样一种东西。因此,他们只会将别人视为工具,视为奴隶。是以,尔朱兆自始至终都有些看不起三子,哪怕是哈鲁日赞说过三于的可怕。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三子绝对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两年前的三子便可与刀疤三这等高手对阵,两年后的今天,其武功更是不可同日而语。这段时间来,三子再得蔡伤指点,其武功增境之神速的确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更且所练无相神功日久见功。这两年之中有一段时间三子失去记忆,脑子之中恢复了儿童时的纯净,更不会有半丝杂念,在这种毫无杂念干扰的情况下,那种练功速度比之平日更为有效。
尔朱兆根本没有机会再度逼进,因为凌能丽的剑气已经让他感到肩头一阵冰凉。
“喝!”尔朱兆身边的两个俏婢拂袖而上,以二敌一,想要截住凌能丽。
凌能丽一声冷哼,剑似无骨之蛇,柔软如对方的云袖,并自袖底滑过。
那两名俏婢一惊,她们实在想不到对方竟能将剑发挥出如此灵动的效果,她们的流云袖对付硬兵刃,还极具威胁力,但此时凌能丽的剑,似是根本不受力的水蛇,她们也无从捉摸。当发现云袖并未裹住对方的长剑之时,凌能丽的长剑已经若毒蛇一般标向她们的咽喉。
凌能丽所带之人亦毫不犹豫地扑入战团,以压倒势的兵力击杀尔朱兆身边的人。
与尔朱兆随行的十余人,虽然个个都是硬手,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打一开始,他们十几人之中便有数人被乱箭所伤,失去了大部分战斗能力,这些未伤之人不仅要战,还要保护同伴,这使他们处在一种绝对挨打的局面,幸亏凌能丽所带的人还有一部分调至无名十八那边,助葛大诸人对敌,否则只怕这次真的惟有死路一条了。
无名五乍逢劲敌的确战意大盛,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觉,虽然失掉佩剑,但手中的长枪却更有一股强悍无伦的杀气在激涌着。
耿怀恨的斧,似乎力可开山、裂石,更进发着风雷的怒吼,气势之惊人犹如千军万马征战于沙场。
这是一种别具一格的气势,并不像绝代高手如渊亭般深不可测,也不会霸气逼人。但在每一式之中都透着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这是自无数征战中磨练出来的战意和杀气。
任何高手相斗的惨烈,都不可能有千军万马混战的战场惨烈,这是不可否认的,而自战场上爬起来的人,更是经历过血的洗礼,经历过生死的考验,因此他们才会变得比任何人更为勇猛而狠辣。
耿怀恨就是这样一个人,这种人也是最可怕的,因为这种人对生与死看得极为淡漠,只有毫不在意生死的人,才能够将自身的功力发挥至极限。
无名五同样也是看透生死之人,无名三十六将都可算是一群死士,一群可以不将生死放在心L的死士,是以,葛荣对这群人常常引以为傲。
枪尖爆起一朵狂花,雪亮得像生于水晶之中的莲子。
“叮!”枪尖在斧身之上擦出一溜火花,那坚韧的白蜡枪杆,若毒蛇般滑过斧身,向耿怀恨的咽喉挑去。
无名五的枪法比剑法更好,这一点,倒让职怀恨有些意外。意外归意外,可他绝对不是弱者,要知道长枪之弊在于近战,是以他也以极快的步伐赶上,巨斧向上一抬,枪尖自他头顶掠过。正当耿怀恨心头暗喜之时,一股强劲的厉风自身后绕过。
枪身竟像是没有骨头一般,划过一个奇妙的弧度,配合着无名五的插步、扭腰,回撞耿怀恨。
耿怀恨微惊,无名五的变招竟如此之快,更将那刀剑难伤的白蜡枪杆绕成这种弧度也的确不可思议。
“喳!”无名五大惊,不知什么时候耿怀恨的袖口之中竟滑出一把细小而锋利无比的斧头,居然一下子斩断了枪杆。
无名五并没有停击动作,向后一轮,以枪当棍,在耿怀恨正自得意之时,重重敲在他的腕骨之上。
耿怀恨一声惨哼,却发现眼前棍影如山,根本无法分清棍的真身,但他并不想仔细去分辨,对方棍影似真似幻.那完全没有必要,若等他分清,只怕时间也已经不允许了。
斧身虽然极为沉重,但在耿怀恨的手中却似乎轻若鸿毛,竟也在身前舞成一团黑云。
“当当……”无名五的枪杆也不知道在巨斧之上撞击了多少下,但他却知道自己并不能攻入耿怀恨的守势之中,看来耿怀恨的确是个极为可怕的对手。
无名五的攻势一竭,耿怀恨的巨斧也便跟了上来,若附骨之蛆,根本不给无名五任何喘息的机会。
无名五的白蜡枪杆可不像那柄巨斧,怎么可能挡得住巨斧无惰的力道呢?
白蜡枪杆立断,断成八截,当然无名五却并未被断成八截,不过形象有些狼狈。
耿怀恨当然不敢过份紧逼,无名五脚上的那柄短刃似乎极为神出鬼没,也对耿怀恨构成了极大的威胁,而在这一犹豫的刹那,无名五的手中又多了一柄刀。
这仍不是他自己的刀,地上零散的兵刃极多,想要拾起一柄刀并不是件难事,而且刀更自下而上欲剖开耿怀恨的小腹。
不可否认,无名五与耿怀恨相比,仍差了一筹,但无名五却占着每件兵刃都会用的便宜,经常去换兵刃,使得耿怀恨根本捉摸不透无名五的武功路子,也根本无法使无名五就范。这的确是一件不怎么舒服的事。
三子的刀疾速划出,犹如一道残虹,清晰而明了的弧度给人一种深沉而异样的震撼。
尔朱兆的剑,便似在虚空之中扭成了一团麻花,十分古怪,但却有着难以描述的气势.丝丝缕缕的剑气,竟凝成了有形的寒雾,破开雪花,破开空气,罩向三子,当“寒雾”抵达三子面前时,却又成了一张剑网,密密斜织着的剑网!
三子根本不在意这些,简简单单的一刀,直接了当,毫无花巧,也不要什么花巧。
“当!”只一刀,便将尔朱兆那密密斜织的剑网斩成两半,而化为无形,且刀锋已临尔朱兆的面门。
尔朱兆大惊,三子的可怕仿佛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叮!”尔朱兆回剑上抬,在刀临面门一尺之时挡住了刀锋,两股气劲相击发出一声闷响,两人双双震开。
“尔朱兆,使出你尔朱家族的看家本领吧,让我来领教领教是否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三子无情地讥讽道。
尔朱兆心头微怒,三子的武功的确不能轻视,同时他竟产生一种屈辱的感觉,一个被自己看成下人的人居然需要他全力以赴去对付,对他的剑法,几乎是一种污辱,但他知道,如果不使出绝学,只怕他会败在三子的刀下,那将会是更为屈辱的一件事。
“好,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少爷的剑招吧!”尔朱兆似乎被激出了真火,愤恨地道。
“早就应该这样了否则我还会当尔朱家族的人只是靠吹靠捧才有今日的江湖地位,来吧,我接着就是!”三子傲然卓立道。
尔十兆排除对还未显身的蔡风之恐惧,也不再将周围的厮杀记挂于心,顿时心灵静若止水。
那地底的轰鸣,惨烈的呼叫,全都像是成了另外一个世界的梦境。
三于清晰地感觉到尔朱兆的气势在疯涨,与刚才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嗯,这才像有些门道。”三子再也不敢小看尔十兆,收起轻视之心,横刀而立,双眸时成一道细线,定定地望着尔朱兆手中之剑,并没有出手。虽然他知道,若等对方将气势凝至巅峰之时,他将可能面临更大的危险,但他却真的很想见识一下尔朱家族的剑法,这也是一个武者的心态。作为一个猎人,他绝对不可以给对方制造机会,但若以一个对刀道追求者的身份来说,向更为高强的对手挑战却是一种荣幸。
雪花,在两人的头顶化为虚无,地面上的雪花更绕着两人旋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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