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神鞭彩虹剑 [2]
又吩咐那班乐伎和侍儿都退下,郝总管满脸通红,忿忿道:“都怪那死丫头不识抬举,扫了您的兴。”
白世杰微微一笑,不愠不恼道:“不妨事。”
“庄主……”
“你不觉得她很像一个人?”
郝总管一惊:“谁?”
“当年的崔凤。”
郝总管怵然而惊:“崔凤?”
白世杰微微一笑:“崔凤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人,这丫头好看得就像当年的崔凤一样。”
“庄主是说……”
“自古以来,美人就像出自同一胚子,杏眼桃腮,尤其那对眼眼,太俊了。”转脸盯住郝总管:“这个叫青儿的,谁弄进来的?”
“是我。”
“太好了,知道底细吗?”
“知道,她与她的瞎眼老娘在茶楼酒肆卖唱,我看她人长得俊,嗓子又好,特意找她来,给您消遣消遣……”
白世杰哈哈大笑,叠声道:“太好了!太好了!”
“就怕这丫头性子太拗,您多担待,赶明儿我好好说说她。”
“不妨事,越是长得俊的,越是这性儿,横竖已来了白马庄,也也飞不出去!”
白世杰满意地看着郝总管:“没事去歇着吧。”
“是!”
“等等!”
郝总管转脸注视。
“彩虹神剑,你好生看着。”
郝总管讶异睁大眼,盯住他。
“我有一个奇怪的预感,担心近日有人来夺彩虹神剑。”
白世杰说:“昨天纪良在东厢房,突然心血来潮,练他的轻功,一跃就跃上梁上,发现那把彩虹神剑拿来问我,白马庄怎会有这等宝物?让我狠狠斥责一顿……。这事,你知道吧?”
郝总管点点头。
“彩虹神剑藏在那般隐秘地方,都会被发现,我担心,有些事将来瞒不住……”
“庄主,您当初就不该留下崔凤,俗话说:无毒不丈夫,您……”
白世杰忽然叹一口气:“老郝,你不会了解我……。当年和崔凤……算了,不说也罢,你去歇着吧,留意那把彩虹神剑。”
夜静时分,一蒙面人翻墙越瓦潜入东厢房。
这东厢房乃是白世杰的书房。
蒙面人进得东厢房后,藉着纸窗透入的微弱月光游目四顾,倏然一人执灯笼闪入。
“好大的胆子,竟敢夜闯庄主书房,你是什么人?到这里做什么?”
“别管我是什么人,快告诉我,彩虹神剑在哪里?”
“乖乖,好大的口气,想知道彩虹神剑在哪里?简直作梦!”
那执灯笼的嘴边冷笑尚未消失,忽听咻的一声,那人猛一回头,一柄森冷的飞刀正插一他颈后的左墙上,那人倒抽一口气,立刻又听得一声咻,另一柄飞刀插在他颈后的右墙上,那人魂飞魄散,蒙面人拿起第三把飞刀把玩,那人不敢言语,只拿眼光往梁上一溜,蒙面人一矮身,接着纵身一跃,人便站在梁上。
忽然,蒙面人眼前一亮,见黑里一圈白光,蒙面人怀中掏出火折,划亮了一照,赫然是一把长剑,蒙面人俯身拿起,手竟抖了起来,倏地梁上一震,蒙面人差点站立不稳,抬眼一看,间隔约莫二尺处,立着一人,黑里辨出是白马庄的郝总管,蒙面人往下一跃,郝总管跟着下窜,蒙面人忙又跳回梁上,郝总管紧紧跟上,嘴里说:“好身手,可惜沦为小贼,可惜!可惜!”
蒙面人怒道:“谁是小贼?这把剑难道是你们白马庄的吗?”
“剑在我白马庄,当然是白马庄的。”
“哦?如果我没猜错,这剑必然是彩虹神剑。”
“不错,是彩虹神剑,快快放下剑来,这剑若没有相当功夫还吃它不住,尤其像你这偷鸡摸狗的小贼……”
“住口,你这无耻盗匪,敢一口一声骂人小贼,你自己呢?”
“我……”
“别人也许不清楚,可我太明白了,这彩虹神剑原是彩虹大侠冯子和的宝物。当年你们为了夺剑,杀了冯家五十余口人,像你这种丧尽天良的盗匪,有什么资格得到彩虹神剑,又有什么资格骂人小贼……”
郝总管惊呆了,他怔住,半晌才喝道:“好家伙,你是什么人?”
“管我什么人?彩虹神剑既不属于白马庄,我就有权夺走它!”
“好!看你夺不夺得走?”
“好!看我夺不夺得走!”
蒙面人并不下跃,却看准了一扇大纸窗,“卟”的一声窜出去,郝总管大惊,喝道:“拦住他,人剑都不许走出白马庄!”
锣声哐当作响,白马庄立刻陷入一团剑拔驽张中。护院家丁纷纷携刀带棍地赶出来,霎时之间,处处火把,照得白马庄亮如白昼。
蒙面人逃到一处墙角,忽然有人挡住去路,蒙面人吃了一惊,看眼前那人头戴大笠,虽不见脸面,但浑身上下有一股肃杀之气,蒙面人本能地倒退一步,对方说话了:“你在做什么?”是低沉略带沙哑的女声。
蒙面人这才舒了一口气。
“我已夺回彩虹神剑。”语音急促道:“看!就是这!”
“你……我是怎么交代你的?知不知道?白马庄这时候是一座铜墙铁壁,你想飞都飞不出去,更甭说要携带彩虹神剑了。”
“师父,我……”
“这个时候,彩虹神剑对你是如此重要吗?”
“师父,它是我们冯家的宝物,我们冯家……”
“都别说什么,跟我走!”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向前奔窜,到得一高墙前,戴大笠贴近墙边倾听,半晌说:“是这里了。”
蒙面人疑惑看对方一眼,扶墙细听,隐约中有轻细的筝声。
戴笠人倏然纵身一跃,窜入墙内,蒙面人见状忙跟进。这里是一座小院落,花木扶疏,月亮斜照下来,映出一院的阴影。
戴笠人领先窜上屋脊,两人在上面摸索了一会儿,听得筝声飘荡,虽然若有若无,细若游丝,却比刚才伏墙而听来得清晰。
那筝声,弹得极轻极细,不是很正式的弹,而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拨弄,纵然如此,那细细潺潺的流水声依旧像一阵清泉,清洌得令人身心俱爽。