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8]
玉姑娘尖叫一声,以翠袖掩面叫道:“姐姐!”
姥姥面争凄然,悄悄转过身去,不忍卒睹。
“淫贼!”
文俊面色泛灰,有气无力他说道:“我梅文俊顶天立地,想不到竟然被人认为是淫贼,哈哈……”
他口角流出一丝血丝,缓缓地闭上他的俊目。
“铬银”一声,宝剑落地。
凤姑娘面色泛青,以翠袖掩面,浑身颤抖,哀伤他说道:
“你虽罪在不可容,可是,我……我……怎能抹去心中的隐痛啊!你安心的去吧,我……我为你守孝三年!”
文俊心前血流如注,鲜血染透胸衣,直滴枯草之上,染红了一大片。
他内腑本已受伤,这一来顿告不支,他神志已经模糊,踉跄向后退,仍本能地哑声自问道:
“我……我是淫贼么?我……我是……淫贼……么?”
“你不用说了,五老峰下官道古松林中,我亲看你作出那伤天害理之事,我的心为此而碎!”
“等一等,这是一场误会啊!”
声音传自岗下,淡淡的彩影已神速的向上奔来。
“五老峰下,官道古松林,天呀!”文俊拼力大叫。
“那红燕子身中奇毒,我冒死救她,竟然……”
他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凤姑娘尖叫一声,向前一扑,姥姥眼明手快,飞掠而出。
在崖下一丈左右抓住了她的右手,大袖一拍上崖,前纵八尺,再向下一震,倒飞而起,好俊的“龙腾飞霄”绝世奇功!
崖上站着一个身穿彩裳,面履青纱的姑娘,她仰首问天,凄切他说道:
“我晚来了一步!晚来了一步!今后,忧愁哀伤将不再离开我的心,一切希望将化为光影!”
“姥姥,他……他……”
凤姑娘倒在老人怀中,绝望地叫道。
“孩子,节哀吧!百丈高崖,下面是江流滚滚,他,唉!不粉身碎骨,也沉尸江底。”
姥姥哀伤地答。
玉姑娘掩面饮位,她的心已被撕的片片而碎了。
“姥姥,他说古松林的事,他是救人。”
风姑娘饮他说。
“是的。”
彩衣姑娘突然答话道:“红燕子是阎王令的人,身中奇毒黑龙淫液,这毒物是百毒书生所放的,他不该面冷心慈,不便不承人之危,且毅然施救,想不到却因此惹下了杀身之祸患。”
“姑娘,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姥姥问。
“我应该知道,因为那时我也在场。”她向两位姑娘一指,又道:
“这两位姐姐是知道的,我曾在她俩身侧掠过。”
“啊,那神奇的身影就是你!”
玉姑娘叫。
“是的,我直等到他救醒红燕子,制住绿眼鬼,返回星子,方离开他。”
“姑娘,你是谁,能让老身一赌姑娘芳容么?”
“不必了。”
彩衣姑娘幽幽一叹说。
“小姐,人呢?”
张大爹挟着芝姑娘奔到,人未到就高声发问。
彩衣姑娘,惨然摇头,向崖下一指,悲痛他说道:
“他死了,含冤九泉!”
芝姑娘粉面倏变,抢近彩衣姑娘身侧,惊恐地问道:
“姐姐,谁死了?”
“恨海狂龙。”
芝姑娘打一寒颤,面色顿变死灰,双目向上一翻,往后便倒。
张大爹眼急手快,一把挽住,在她后心拍了一掌,惨然他说道:
“这才是祸不单行,孩子,这你一辈子,已经注定了该在仇恨和悲惨的命运中苦度了,你的年纪还年轻啊!”
芝姑娘缓缓醒来,放声大哭,声如中箭哀鸟。
凤姑娘挣扎地站起,她不哭了,神色惨然地缓步上前,向文俊中剑处走去。
姥姥急忙将她抓住,神包凛然。
“姥姥、放开我,我不会死。”
她取出一条手中,蹲下去沾上许多鲜血,卷好放入怀中,木然他说道:
“我们该走了,我这一辈子也是悲惨哀伤的了。”
说完,凌空纵起,向山下一闪而没了。
芝姑娘铁青脸,向彩衣姑娘说道:
“姐姐,我哥是怎么死的?”
彩衣姑娘沉吟未答。
大爹即说:“小姐,告诉她吧!她有权知道的。”
“他中了绿衣姑娘一剑,跌下崖去了。”
彩衣姑娘便将前因后果概略说出,不住叹息。
“我哥哥死后含冤,我的责任太重了!”
芝姑娘凛然他说。
“哥哥,你先走一步……”
“姑娘,你……”
张大爹抢前一步,惶然他说。
“大爹,没什么,我不能死,有许多身后之事,需要我继续哥哥的遗志,完成他未了的心愿,所以我不能死。”
她木然地走至绝崖,凝视着崖下半响,然后向大爹福了一福,缓步下山。
秋风凄厉地掠过林梢,也掠过木然凝立的彩衣姑娘。
她幽幽的一叹,说道:“大爹,我们走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好做了。”
山上一切如常,只有那一地鲜血渐渐地变成紫色。
(全书完,请看续集《血剑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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