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私奔 [3]
就此,一人念,一人写,情况较为平静下来,两口子倒像一对恋人,面面相视,工作认真。
好不容易抄录一大张之际,忽又闻及踟步声传来,刘吉但觉脚步沉重,暗自叫糟,果然移目,肥婆苗如花已冷森行来。
经过失恋、受骗折磨,她整张脸已惨白,毫无血色。
那股愤恨之火,似乎可烧死千百人。
刘吉苦叹,暗道劫数又临。
他却毫无法子躲避。
苗如玉此时却紧张。
她急道:“姐,师父已处罚过了,现正叫他交出武功口诀,有任何冤仇,待他交出时再算帐如何?”
苗如花仍冷目死盯刘吉,根本不理,沉步踏来。
刘吉见她一步一步逼近,只能干笑:“大小姐别怪我,我是身不由己,和你配成对,也是你师父促成,要怪怪他去。”
苗如花冷森笑容渐露,突然拿出匕首就要劈向刘吉,此举吓得苗如玉怔骇万分!
她猛地伸手抢拦过去。急忙道:“姐,不可,要留活口。”
苗如花已然疯狂:“什么活口,放手,我要劈了他,剁了他,挖他双眼,切他鼻子,捣烂他每一寸肌肤!放手啊!”“不行,姐,您自制一下。”
“对这种人,我自制不了,放手!”
“不行!”
“你敢?我连你一起收拾!”
“姐……”
苗如花当真如疯子,竟然哇哇怒叫之际,匕首往妹妹身上刺去,吓得苗如玉急忙斜身闪去。
两人坠落地面,缠成一团,搏斗般猛劲抢着匕苜。
四老见状,六姑婆婆掠身过来,说道:“大小姐,此人尚有用处,有何恩怨,待他交出秘诀再说如何?”
说完,伸手抢去匕首。
苗如花霎时哇哇大泣,悲心处,突然甩开妹妹,直扑刘吉,拳脚猛捶猛打,砸得铜槽砰砰乱响。
刘吉却无动于衷,不痛不痒。
然苗如花突然想及此法无效,遂抱起铜人,猛往墙上、石床敲去,砰叭响中,刘吉果真身受重击,开始哇哇痛叫。
“大小姐饶命啊,我错了……”
苗如花仍摔仍砸,悲切怒泣不断。
苗如玉不忍。
她急道:“姐,有任何事,待几天后再说如何?”
她想拦,却不知找何理由。
苗如花仍不理,疯狂乱砸中,终于泄力顿坐下来,泣不成声。
苗如玉见状,赶忙将铜人移开。
复想安慰姐姐,岂知苗如花对她仍有心结似地,斥叫一声:“不要你管!”
甩其双手,突再悲泣。
扑身即起,往洞外狂奔而去。
苗如玉轻轻一叹,刘吉伤她颇深,可是刘吉呢?
她转视铜槽,刘吉已口角挂血,满脸青紫,几乎是奄奄一息。
她更不忍心,轻叹道,“实是冤孽……”
不知该如何是好。
欺身前去,避着四大长老,倒出药液,渗入铜槽。
刘吉立觉好过些,苦笑道:“再这样下去,准没命,你不如一刀杀了我吧!”
口角又挂出血丝。
苗如玉两眼含泪:“对不起,我没照顾好……”
刘吉道:“算啦,该说抱歉的是我。”
苗如玉突然觉得,和他乃对立,怎会说出道歉字眼?
难道当真不忍他受到伤害了?
她登时挣扎,这位曾向自己表达爱意的年轻人正在受苦啊!何况他曾饶过自己一命。
她终于狠下心,暗道:“算了,一切就看老天如何安排了。”
她已豁出去,毕竟救命之恩不能不还,先还刘吉这段恩情再说,至于是否为了感情,她亦迷惘!
只能避开不想,如此方能自在些。
转头瞧及四大长老,总是冷目监视不断。
看来要不动声色放人,并不容易。
她立即将刘吉扶正,道:“你稍休息吧,待舒服些,再把秘功口诀说来,伤得重不重?”刘吉苦笑:“都不想活了,难道不够严重?”
苗招玉想想,于是说道:“绐你一些伤药便是,谁叫你欺骗我姐姐,这就是报应!”
刘吉苦笑:“被你们关在这里,已是最严重报应,其他的就省省吧!”
苗如玉冷道:“谁叫你自作孽!”
说完,拿出一瓶药物,冷道:“嘴巴张开!”
“呢……”刘吉稍疑惑。
苗如玉道:“还怕我毒死你不成?”
刘吉干笑:“怎敢胡想?只是垂死之人,有必要再多吃那些吗?”
苗如玉斥道:“随便你,想让你好死,你倒愿意折磨而亡,怪不了谁。”
欲将玉瓶收起。
刘吉桄然:“说的也是,好死些总较快活,别收别收,赏我灵药吧!”
苗如玉冷眼一瞄,这才把灵药倒入他嘴中。
刘吉但觉清凉芳香四溢,敢情真的是良药,这才放心不少,如果能运功催化它,想必功效更大。
心念方起。
他不自觉运起功力,本是不存希望,但稍一运及,竟然浮出一丝功效,吓得他哎呀惊叫。
苗如玉、四大长老同时瞪来。
他赶忙干笑道,“左腿被烧伤,稍一动作便疼,实在受不了,惊动各位抱歉!”
苗如玉斥道:“再叫,烧得你连右腿也脱层皮,还不快念口诀!”
刘吉干笑:“念念念,我念啦!”
说完,他又开始背诵口诀。
苗如玉认真抄录,目光却不停注视刘吉表情变化。
刘吉则时作思考状,其实乃暗运功力以让神功恢复。
突然间,他想到什么,惊心不已,直瞪苗如玉。
原来,他暗运功力而发觉失去之际,已然明白不知何时,中了何种散功之毒,此时能恢复,分明是得到解药,否则以毒王之手法,又怎可能失手而让自己有机可乘!
至于解药,现在除了苗如玉能给之外,还有谁呢?
他再次运功催化方才服下之灵药,果然慢慢化去受制之毒。
他更怔诧盯向苗如玉,疑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