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5]
金蒲孤笑着再念道:“白云出岫又出岫!”
耿不取掷笔叫道:“放屁,那能尽用这一招!”
刘日英却变色道:
“金公子用招一点都不错,我前两手是硬攻,后两手是柔取,只有这一招守势刚柔并具,除此以外就再无化解之法了!”
耿不取拾起笔来,犹自不服气地道:
“若是一味挨揍,老头子也想得到,何必要你小子来废话!”
金蒲孤笑道:“老耿!你自己有办法就接下去,我功力不及你,除了挨揍之外别无他策,你能不挨揍吗?”
职不取气呼呼地道:
“算你小子狠,那第五招‘一叶知秋’,你难道还想用它云出岫’来抵挡吗?”
金蒲孤一笑道,
“那不行了,一招连用四次,再笨的人也不会上当了,我改用‘草一堆,土一杯’……”
耿不取照样写下了,却大惑不解地道:
“这又是那一家的招式?小子,你别弄玄虚好不好?”
刘日英轻轻一叹道:
“金公干这两句话是会意,完全针对‘一叶知秋’而发,我相信他是指‘叶落归根’而言,这一招连夺带攻,当真妙不习言!”
金蒲孤微笑道;
“小姐说得还不够详细,我这一招叫‘叶落归根’不仅是化解‘一叶知秋’连带也解决了下一手攻招‘两鬓就霜’。”
刘日英一怔道:“这是怎么说呢,那两招根本扯不到一块儿去?”
金蒲孤道:“叶落归根之后,小姐应该作何措施?”
职不取连忙叫道:
“妙啊!那一招守后带攻,尤其是用在一叶知秋之后,对方非先躲不可,两鬓就霜自然而然地用不出来了!小子!下面你怎么办?”
金蒲孤笑着道:“下面该我还手了,长弓引满,箭控弦索,扑!扑!扑!”
耿不取照样写完之后,掷笔而叹:“小于!我真服了你了……”
刘日英莫明其妙地道:“公子!这就行了?”
金蒲孤微笑道:
“以工整而论,在下之作,实不能与上联相匹,可是论之打斗,这大概不会成问题。”
刘日莫道:“小女子对公子后来那十一个字简直莫测高深!”
耿不取大笑道:
“那十一个字可以说是不成章法,但是却妙用无穷,那一招叶落归根,至少可以把对方逼退十几步,利用这一丝空间,搭上三支长箭,扑!扑!扑!三声之后,对方都解决了!”
刘日英不信道:“公子对自己的箭法有如此自信?”
金蒲孤道:
“在下不敢妄自菲薄,十六凶人,少林武当两家掌门都是前鉴,小姐的四位姨娘想来不会比那些人高明到那里!”
刘日英想了一下又造;
“那拳阵是四个人组成的,即是公子神射能除去三个人,剩下的一个仍足发挥余力,在‘白驹过隙’与‘流光如驶’两式连攻下,公子将何以自保!”
金蒲孤哈哈大笑道:
“别说是四个人,就是六个人一起出手,在每支箭都足以取两人而有余,我那扑扑扑三声,把使剑的两位也算进去了,除非她们不在当场!”
刘日英默然片刻,才恭身一拜道:
“公子神人,小女子不敢有侮,对公子的穿杨神技也绝对信任!”
说完拿起两纸联句道:
“小女子把这付联句送到家父那里去,请他过目一下,看他老人家作何决定吧!”
金蒲孤微笑一下道:
“对了!令尊也是一代雄才,或许他能在短短的时刻内,想出新的方法来?”
刘日英却正色道:
“公子言重了,家父或许在智力上越过常人,但绝不足与公子天纵奇才相抗,小女当尽最大的努力,劝家父免与公子为敌!”
金蒲孤见她如此一说,倒是觉得自己的气量太狭窄了一点,途也在容道:
“请小姐转告令尊,最好放弃那些野心,把困在此地的武林人士都放出去,以他的智能,若是从事造福群生,一定可以简得万世的景仰!”
刘日英默默地又行了一个礼,转身走了。
刘月英含脸笑道:“现在轮到我来请教了?”
金蒲孤一皱眉头道:
“听说小姐擅长针织,这一点我甘拜下风,因为我连补个衣上破洞都不会……”
刘月英笑着道:
“公子一代英杰,男中丈夫,小女子何敢以闺中女红见渎,不过这针上之技,也许略有可取之处,请公子屈尊赐诲一番好吗?”
金蒲孤怔了一怔才道:“小姐要如何赐教法?”
刘月英笑着把屋边的织坪搬了过来,揭去上面的遮布,金蒲孤只觉服前一花,简直有目眩神摇之惑!
那杯上绷着一块细绸,不过是三尺长,两尺宽,分为六个一尺见方的方格,每一格中却用五彩织练,织满了各式各样的图形!
百花图中万花逞艳,百鸟图中千禽争鸣飞翔,百兽图中群兽献舞,百景图中广收天下名山胜境,百俗图中最复杂,人物布景不下万干,举凡端午竞渡,元宵赛灯,中秋赏月,清明祭墓等婚丧嫁娶民俗罔不包容在内,而且-一分明,人物如生,呼呼欲出!
另外还有两块空格,各织了百仙图与百美图两个题额,其中内容却是一片空白。
刘月英见他看得发呆,不禁得意地一笑道:“公子认为还可一现吗?”
金蒲孤失声叹道:
“技至此穷矣,岂止是巧夺天工,天孙织锦,也赶不上小姐的针下神技!”
刘月英得意地微笑道;
“公子言重了,既是公子认为尚可一观,小女想就此请教一下,这里还空着两块地方,百仙图回作群仙瑶池上寿之景,百美图则将古来历代美女织影其上,举凡西施王嫱,妲己孟姜,都收罗在内,小女子与公子各完成一图如何?”
金蒲孤连忙摇手道:
“这如何行,别说我不会刺织,就是勉强能穿针拿线,也比不上小姐之技……”
刘月英笑道:
“公子乃堂堂男子,小女子怎敢要氏公子真个穿针拈线,作此无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