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2]
祝文辉问道:“总捕头,不知巡捕营里有没有辨识毒药的人?”
张其泰道:“巡捕营里没有这种人,倒是九门提督衙门从前有一个老仟作,如今快七十多了,此人对各种毒药,都能说的丝毫不错,只是已经告退了几年,兄弟还得先去查查他住在哪里?”
祝文辉道:“如此就好,在下等总捕头的消息。”
张其泰问道:“少镖头准备在哪里落脚?”
祝文辉道:“二婶大妹子,因二叔的灵柩寄放在这里,暂时要在居里住些时候,这是庵堂,其他的人,不便住在这里,只好在附近找一家农家住下,在下想到城里找个客栈落脚,一则可和总捕头取得联络,工来也好暗暗侦查毒害二叔的究竟是哪一帮匪徒?”
张其泰道:“少镖头要在哪一家客栈落脚?”
祝文辉道:“目前还不知道,但在下和总捕头约定一个记号,在下落了店,就会留下记号的。”
张其泰道:“好吧!”当下两人就约定了几种暗号。
祝文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几天前,在下曾听总捕头说过,迎春阁附近,派了不少弟兄监视,不知他们可有什么动静?”
张其泰道:“不错,当时兄弟因迎春阁是主要嫌犯,所以在他们胡同前后,一共派了十六名弟兄,分日夜两班,暗中监视,但前天晚上宝石顶已经送还,这件案子撤消了,兄弟就把派去的人,撒了回来,只留一个弟兄,在附近一带加以注意。”
口气微顿,接道:“不过总座遭人毒害一事,极可能就是这帮人干的。兄弟回去,就派人去查。”
祝文辉想起迎宾客栈的柴掌柜,是残缺门的人,残缺门在江湖上,一向心狠手辣,惯用阴谋毒计害人,这就说道:“还有残缺门的人,也不无嫌疑。”
张其泰点头道:“少镖头说的是,兄弟回去之后,就要弟兄们仔细的查一查。”
说完,就向陆夫人告辞,别过祝文辉,骑马走了。
张其泰走后,祝文辉要张彪到附近看看,是否有农家可以住宿?
陆瑶君道:“祝大哥不用去找了,这附近没有农家,白云庵右侧,有三间小屋,只要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人,吃饭嘛,素斋庵里现成的,干么要住到附近农家去?”
祝文辉道:“这八个趟子手,是咱们镖局里挑出来的,武功机智,都过得去,本来家父要他们随我协助二叔办案来的,如今二叔遇了意外,二婶和大妹子留在庵里,愚兄实在有些不放心,留着他们,有什么事儿,也有个差遣,只是这里有庵堂,他们不便住在这里,只好要他们到附近去找农家住宿,既然庵里有三间小屋,那就好了。”
陆瑶君道:“祝大哥,你呢?”
祝文辉道:“二叔中了人暗算,贼人分明就潜伏在京里,现在如果不立即着手侦查,等时间久了,还能查得出来?因此,愚兄打算今晚就回城里去。”
陆瑶君眼圈一红,感激的道:“祝大哥,真是谢谢你了。”
祝文辉道:“二叔是我师叔,我们两家,几十年来,一直像一家人一样,大妹子何须言谢!”
陆瑶君道:“父仇不共戴天,我要手刃恶贼,替爹报仇,过几天,我也要到城里去。”
祝文辉道:“二叔过世不久,二婶心情不好,大妹子要好好照顾二婶才是,报仇之事,也不急在一时,愚兄只不过先去着手侦查而已!”
当下就派人把庵外右侧三间小屋打扫干净,马匹也放到树林里去,然后留下了六名趟子手,再三叮嘱,要他们小心戒备,保护陆夫人母女。
他自己却带着张彪、魏小七两名趟子手,骑上马匹,朝城里赶去。
走到半途,祝文辉从怀中摸出两张人皮面具,交给两人,自己也戴了一张,扮作中年人模样,叮嘱了魏小七几句,要他先行上路,自己则带着张彪,也随后赶进城。(本篇小说可在公开免费的网站自由转贴。如果读者是在收费会员网站看到这篇小说,说明该网站寡廉鲜耻,把免费的东西拿来骗钱。共唾之。)
找到城西横街上,一家叫兴安客栈的客店下马。
早有饮计迎了上来,祝文辉要了间上房,等伙计送来茶水,吩咐他取纸笔来。
店伙答应一声,回身退出,不多一会,就取来了纸笔。
祝文辉写了一封长信,把二叔遇害之事,详细禀告父亲,要张彪第二天动手,回开封去。
晚餐之后,祝文辉走出客店,在街上叫了一辆马车,直往迎春阁而去。
三元胡同前面,永远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歇。
马车驰到迎春阁门口,祝文辉取出一锭碎银,赏了车把式,便自举步往门内跨去。
只见一名龟奴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哈着腰道:“公子里面坐。”
祝文辉已在车中换了一张面具,此刻依然扮成徐三公子的模祥,当下随手赏了一小锭银子,脚下丝毫未停,继续往里走去。
那龟奴接过银子,尖声叫道:“谢公子爷赏。”
他看祝文辉一脚往后面行去,知是熟客,也不加阻拦,后院比前院不知宁静了多少倍,除了隐隐传出的丝竹之声,没有半点嘈杂。
祝文辉穿行迥廊,跨进了月洞门,长廊上挂着各色角灯,灯光柔美,使人有美的感觉。
他才一跨入月洞门,就有两个青衣小鬟,并肩迎出,朝祝文辉躬躬身道:
“公子爷请随小婢来!”双双走在前面领路。
一切都和上次一样,只是二叔已经撒手尘寰,祝文辉心头感到万分沉重。
两人就引着祝文辉缓缓而行,走到一间低垂着紫绒帘子的房间门口,各举一手,掀起门帘,躬躬身道:“公子爷里面坐。”
祝文辉举步跨进房中,刚在一张雕花椅上坐下,一名青衣使女,立即送上一盏香茗,一面问道:“公子你要叫哪一位姑娘?”
祝文辉干咳一声,一手托着下巴,徐徐说道:“你去请翠老板来一趟。”
那使女听得微微一怔,望望祝文辉,口中应了声:“是”,悄然退下。
祝文辉也不理会,伸手取起茗碗,轻轻喝了一口。
没过多久,但听长廊上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但见门帘掀处,走进一个头戴玄色包头,身穿织锦衣衫,玄色长裙,脸上涂着厚厚一层脂粉的妇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